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成了前任的恶毒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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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辞的生日宴,成了我的耻辱柱。

地点在京城最有名的“云顶”会所,能进这里的,非富即贵。我穿着陪他逛了三天三夜才挑中的高定礼服,以他正牌女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直到那个女人——他所谓的“白月光”林若微,穿着一身白裙,泪眼婆娑地出现。

“景辞,我回来了。”

仅仅一句话,顾景辞瞬间松开了我的手。他眼里的惊艳、狂喜和失措,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将我凌迟。

我跟了他三年,从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被他**成如今能从容应对任何场合的“合格女友”。我以为,我捂热了他这块京圈太子爷的寒冰。

原来,我只是个笑话。

“苏稚,我们结束了。”顾景辞甚至没有看我,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林若微身上。

他身边的发小圈子开始起哄,对着我指指点点。

“早就说了,野鸡也想飞上枝头?”

“景辞跟她玩玩而已,正主回来了,她就该滚了。”

那些轻蔑的眼神,像密密麻麻的针,扎进我的皮肤里。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景辞,问:“三年,算什么?”

他终于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签下一串数字,撕下来,递到我面前。

“这个数,够了吗?”他声音冰冷,“别不知好歹,苏稚。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支票上,是一百万。

三年的青春,一百万。一分钟不到两毛钱。

我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忽然就笑了。

我伸手接过支票,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灯光,仔细端详了一下。

然后,我走到顾景辞面前,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扬手,将支票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顾景辞,”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你记住,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问题。叫侮辱。”

我没再看他那张青白交加的脸,也没看林若微那副楚楚可怜的胜利者姿态。我挺直了背脊,像一个女王,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走出云顶会所,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感觉到浑身都在发抖。

我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我早就租下的另一间公寓。

房间里,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京城的CBD,也正对着不远处那栋鹤立鸡群的——顾氏集团总部大楼。

我脱下那身华丽的礼服,倒了一杯红酒,走到窗边。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安插在顾景辞身边的一个“朋友”发来的消息。

【他当众宣布和林若微订婚了。】

我看着那行字,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着我的食道。

复仇?

不,这个词太小家子气了。

顾景辞和他的朋友们说得对,我永远融不进他们的圈子。因为,我的目标,从来不是融入。

而是,拥有它,定义它,然后,踩在它头顶上。

我打开电脑,进入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我这三年来,收集的关于顾氏集团,特别是顾景辞的父亲——顾远山的所有信息。

顾远山,五十岁,白手起家,一手建立了顾氏这个商业帝国。原配妻子,也就是顾景辞的母亲,十年前因病去世。至今单身。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而他最近最大的烦恼,是顾景地产生意下滑,董事会颇有微词,他急需一场有力的商业联姻来稳固地位,可惜顾景辞非林若微不娶,而林家,早已败落。

我点开一份文档,标题是《顾远山近期行程及私人偏好分析报告》。

报告的最后一行,我用红字标注了出来:

【下周三,下午三点,‘静雅轩’茶馆,与世交之女相亲。】

我看着屏幕上顾远山那张成熟儒雅、眼神深沉的照片,嘴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顾景辞,你砸在我脸上的,不是一百万。

是你亲手递给我的,一张通往权力巅峰的入场券。

你不要我了,没关系。

你爸,会要我的。

从今天起,你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女朋友。

你还将失去你的骄傲、你的地位,和你未来的一切。

而我,苏稚,将成为你余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一周后,“静雅轩”茶馆。

我到的时候,顾远山已经在了。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有气场,一身手工定制的中式盘扣褂衫,手腕上戴着一串沉香佛珠,眼神平静,却像能洞穿人心。

他正在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

“苏**,请坐。”他没有抬头,却仿佛已经知道是我。

我款款落座。今天,我特意穿了一件素雅的改良式旗袍,画了淡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古典而温婉的气质。

我知道,顾远山的原配妻子,就是一位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如水。

男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怀念最初的白月光。顾景辞如此,顾远山也不会例外。

“顾先生,久等了。”

他这才抬起眼,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那一瞬间,我清晰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和……一丝怀念。

成了。第一步,成功了。

原定的相亲对象,那位“世交之女”,已经被我用一点小手段,劝退了。此刻,坐在顾远山面前的,是我,苏稚。

“苏**,胆子很大。”顾远山将一杯泡好的普洱推到我面前,茶香四溢。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也更有胆识的人。”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笑了,那是一种上位者对有趣猎物的欣赏。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他开门见山。

“顾太太这个位置,以及,它所能带来的一切。”我回答得同样直接。

“哦?”他挑了挑眉,“苏**似乎对我,对我儿子,都很了解。”

“了解您的,是野心。了解您儿子的,是……教训。”

顾远山深邃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顾太太这个位置,不好坐。”他说,“景辞那个脾气,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不会接受你。”

“他接不接受,不重要。”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重要的是,您需不需要一个,能让他清醒过来的人。一个听话、懂事,还能在商业上,为您分忧的妻子。”

我顿了顿,抛出了我的核心筹码:“比如,城南那块地。我知道顾氏很想要,但对手是李氏集团。而我,正好知道一个,李氏集团绝对无法拒绝的置换方案。”

顾远山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城南那块地,是他近期最大的心病。

“你怎么会知道?”

“顾先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就像我知道您今天会在这里一样。”我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我能坐在这里,靠的不是运气。”

那一刻,我不再是模仿他亡妻的那个温婉影子,我变回了苏稚。一个充满野心,冷静,且能创造价值的苏稚。

顾远山沉默了。他在商海沉浮三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当然知道我所图不小。

但他更清楚,一个女人,如果只图他的钱,那很好控制。可一个女人,如果能帮他赚到更多的钱,那她的价值,就无可估量了。

“下周,我会安排一场家宴,对外宣布我们的事。”许久,他终于开口。

“好。”

“委屈你了。”他补了一句,意味深长。

“能成为您的太太,是我的荣幸。”我笑得滴水不漏。

离开茶馆,我坐上车,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脏还在狂跳。

刚才那短短半小时的交锋,比我过去三年经历的所有场面,都更惊心动魄。

我在赌。

赌顾远山对儿子的失望,赌他对亡妻的怀念,更赌他作为一个商人,对利益的精准判断。

我赌赢了。

手机震动,是顾景辞打来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苏稚!你在哪?你什么意思?”电话那头,是他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几天,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滋味。

“顾少爷,有事吗?”我的声音,客气又疏离。

“你别跟我玩欲擒故纵这一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回来,我可以……”

“抱歉。”我打断他,“我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还请顾少爷,自重。”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顾景辞,游戏,才刚刚开始。

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知好歹。

3

顾家的家宴,比我想象的更隆重。

顾远山直接包下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宴会厅,京圈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

他要用最高调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布我的身份。这也是在敲打那些等着看顾家笑话的董事们。

我穿着一袭由国际顶尖设计师为我量身定制的红色长裙,挽着顾远山的手臂,出现在众人面前。

“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苏稚。”顾远山的声音沉稳有力,“下个月,我们将举行婚礼。”

全场哗然。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震惊,有嫉妒,有探究,有不屑。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人群中,有一道目光,几乎要将我凌迟。

是顾景辞。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脸色却比西装还白。他死死地盯着我,和他身边同样震惊的林若微,像两尊被雷劈中的雕像。

我朝他举了举酒杯,嘴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看,我不仅融入了你的圈子,我还成了这个圈子的女主人。

顾景辞的拳头,瞬间握紧了。

整个宴会,他都像个游魂一样,被无数人拉着,说着言不由衷的祝贺。

“景辞,恭喜啊,这么快就要有新妈妈了。”

“以后可得孝顺点,你这后妈,比你还年轻呢。”

每一句“恭喜”,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脸上。

而我,则优雅地周旋在各位豪门太太之间,应付得游刃有余。这三年,顾景辞带我参加的无数个宴会,在这一刻,都成了我的养分。

宴会过半,顾远山把我拉到主位,对顾景辞说:“景辞,过来,给你……苏阿姨,敬杯茶。”

苏阿姨。这个称呼,真是妙极了。

顾景辞的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景辞。”顾远山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顾家,顾远山就是天。

顾景辞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端起一杯酒,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我走来。

他走到我面前,那双曾经对我充满了爱恋和不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屈辱和血丝。

“苏……阿姨。”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乖。”我微笑着,伸手,像长辈一样,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听爸爸的话。”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恐怕已经死了千百次。

可惜,它不能。它只会让他自己,更痛苦。

婚礼定在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我以未来女主人的身份,正式入驻顾家老宅。

而顾景辞和林若微,则成了这个家里,最尴尬的存在。

婚礼当天,场面极尽奢华。

按照规矩,新人要给长辈敬茶。但顾远山父母早亡,于是,这个流程,就变成了儿子给新婚的父母敬茶。

我和顾远山坐在高堂之上,接受着顾景辞和林若微的跪拜。

顾景辞端着茶杯,跪在我面前,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妈,喝茶。”

那一声“妈”,叫得咬牙切齿,叫得肝胆俱裂。

我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温柔。

我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到他手里。

“乖儿子。”我说,“这是妈给你的改口费。以后,要和若微,好好过日子。”

那轻飘飘的红包,在顾景辞手里,却重如千斤。

我知道,这一跪,这一声“妈”,已经彻底碾碎了他作为天之骄子的、所有骄傲。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顾景辞,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4

婚礼的喧嚣散去,新婚夜,巨大的主卧里,只剩下我和顾远山。

房间里没有一丝暧昧的气息,空气冷得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茶馆。

顾远山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质地精良的白衬衫。他没有看我,而是从床头柜的保险箱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签了它。”他把文件和一支笔,递到我面前。

标题是:《婚后财产及行为约定协议》。

我嘴角的笑意未减,心中却早已料到。

豪门的门,哪有那么好进。

我快速地翻阅着协议。里面的条款,苛刻得近乎羞辱。

协议规定,婚后,我个人名下不得拥有任何顾氏集团的股份。我每月的零花钱有固定额度,购买任何超过一百万的奢侈品,都需向他报备。

最重要的一条是:婚姻期间,若我方主动提出离婚,则净身出户。若男方提出离婚,可获得一千万的现金,以及市中心一套公寓的补偿。

并且,协议明确指出,婚后一年内,我们不会有实质性的夫妻关系。

也就是说,他给了我“顾太太”的身份,却没给我任何与之匹配的财产和权利。我只是一个被他请来看家的、价格昂昂的“保姆”。

“怎么?”见我迟迟没有动笔,顾远山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后悔了?”

“不。”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笑了,“顾先生,您是不是觉得,我嫁给您,图的是您的钱?”

他不置可否。

“您错了。”我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苏稚。

字迹,干净利落。

“我图的,从来不是您的钱。”我说,“我图的,是您这个人,是顾氏集团未来的潜力,更是……一个能让我施展拳脚的平台。这份协议,对我来说,不构成任何束缚。”

我把签好的协议,推回到他面前。

“现在,您可以放心了吗?”

顾远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签得如此干脆。他准备好的一肚子用来敲打我的话,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收起了协议。

“很好。”他说,“看来,我没有选错人。”

他转身,走进了浴室。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冷。

顾远山,你以为这份协议,能锁住我吗?

你太小看我苏稚了。

真正的猎人,从来不会在意笼子是什么材质的。因为她们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整个森林。

这份协议,对我来说,不是束缚,而是……保护伞。

它让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与他保持距离。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履行某些“义务”。

更重要的是,它让我看清了顾远山这个人。

他多疑,谨慎,从不相信任何人。他娶我,就是一场交易。他需要我扮演一个角色,来**他的儿子,来稳固他的商业帝国。

而我,同样需要他这个平台。

我们是同一种人。冷静,理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关系,才最稳固。

浴室的水声停了。顾远山穿着睡袍走了出来。

“你睡主卧,我去客房。”他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巨大的双人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躺在冰冷的真丝床单上,闻着空气里陌生的、属于顾远山的味道。

没有一丝新婚的喜悦。

只有一场大战前,那种令人兴奋的、冰冷的平静。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我换上一身得体的居家服,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当顾景辞和林若微睡眼惺忪地走下楼时,看到的,就是我和顾远山,正“恩爱”地坐在餐桌前,享受着我这个“新女主人”的劳动成果。

“景辞,若微,醒了?”我微笑着,用一种无比自然的、长辈的口吻招呼他们,“快来,尝尝妈亲手做的灌汤包。”

那一声“妈”,让顾景辞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