破产少爷和他的保洁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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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当年在孤儿院一样,从不肯低下的高傲头颅,看我时垂下眼睛,像在看路边一只小猫小狗。

“云出岫,云家的血脉有一半在你身上,真是云家的耻辱。”

“哦,我忘了,当初哭着闹着要跟着养父母走,现在该叫你陈出岫吧。”

因为长期注射止疼针的原因,我的反应异常迟缓,好半响才开口:

“我不是保洁…”

又在片刻后忘掉了想说的话,只能闭上了嘴。

云瑾行罕见的压着性子等了半天,我却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再也不开口。

他嗤笑一声:

“现在连说话都说不清楚,还不肯承认自己本质就是废物,对社会毫无贡献的残渣。”

“哥哥…”

“别叫我哥哥!”

他失态的打断我,漂亮的眼里全是讽刺和厌恶。

我重新闭上嘴,后知后觉想起,我和他早已断绝关系,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憎恶我这个妹妹。

在我被一只虫子吓哭时,他说为什么偏偏我是他妹妹。

一起上学时我怎么也理解不了老师讲的知识,他扯过我的作业本,说真不敢相信我是云家女儿。

他视我为云家的污点,是活着都浪费氧气的存在。

今早加倍剂量吃的止疼针效果似乎快过了,心脏密密麻麻疼起来,又逐渐到全身。

我捂住胸口想不明白,胰腺癌晚期连心脏也会疼吗?

我想说哥哥别生气,我很快就会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脏了你的眼,可这股疼痛来势汹汹,我疼得软倒在地,蜷缩起身体无助***。

云瑾行面色一变,厉声呵道:

“叫医生。”

一道声音亲昵的阻止:

“云哥,她肯定骗你呢,随便说两句就倒在地上,是嫌干保洁的工资少找你讹钱。”

云瑾行似乎想起什么,面上的焦急一扫而光,带上更深的厌恶,毕竟从小我没少干碰瓷的事。

不想吃蔬菜,我倒在地上说吃了胸口疼。

不想一个人睡,我趴在他床边说晚上有鬼来摸我的脚。

“要我说,就该报警抓起来,说不定保洁的身份也是她编造的,就是为了进来气你。”

“你现在是最年轻的企业家,像她这么嫌贫爱富的人,怎么会放过吸你血的机会。”

周缕挽住他的胳膊,我透过被冷汗打湿的睫毛看过去,以为云瑾行会不耐烦的甩开她的胳膊。

毕竟从小只要我想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他都会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云家女儿不能矫揉造作。”

可他没有,他安抚的拍拍周缕的手背,赞赏道。

“还是你聪明,你才应该是云家女儿;不如现在你认我做干哥哥,也算全了我们兄妹缘分。”

他冷冷看着我:

“当年你抛弃身份,执意要攀高枝,我就说过你是生是死和我没关系,现在我重振云家,云家的一切你一丝一毫也别想要。”

眼泪比悲痛更早涌出来,我哥哥要认新妹妹了,就连我和他之间的事都悉数告之,喜爱之情根本掩饰不住。

这样也好,我死后,他更加不会为我伤心。

来往宾客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云家百年世家,虽然落魄过一段时间,但从没有出过不认祖先,攀权富贵跑去乱认父母的软骨头。”

“为了点钱和亲哥哥断绝关系,又因为不甘心当个保洁,舔着脸回来碰瓷亲哥,这要是我女儿非得打断他的腿。”

“浑身又臭又脏,演得还挺真。”

云瑾行听着这话面色越来越沉,他用鞋尖嫌弃的抬起我的下巴:

“够了,别装了,你是拿不到一分钱的。”

一阵轻缓的音乐响起,慈善会主持人柔和的声音响起:

“晚宴开始,有请第一位项目申请人云出岫上台陈词。”

云瑾行僵硬了身体,我却顾不得他,呆呆的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逃出去,不能在哥哥面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