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拿起复印件，一页一页地看，脸色越来越苍白。“是……是这种字迹!”她指着信上的字，声音有点发抖，“姐姐给我看过‘影子’写的信，就是这种娟秀的字，和姐姐的字很像，但又有点不一样……姐姐说‘影子’是故意模仿她的字迹，说这样她们就是‘相通’的。”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田蕊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冲季洁比了个“有发现”的手势。

季洁跟林薇说了句“你先等一下”，就走出了审讯室。

“洁姐，技术科把林慧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破解了!”田蕊的声音带着兴奋，把报告递给季洁，“里面全是林慧和‘影子’的聊天记录，从去年夏天开始，几乎每天都聊，聊得特别亲密!”

季洁快速翻看着报告，聊天记录很长，大多是林慧在说自己的生活——和张磊的矛盾，写作遇到的瓶颈，心里的孤独。而“影子”的回复，总是带着很强的引导性，比如林慧说张磊骚扰她，“影子”就会说“他不该这样对你，你应该让他付出代价”;林慧说活着太累，“影子”就会说“解脱不是坏事，我们可以一起找到真正的自由”。

翻到最后几页时，季洁的手指停住了——那是林慧死前一天的聊天记录：

【林慧】：张磊昨天又来堵我了，他说不会放过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杀了他。

【影子】：别冲动，我们是相通的，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会帮你，明天晚上八点，我去你家，帮你解决所有问题。你不用怕，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季洁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明天晚上八点”，正好是法医判断的林慧死亡时间!

“洁姐，你看这里!”田蕊指着另一段聊天记录，“林慧问‘影子’怎么帮她解决，‘影子’说‘你只要乖乖等着就好，我会帮你摆脱所有烦恼’。还有这段，‘影子’让林慧把家里的门窗都关好，说这样‘没人会打扰我们’。”

季洁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影子”早就计划好了要杀林慧!她让林慧关好门窗，是为了制造密室的假象;说“帮她解决所有问题”，其实就是要杀了她!

“江汉那边怎么样?监控查到那个穿黑色衣服的人了吗?”季洁抬头问田蕊。

“刚跟江汉通了电话，监控里确实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今天早上七点半左右出现在胡同口，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他在胡同口站了几分钟，好像在看什么，然后就走了。江汉已经把监控截图发给技术科了，看看能不能还原面部特征。”

季洁点点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这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和“影子”是什么关系?是“影子”本人，还是她的同伙?林薇说林慧让她杀张磊，会不会也是“影子”教唆的?

她回到审讯室，林薇还坐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水杯。季洁坐在她对面，语气比刚才更严肃：“林薇，你再想想，林慧有没有跟你说过，‘影子’会帮她解决张磊的事?或者‘影子’要去她家?”

林薇的眼神明显慌了，她低下头，手指绞得更紧了：“姐姐……姐姐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说过，说‘影子’会帮她，让她不用担心……还说‘影子’会跟她‘永远在一起’……我当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想……”她的声音哽咽了，“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季洁没说话，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林慧很可能被“影子”洗脑了，以为“影子”会帮她摆脱张磊，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影子”杀死。而林薇，只是“影子”计划里的一颗棋子，用来混淆警方的视线。

就在这时，老郑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很沉：“季洁，你赶紧来一趟物证室，技术科在林慧的那本丢失的书里发现了东西!”

“丢失的书?”季洁愣了一下，才想起昨晚在林慧家看到的——书架上少了本林慧自己写的《影子里的我》，“发现什么了?”

“书里夹着一张照片，还有一张纸条，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季洁挂了电话，对田蕊说：“你先看着林薇，有任何情况立刻跟我汇报。”说完，她快步往物证室走去。

物证室里，技术科的小王正拿着放大镜，看着一本蓝色封面的书——正是林慧丢失的《影子里的我》。书的扉页上有林慧的签名，里面的书页有些地方被折了角，看来林慧经常翻看。

“季警官，你看这里。”小王指着书的中间部分，那里夹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小女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样的裙子，手牵着手，站在一棵石榴树下。其中一个女孩的嘴角有颗痣，是林慧;另一个女孩，和林薇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林慧和林薇小时候的照片?”季洁拿起照片，照片的边缘有些磨损，看来放了很多年。

“不止这个。”小王又翻开书的最后一页，里面夹着一张黄色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忙写的：“影子不是好人，她在骗我，我好害怕……”

季洁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林慧的字迹!看来林慧在死前已经发现了“影子”的真面目，可她为什么没报警，反而还等着“影子”来?

“纸条上有没有找到指纹?”季洁急切地问。

“找到了，只有林慧的指纹。”小王说，“我们还在书的页脚发现了几滴干涸的泪痕，应该是林慧写纸条的时候哭了。”

季洁拿着照片和纸条，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林慧明明知道“影子”在骗她，为什么还要按照“影子”的要求做?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影子”手里?还有那张小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