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保镖轻车熟路地上前架住宋明昭。

衣物脱离身体，宋明昭疯狂挣扎，她死死护住最后一件单衣，用手臂挡住藏在侧腰的胸针。

被当众撕掉了最后的尊严，宋明昭终于崩溃。

眼泪肆意而出，她哽咽痛苦，最终开口时却还是想到了奶奶。

“谢长川，你......你们怎么污蔑我折磨我无所谓，东西只有我知道在哪，我要先见到我奶奶。”

“你对我用冰刑，如果我死了，你永远也别想拿到宋家的芯片。”

谢长川的面容隐在灯影下，斑驳明灭看不清情绪。

他的声音冷得像外面的冬雪：“拖出去。”

宋明昭以为自己不会再痛。

但五脏六腑绞缠着告诉她，背叛和失望原来仍旧在侵蚀她的神经。

曾经也有女人为了攀附谢长川给他下药，他当场把人丢出去用了冰刑，自己不肯去医院撑着最后的意识求她帮他。

原来，爱到最后，她和那些女人并没有区别。

连一丁点信任都不配拥有。

宋明昭垂下了头，任由保镖拖进雪地里。

“就这块最大的，谢总说你不配坐着，跪上去。”

“叶**特意关照，冰块撒盐，保证你能感受到海水一样的冰冷。”

寒意迅速侵入膝盖骨，宋明昭的指尖刺入掌心未愈合的伤口，试图用更重的痛保持意识。

灯光在眼前闪烁，宋明昭被风雪裹挟着，意识不断飘荡聚散，最后化成奶奶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昭昭开心，奶奶就开心，我家昭昭啊，就该一辈子顺心快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滚烫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流进嘴角，她张了张嘴，好似从前一样向奶奶撒娇：“奶奶，好苦啊，昭昭一点都不喜欢。”

宋明昭的呼吸又轻又浅，神色恍惚地向后倒去。

保镖低头不敢多看，不知何时出现的谢长川上前一步接住她的身体。

怀里的人冰冷瘦弱，谢长川控制不了自己发颤的手，静默许久，还是把人抱回了杂物间。

这是宋明昭第二次想死在幻梦里，也是第二次被从幻梦里强行拖拽出来。

炽热的呼吸撒在唇瓣旁，鼻腔充斥着浓烈的酒意。

宋明昭勉强看清覆在身上的人影后，心跳差点冲破胸腔。

“谢长川？！”

男人的眼眸低沉执拗，有一瞬间宋明昭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谢长川。

“那天没有成功杀了我，是不是很失望？”

他声音低哑，把宋明昭禁锢在身下后，从她伤痕累累的手中拿出那枚被污血染红的粉钻。

逼仄的小房间里只有门口透进来的微光。

宋明昭的双手被压在头顶，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眼泪没有经过情绪的前奏就无声落下。

真相彻底被掩盖，所有的辩驳都徒劳无功。

她闭上眼不肯抬头，像一只麻木的提线木偶。

“谢长川，我说了，不是我。”

话落，身上的力道陡然加重，骨节分明的手控制住她的下颌，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恨意。

宋明昭的呼吸都透着十足的痛苦。

“谢长川，非要我死你才肯信我吗？”

“死？”谢长川再次逼近宋明昭，呼吸滚烫，神情冰冷。

“宋家出事都只想躲藏苟活着的蛇蝎女宋明昭，会舍得去死？”

宋明昭眼前只剩下黑暗，身体机能在看不见的地方粉碎衰弱，她听着谢长川诛心的话扯出一抹难堪的笑来。

“你说得对，宋明昭怎么舍得去死。”

她多想好好活着，她的妈妈和奶奶何其无辜。

可是命运不够眷顾她，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阿川？”

房门被人推开，叶苏一脸虚弱地靠在门口，身体如落叶般摇摇欲坠。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