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少爷和他的保洁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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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的灼痛突然翻涌上来时,我正迷迷糊糊地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

那股熟悉的剧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像是有团火在五脏六腑里炸开,连带着耳膜都嗡嗡作响,眼前的白光越来越盛,最后彻底陷入黑暗。?

失去意识前,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再次睁开眼时,我以为自己真的到了天堂。?

没有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鼻尖萦绕的是淡淡的栀子花香,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被子上,暖得人骨头都发酥。?

“醒了?”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穿着米色家居服的阿姨端着水杯走过来。

“先喝点温水,医生说你刚脱离危险期,得慢慢养着。”?

我愣愣地看着他,又环顾四周。

“我……没死?”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之前有力了些。?

阿姨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欣慰:

“小姑娘福大命大,抢救及时,现在没事了。对了,你哥哥特意嘱咐,等你醒了就给他打个电话。”?

哥哥??

我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摸向枕头边,果然放着一部崭新的手机。

屏幕解锁后,第一个联系人就是“哥”,头像还是当年在孤儿院,我们偷偷用别人的相机拍的合照——那时他还没那么冷漠,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可我盯着那个号码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拨出去。

我怕这只是一场梦,怕电话接通后,他又会用那种鄙夷的语气骂我废物,怕这短暂的温暖会瞬间破碎。?

接下来的日子出乎意料地平静。

每天有人按时送来营养餐,医生定期来检查,说我的身体恢复得极好,连癌细胞的扩散速度都奇迹般地减缓了。

只是每次我问起是谁付的医药费,他们都只说是我哥哥安排的,再不肯多说一句。?

半个月后,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走出医院大门时,阳光洒在身上,我竟有些恍惚。

七年了,我第一次不用再为下一顿饭发愁,不用再深夜抱着膝盖忍受疼痛,不用再看别人的白眼。?

回到养父母留下的老房子,我才发现这里被人精心打扫过,积灰的家具擦得锃亮,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食材,连我以前最喜欢的漫画书,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架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云瑾行做的。?

我开始过上了久违的平静生活。

每天早上在阳光中醒来,下午坐在阳台看书,偶尔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身体越来越好,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只是心里总空落落的——云瑾行再也没来过,也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忙,毕竟他是那么厉害的企业家。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财经新闻上再也没见过他的名字,曾经随处可见的“云氏集团”宣传海报,也悄悄换成了别的品牌。

我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我去云氏集团找他,前台**礼貌地告诉我:

“云总一个月前就辞职了,集团现在由新的管理层接手。”?

我又去问当初的医生,他支支吾吾地说: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云少爷当初为了请国外的专家,几乎卖掉了自己所有的股份……”?

秋风渐起,我站在孤儿院门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那枚被摔碎后又被精心粘好的平安扣。

树叶一片片落下,像极了当年那个守在坟地外的夜晚,他掉在我手背上的眼泪。?

我忽然意识到,那场让我活下来的“奇迹”,从来都不是上天的眷顾。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我是云家耻辱的哥哥,或许早已为我付出了所有。

只是他在哪里?

为什么不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