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将我和小暖贬的一文不值。

我明明死过一次了，此刻好像又死了一次。

我眼睁睁看着厉时煊抛下小暖，带着司晴晚母子远去。

我要是没死就好了。

我好想抱一抱无声流泪的小暖。

我可怜的女儿啊……

可我成了系统，没有实体，也只有小暖才能听到我的声音，我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还是校长看不过去，带着小暖去医务室，陪她上药，给她放了半天假。

回家不久，小暖就看到厉时煊发了新的朋友圈——

配图，是厉时煊带着司晴晚母子坐上游轮。

配文：【儿子高三压力大，带母子俩出游散心。】

小暖神色黯然一瞬。

可她实在懂事，怕我担心她，很快关掉手机专心写作业了。

作业写完天色已晚。

小暖下楼喝水，正好看到司小屿偷拿了我的遗照，要点火烧掉。

“住手！”

小暖慌了，冲过去狠狠推开了司小屿。

偏偏这时，厉时煊出现在楼梯口，见状厉呵：“厉小暖，你干什么？”

小暖顾不上回答，小心抢过照片，生生用手扑灭火，紧抱在怀里。

而司小屿揉着微红的手，趁机告状：“爸爸，姐姐要推我下楼，要我去死。”

“她说我死了爸爸就是她一个人的了，我好害怕……”

这么拙劣的表演，气得小暖发抖。

“他撒谎，明明是他要烧掉我妈妈的遗照……”

不等小暖说完，厉时煊却无情打断：“照片烧了就换新的。”

“更何况我说过，我不想在家里看见任何楚曦玥的东西。你私藏照片，还动手害你弟弟，更是罪加一等。”

小暖忍着眼泪，她抱紧照片看向厉时煊：“照片烧了就换个新的。”

“妈妈死了，所以爸爸也给我找了新妈妈。”

“你的眼里只有新妈妈和她的孩子，是不是有一天我死了，你都不会相信我一句？”

厉时煊的面色登时冷了下来。

“厉小暖，你越来越放肆了！”

“立刻去小黑屋反省，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十多年来，每次闹矛盾，厉时煊就会把小暖关进小黑屋。

屋内没有光，没水没吃的，小暖好几次差点饿死在里面。

我不知道厉时煊到底是多讨厌我，才会一次一次因为司小屿母子的拙劣表演，折磨我的女儿。

小暖很怕小黑屋。

她第一次被关进去，才三岁。

她哭着喊妈妈，我在她脑海里回答了一整夜，说妈妈在。

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所以才遇上厉时煊这样绝情的男人。

眼睁睁看着他折磨我的女儿，却无能为力。

我不想小暖再遭罪了，我劝她忍一忍。

“小暖，先低个头，你现在不能激怒你爸。”

“等熬过18岁生日，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