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在腐烂,身体机能也在迅速下降。
忍受灭顶疼痛的同时,我最不能接受的是,过于疼痛带来的大小便失禁。
我曾在酒吧被人踩进自己的排泄物里,只因为臭味**得他们愤怒。
因为失禁太多回,身上的衣服不论洗多少次,也洗不掉那股味道,臭味仿佛从我骨头缝里散发而出,走在路上,总能收到数不清的白眼。
可这些欺凌和白眼都比不过此时此刻,云瑾行眼底流露出的一缕恶心。
会场高贵的宾客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我站在恶臭中央,扯出一个笑:
“看我出丑,你满意了?”
云瑾行慌乱的想来拉我的手:
“我没有。”
“云哥!我从来没讲过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
周缕尖叫着拉开云瑾行,指着我:
“为了不被搜身,宁愿当众出丑。”
“这件事做的这么熟练,一看就没少干吧,难怪敢一次性下手偷这么多名贵珠宝。”
“这是笃定受害者会嫌弃你身上脏,放你直接离开。”
云瑾行重重的闭上眼睛:
“云出岫,当年我不该把你拉出云家,让你死在最美好的时刻,也好过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从怀里拿出从我身上扯下的平安扣,没有丝毫犹豫重重摔在地上,玉扣碎开成无数片,擦过我***的皮肤。
疼的我冷汗一层一层冒出来,我眼前阵阵发黑,耳鸣不断,但仍旧哆嗦着站在原地,冲云瑾行笑:
“你不该拉我出来,也不该把每顿饭最后一口肉让给我,更不该站在我身前阻止那些人欺负我。”
“云瑾行,你说的对,我就是扶不起的烂泥,污点,垃圾,像我这的人,早该死了。”
我却想着不能让他一人留在世上,苟延残喘了一年又一年。
但我实在高估了自己,不可一世的云瑾行,根本不需要一个一事无成的妹妹当唯一的亲人。
“我马上就去死,好不好。”
云瑾行的手在颤抖,周缕的眼里却掠过一丝暗芒,她逼近我。
“你在掩饰什么?当年领养你的人勉强能算上大富大贵,为什么你还能落魄到偷东西生活的境地。”
她钳住我的手臂,猛地翻转,露出内侧因为打止疼针留下的密密麻麻的青紫针眼。
“你偷东西就是为了供自己吸毒吧,让我猜猜,养父母家是不是也被你吸毒吸垮了。”
云瑾行死死盯着住我想抽回的手臂,面容愤怒的得有些狰狞:
“你怎么敢碰这个东西,知不知道当年爸妈就是因为……!”
就算愤怒得失去理智,他也会维护云家声誉,不会让外人窥见一丝云家的丑闻。
他胸口剧烈起伏,一把抓住我,指甲嵌进我的肉里:
“去自首!”
我早就站不稳,竟然在这个时候靠着他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你宁愿相信外人口说无凭,也不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能想相信你!”
我无力的闭上眼睛:“我只想说我没吸毒,这是止疼针。”
迟迟不来的医生现在却赶到了,周缕冷笑:
“是不是测一下就知道了。”
云瑾行扭头看我,我却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已经在疼痛中逐渐剥离,我迟钝的许愿,希望这次再也不要醒来。
针头推进身体,细小的痛根本不值一提。
浓稠的黑色血液让医生皱紧了眉,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等结果出来。
测试结果很快,医生顿了顿才开口:
“她体内***含量浓度很高。”
“咚。”
云瑾行毫不犹豫地松开我的手,我砸在地上,却没睁开眼睛。
他面无表情,转身要走,但又因为医生下一句话硬生生钉在原地。
“***是胰腺癌晚期患者唯一有用的止疼药品,这位**的症状,是胰腺癌的概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