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开小灶,我转头嫁他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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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生了,回到和未婚夫沈文舟订婚的第二天。上一世,我为他偷出我爸的技术图纸,

助他当上车间最年轻的主任。他却在我难产时,选择保下他的青梅竹马白月菊。一尸两命,

我死不瞑目。这一世,看着他开着全厂唯一一台吉普车,载着白月菊在众人面前兜风,

白月菊身上,还穿着我送他的的确良白衬衫。他们像一对璧人,而我,像个笑话。沈文舟,

这辈子,那张图纸,你休想再看到一眼。那辆吉普车,我很快,也会有一辆。01“宁宁,

你看,文舟哥开车多帅啊!”“那可是咱们红星机械厂唯一一台吉普车,

平时只有周厂长能开呢!文舟哥真是年轻有为!”“哎,白月菊的命可真好,

要不是她家成分不好,跟文舟哥才是天生一对吧?”耳边的叽叽喳喳,

像苍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我手里拎着刚从供销社换来的肉和布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不远处,沈文舟握着方向盘,挺直的脊梁,微微侧头,

对着副驾驶座上的白月菊笑得一脸温柔。阳光下,白月菊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泛着羞怯的红晕。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的确良白衬衫,正是昨天我亲手熨烫平整,

送给沈文舟的订婚礼。我的订婚礼,穿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我的未婚夫,开着厂里的公车,

载着他的青梅竹马,在整个大院里招摇过市,接受所有人的“检阅”。而我,

这个正牌未婚妻,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站在这里,成了他们爱情最可笑的背景板。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这是1978年,

改革的春风还没吹遍大地。在这个保守又封闭的年代,未婚男女同坐一辆车的副驾驶,

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更何况,沈文舟刚刚和我订了婚。周围的邻居和工友们,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怜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姜宁,你可真大度。

”有人酸溜溜地开口,“文舟和月菊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你这个未婚妻都不吃醋的吗?

”我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辆墨绿色的吉普车。上一世,我也是这样站在这里,

心痛得无以复加。沈文舟把车停下后,过来牵我的手,轻描淡写地解释:“月菊身体不舒服,

我顺路送她去医务室。”他说得那么自然,我竟然信了。

我信了他和白月菊之间只是纯洁的兄妹情,信了他所有的“身不由己”。

我像个被蒙住眼睛的驴,傻乎乎地为他付出一切。我爸是厂里的八级工程师,

留下了许多珍贵的技术图纸。沈文舟为了往上爬,整天在我耳边吹风,说他需要做出成绩,

才能给我一个风光的未来。于是,我偷了我爸压箱底的图纸,帮他解决了车间的技术难题,

让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生产主任。他功成名就,娶我过门。我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

可后来呢?我怀孕了,和白月菊同一天发动。我在产房里大出血,他却在隔壁,

为被诊断出“熊猫血”需要输血的白月菊跑前跑后。医生问他保大保小的时候,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小”。哦不,他不是保小,他是根本没想保我。

因为白月菊也“恰好”需要输血,而我的孩子,是唯一与她匹配的血型。最后,

我的孩子被剖腹取出,成了白-月-菊的“救命药”。而我,一尸两命,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听着隔壁传来他们劫后余生的欢声笑语。何其讽刺!“嗡——”吉普车停在了不远处,

沈文舟和白月菊下了车。沈文舟快步向我走来,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容,

伸手就想来接我手里的东西。“宁宁,等急了吧?月菊她……”“啪!”我用尽全身力气,

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沈文舟。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宁宁,你发什么疯?”“我发疯?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沈文舟,我们昨天刚订婚,今天你就开着车,

带着你的好妹妹,穿着我送你的衬衫,在全厂面前兜风。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发疯?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一把刀子,划破了他伪善的面具。白月菊踉跄着跑过来,

柔弱地抓住沈文舟的胳膊,眼泪说来就来:“文舟哥,都怪我……都怪我身体不好……宁姐,

你不要怪文舟哥,你要打就打我吧!”她说着,挺起单薄的胸膛,一副任我处置的模样。

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瞬间激起了周围人的保护欲。“姜宁,你也太得理不饶人了吧?

月菊的身体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文舟好心帮忙,你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沈文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将白月菊护在身后,皱眉看着我:“宁宁,别闹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高高在上。仿佛我的愤怒,

只是无理取闹。我笑了。是啊,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副“顾全大局”的模样给骗了。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沈文舟的脸上。“沈文舟,我们的婚事,

就此作罢。”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身后,

是沈文舟错愕的呼喊和众人倒吸凉气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沈文舟,白月菊,这辈子,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不会再做那个愚蠢的垫脚石。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点一点,

全部讨回来!刚走到拐角,一抹挺拔的军绿色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男人身姿笔挺,

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他身上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是厂保卫科那个出了名不苟言笑的科长,陆铮。据说,他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手上见过血。

他拦住我,想干什么?02陆铮的目光,像鹰一样锐利,落在我发红的掌心上。“手不疼?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金属般的质感,在这嘈杂的大院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愣了一下,

才发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手心被指甲掐破了,正渗着血珠。“不关你事。”我侧身想走,

对他这种人,我本能地保持距离。他却没让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来。

手帕是洗得发白的军绿色,叠得方方正正,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味。“擦擦。

”他言简意赅。我看着他,没接。上一世,我和这个陆铮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人冷漠,

不喜交际,在大院里是个异类。我只知道,他是沈文舟的死对头。

据说两人在部队里就有过节,到了厂里,一个在保卫科,一个在生产车间,也是明争暗斗,

谁也看不上谁。沈文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陆铮就是个莽夫,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

现在看来,这个“莽夫”,似乎比沈文舟更懂得尊重人。“谢谢,不用了。”我收回目光,

绕过他,径直回了家。我前脚刚进门,后脚我妈就追了进来,一脸焦急。“宁宁!

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退婚?你让妈的脸往哪儿搁!

”我爸也从屋里出来,眉头紧锁:“到底怎么回事?”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平静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妈听完,气得直拍大腿:“哎哟!不就是坐个车吗?

多大点事儿!文舟都说了是顺路,月菊那孩子从小身体就弱,你让着她点怎么了?你这一闹,

以后在大院里还怎么做人?”“妈!”我打断她,“是沈文舟没把我当未婚妻,

不是我无理取闹。这件事,我没错。”“你没错?你没错就能随便退婚?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说你姜宁善妒,容不下一个病人!”我妈的声音尖锐,

刺得我耳朵疼。这就是我的母亲,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眼光里,面子比天大。上一世,

她也是这样劝我“大度”,劝我“忍让”。我不想再跟她争辩,看向我爸:“爸,

你的意思呢?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我爸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宁宁,文舟这孩子,

做事是欠妥当。但退婚不是儿戏,你……”“爸,如果今天,他载着白月菊,开的是拖拉机,

是自行车,我或许都不会这么生气。”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可他开的是全厂唯一的吉普车。这代表的不是车,是脸面,是特权。他把这份脸面和特权,

给了另一个女人,唯独没有给我这个未婚妻。他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我的话,让我爸陷入了沉思。他是一个老派的知识分子,最重风骨。“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扔下这句话,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门外,

是我妈的哭喊和抱怨。**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为沈文舟,是为上一世那个愚蠢的自己。哭了一会儿,我擦干眼泪,

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了灰的木箱子。打开箱子,

里面全是爸爸留下的宝贝——各种机械原理图和手稿笔记。上一世,我就是从这里,

找到了那份关于“高速离心泵改良”的技术图纸,亲手交给了沈文舟。那份图纸,

是他平步青云的开始,也是我悲惨命运的序章。我拿起那份已经有些泛黄的图纸,

指尖微微颤抖。沈文舟,你不是想要吗?这辈子,我偏不给你。不仅不给,我还要用它,

为自己铺就一条康庄大道!第二天,我刚到车间,就感觉气氛不对。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看,就是她,姜宁。”“啧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沈主任那么好的人,

说不要就不要了。”“我听说啊,是她自己看上了别人,才故意找茬退婚的!”流言蜚语,

像淬了毒的箭,从四面八方射来。我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刚拿起工具,

车间主任就走了过来,敲了敲我的桌子。“姜宁,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我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沈文舟和白月菊赫然在座。白月菊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沈文舟则是一脸的疲惫和失望。“宁宁,你来了。”他站起身,“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站得笔直,“通知你一声,今天下午,我会去你家,

把订婚的东西都还回去。”沈文舟的脸色一僵,拳头瞬间握紧。“姜宁,

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他压着火气,“就为了一点小事,

你就要毁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小事?”我冷笑,“沈文舟,

你敢不敢当着主任的面说,你对白月菊,到底有没有除了兄妹情之外的别的心思?

”沈文舟的呼吸一滞。白月菊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抓着沈文舟的衣角,

摇摇欲坠:“文舟哥……我……我不想你为难……”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车间主任咳嗽了一声,打圆场道:“小沈,小姜,感情的事,你们自己私下解决。

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一件公事。”他顿了顿,看向我:“姜宁,厂里考虑到你情绪不稳定,

最近不适合在一线岗位。所以决定,暂时把你调到后勤仓库去,你先冷静冷静。

”我瞬间明白了。这是沈文舟的报复。他现在是生产主任,把我从技术岗调到仓库,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他想用这种方式逼我低头,逼我后悔。可惜,他打错了算盘。“好。

”我平静地答应了。我的反应,让沈文舟和白月菊都愣住了。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哭闹,

会求饶。我偏不。“不过,主任,我有句话想说。”我转向车间主任,

“咱们车间那台德产的C525车床,最近主轴箱是不是总有异响,而且加工精度也下降了?

”车间主任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这是厂里的核心设备,最近确实出了问题,

请了好几个老师傅都没找到症结,严重影响了生产进度。我当然知道。因为上一世,

就是沈文舟,拿着我给的图纸,找到了解决方案,一举奠定了他在厂里的技术权威地位。

而那份图纸,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我看着沈文舟瞬间变得复杂的眼神,

微微一笑。“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怎么修。”03“你说什么?你知道怎么修?

”车间主任激动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那台C525车床可是厂里的宝贝疙瘩,

从德国进口的,金贵得很。最近出了毛病,整个车间的生产都受到了影响,

周厂长天天在会上点名批评,他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小姜,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我迎上他的目光,语气笃定,“问题出在主轴的滚动轴承上。

原装的轴承在长期高速运转下已经产生了磨损,导致间隙变大,影响了回转精度。

常规的维修方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想要彻底解决,必须对整个轴承结构进行改良。

”我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专业术语信手拈来,把车间主任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沈文舟,

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惊疑。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久,竟然不知道我懂这些?他当然不知道。

上一世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他,甘愿做一个他身后的女人,收敛了所有的光芒。

我爸是厂里最顶尖的工程师,我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机械图纸的兴趣,

远比对女孩子的花裙子要浓厚得多。只是这些,沈文舟从来不关心。“胡说八道!

”沈文舟率先反应过来,厉声呵斥,“姜宁,你别在这里不懂装懂,哗众取宠!

C525是多么精密的设备,你说改良就改良?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他急了。

他大概是怕我抢了他的风头。白月菊也柔声劝道:“是啊,宁姐,

这种大事还是交给老师傅们吧,你别逞能了。”我理都懒得理他们,

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折叠好的图纸,在车间主任面前展开。“主任,

这是我根据我爸留下的手稿,结合C525的构造,连夜画出来的改良方案。您看,

只要将原来的双列圆柱滚子轴承,改成这种双向推力角接触球轴承,

再配合前端的精密角接触球轴承,不仅能解决精度问题,

还能大幅提升主轴的刚性和承载能力。”图纸上,每一个零件,每一个数据,

都标注得清清楚楚。那是我熬了半宿,凭借上一世的记忆,重新复刻出来的。

车间主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一把抢过图纸,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天才!真是天才的设计!”沈文舟的脸,彻底黑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慌。他大概没想到,我藏得这么深。

“主任,不能信她!”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一个女同志,怎么可能懂这些!

”“闭嘴!”车间主任猛地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懂的是你!小沈,你这个主任,

我看是当得太安逸了!这么大的技术隐患,你竟然毫无察觉!”沈文舟被骂得狗血淋头,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小姜同志,”车间主任转向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这个方案,你有几成把握?”“十成。”我斩钉截铁。

半个小时后,我站在了C525车床前,身边围着厂里好几个顶级的钳工和车工老师傅。

车间主任亲自给我打下手。沈文舟和白月菊,则被晾在了一边,像两个跳梁小丑。

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混杂着敬佩和好奇的目光看着我。我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工装,

利落地拿起工具,开始拆卸主轴箱。我的动作娴熟而精准,每一个步骤都烂熟于心。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压抑的惊叹。没有人能想到,

平时那个文静内向,跟在沈文舟身后的小姑娘,竟然有这样一手出神入化的技术。

就连一直站在不远处,靠着墙壁抱臂旁观的陆铮,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也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我注意到,他的右眼眼角下方,有一道很淡的疤痕,

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让他本就冷硬的脸,更添了几分煞气。两个小时后,

当最后一个零件安装完毕,我合上主轴箱的外壳,对车间主任说:“好了。”“好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车间主任颤抖着手,按下了启动按钮。

“嗡——”车床发出了平稳而有力的运转声,之前那种恼人的异响,彻底消失了。

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立刻拿来精密的测量仪器进行检测。几分钟后,他抬起头,

激动地喊道:“精度恢复了!不!比原来的精度还要高!”“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整个车间,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车间主任握着我的手,

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小姜同志!不!姜师傅!你真是我们厂的宝贝啊!”我笑了笑,

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脸色惨白的沈文舟身上。我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了一句话。“这,

只是开始。”他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

瞬间传遍了整个红星机械厂。我姜宁,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沈文舟**后面的受气包,

而是一战成名的技术骨干。周厂长亲自下令,不仅取消了我的调职,

还破格提拔我为技术组的副组长,并且奖励了我一百块钱和五十斤粮票。

当我从厂长手里接过那个厚厚的信封时,我看到沈文舟和白月菊的脸,比锅底还黑。

这种感觉,真爽。04我拿着奖金和粮票回到家,我妈的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抢过我手里的信封,抽出那十张崭新的“大团结”,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哎哟我的乖女儿,你可真有出息!妈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她一边数钱,

一边眉飞色舞,“这下好了,看沈家那老婆子还敢不敢瞧不起我们家!”我看着她这副样子,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上一世,她也是这样,在我把图纸“送”给沈文舟,沈文舟升官后,

她在我面前念叨了整整一个月,说我多有眼光,会挑男人。她的爱,永远是这么现实,

这么功利。“妈,钱你收着。但是,我和沈文舟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平静地开口。

我妈脸上的笑容一僵:“宁宁,你这是什么话?文舟现在肯定后悔了,你给他个台阶下,

这事不就过去了吗?你现在可是技术组副组长了,跟他这个生产主任,正好是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我觉得好笑,“他配吗?”“你这孩子!”正说着,

门外传来了“砰砰砰”的砸门声。“开门!开门!姜宁你个小娼妇,给我滚出来!

”是我那未来的“婆婆”,沈文舟的妈,张桂兰。我妈脸色一变,赶紧去开门。门一开,

张桂兰就跟个炮仗一样冲了进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好你个姜宁!攀上高枝了不起是吧?

想甩了我家文舟,门都没有!我告诉你,我们沈家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她身后,跟着一脸为难的沈文舟,和眼眶通红的白月菊。这阵仗,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阿姨,”我连“妈”都懒得叫了,“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是我要退婚,

不是你们沈家甩我。”“你还敢顶嘴!”张桂兰气得跳脚,

“你把我们文舟的名声都搞臭了,现在全厂的人都说他忘恩负义!你安的什么心?

是不是早就跟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窗外。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陆铮从不远处走过。他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

脚步顿了顿,朝屋里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走开了。可就这一眼,

足够张桂兰发挥了。“看见没!就是那个陆家的克星!我说你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原来是找到下家了!姜宁啊姜宁,你可真行,刚退婚就迫不及待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妈急了,冲上去理论,“你儿子管不住自己的东西,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

”两个女人瞬间就撕扯在了一起。屋子里一片鸡飞狗跳。“够了!”沈文舟终于开口了,

他烦躁地吼了一声。我妈和张桂兰都停了下来。沈文舟深吸一口气,走到我面前,

声音放软了些:“宁宁,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妈也是一时糊涂,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沈文舟。”我打断他,“不用再演戏了,你不累吗?

”我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昨天订婚时,

沈家送来的所有东西——一块上海牌手表,两身的确良布料,还有二百块钱的彩礼。

我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东西都在这,一样不少。从今天起,

我们两家,婚约作废,再无瓜葛。”我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沈文舟的脸色,

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张桂兰看着那块手表和二百块钱,眼睛都直了,想上来抢,

又碍于面子。“宁宁,你真的要这么绝情?”沈文舟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就因为我带月菊坐了一次车?”“一次?”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敢说只有一次吗?你帮她打了多少次饭?你把自己的粮票给了她多少?你为了她,

跟我吵了多少次架?沈文舟,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我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白月菊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哭着说:“文舟哥,都是我的错,你快跟宁姐解释啊!我们之间是清白的……”“闭嘴!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白月菊被我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剩下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对我爸妈说:“爸,妈,

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女儿,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这个婚,我退定了。谁要是再逼我,

我就当没你们这两个爹妈。”说完,我拿起桌上的东西,直接塞进张桂兰怀里。“东西拿好,

出门右转,不送。”张桂兰抱着失而复得的彩礼,一时间竟然忘了撒泼。沈文舟的脸,

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好,姜宁,你好得很。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以后,别后悔!”他甩袖而去。

白月菊哭哭啼啼地追了上去。张桂兰抱着东西,也骂骂咧咧地走了。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我妈瘫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我爸看着我,眼神复杂:“宁宁,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我点点头,“爸,我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他没再说什么,

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他支持我。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整个大院的焦点人物。

说我什么的都有,但更多的人,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毕竟,

沈文舟是厂里最年轻的生产主任,前途无量。而我,就算当上了技术组副组长,

在很多人眼里,终究是个女人,离了男人,就什么都不是。我懒得理会这些流言蜚语。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和学习中。我不仅要完成技术组的日常工作,

晚上还要回家复习高中的课本。因为我知道,明年,也就是1979年,

国家将全面恢复高考。上一世,我为了沈文舟,放弃了参加高考的机会。这一世,

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要上大学,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要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这天晚上,我正在灯下看书,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我打开门,

看见好几个人朝厂里的公告栏跑去。“快去看啊!厂里要组织技术大比武了!

”“听说这次的第一名,奖励可丰厚了!不仅有奖金,还能直接转成干部编制!

”我心里一动,也跟着走了过去。公告栏前,已经围满了人。我挤进去一看,

只见红纸黑字的公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为提高全厂职工技术水平,

兹定于下周举办“红星机械厂第一届青年技术大比武”,凡三十五岁以下职工皆可报名。

落款处,盖着鲜红的公章。我的目光,落在了“第一名”的奖励上。奖金五百元,

自行车一辆,并破格提拔为车间副主任。我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车间副主任!

这个位置,正好比沈文舟低半级。如果我拿到了,我看他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05“姜宁,你也想报名?”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

看见沈文舟和白月菊站在一起。沈文舟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别自不量力了。技术比武,考的是综合能力,不是投机取巧修好一台机器就能赢的。

”上次C525车床的事,他显然还耿耿于怀,认定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就是啊,宁姐。

”白月菊挽着沈文舟的胳膊,笑得天真无邪,“这种事,还是让男同志们去争吧。

你一个女孩子,万一伤到手就不好了。”她的话,看似关心,

实则是在暗示我一个女人不该抛头露面,抢男人的风头。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