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心一咬牙,再次转身急匆匆离去。
梁词没有等她。
他只是继续喝酒,一杯接一杯,用最烈的方式惩罚自己那可笑的、残存的期待。
两个小时过去了,萧如心没有回来。连一个信息都没有。
心,彻底死寂。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只想离开。
两个穿着黑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堵了上来,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上下打量着他,目光轻佻。
“小帅哥,一个人喝这么多?多伤身啊。”
另一个笑着开口,语气油腻。
“我们老板刚在里边就注意到你了,夸你盘亮条顺,细皮嫩肉的比姑娘还标致。赏个脸,陪我们老板喝一杯去?亏待不了你。”
一只带着烟味的手就朝他脸颊伸来。
梁词猛地偏头躲开,胃里一阵翻腾:“滚开!”
“啧,脾气还挺倔!”男人嬉笑着逼近,将他堵在墙角阴影里,
“穿得人模人样的,不就是出来找乐子的吗?装什么清高?”
恐惧瞬间攫住他,酒醒大半!他试图推开对方,却被轻易地反拧住胳膊,动弹不得。
粗糙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拉扯他的衬衫,外套被扯落,扣子崩开,冰冷的空气激得他皮肤起栗。
“救我!萧如心——!!”
就在他几乎被对方强大的力道压制住时,手在旁边的垃圾堆摸到半个碎裂的空酒瓶。
求生的本能爆发!他抓起酒瓶,用尽最后力气狠狠朝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手臂扎去!
“操!”一声痛呼伴着怒骂!
趁对方吃痛缩手,梁词猛地推开另一个愣住的男人,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朝着巷口有光的方向拼命跑去!
梁词几乎是逃回家的,他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身体止不住地轻颤,眼睛干涩发红,却流不出泪。
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萧如心的名字。
他没有接,短信接踵而至:
【梁词,你在哪?酒吧找不到你。】
【别生气,我只是送闻书去医院,他腿伤得严重。】
【回电话好吗?我很担心。】
看着这些文字,梁词只觉得讽刺透顶。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翻涌起过往的片段。
烈日下的操场,她跑完三千米,气喘吁吁地第一个冲到他面前,只为了问他一句“我厉害吗?”
冬日的图书馆,她偷偷在他抽屉里塞了球鞋和手办。
她曾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神亮如星辰,说:“梁词,我萧如心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
那个曾经视他如珍宝的少女,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次又一次为了另一个男人,将他弃之不顾,甚至间接将他推入险境。
这时,手机又亮了。是那个未知号码。
【摩天轮的事,我很抱歉。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这条短信像一道冷电,瞬间击穿了梁词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