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舟脸色“唰”地惨白,急声解释:
“彭老,这是我儿子!您看这外套就是他的!”
“他刚刚调皮乱跑,跑到火堆里。我我和青青都难过得狠啊!”
看着他伪善地流出几滴眼泪,我冷笑出声,挣扎着走到彭老身边,扶住他微微晃动的身子。
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
“彭老,请您节哀。”
“江青!你胡说什么!这是我们儿子!”
顾宴舟惊惶地抬起头打断我。
彭老颤抖地蹲下身子,用一根小树枝轻轻扒开那已经烧得焦黑的外套碎屑。
一截焦黑的小手滚落了出来。
掌心那一点鲜红的痣,触目惊心。
“这!”
顾宴舟彻底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彭老一抬手,随行的专业人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提取样本。
几分钟后,鉴定人员艰难地看向彭老,有些难以开口地宣布:
“是小少爷。”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顾宴舟猛地从地上弹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江青!彭老的孙子和你一起滑雪,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宋柠也倒打一耙,尖声附和:
“就是啊青青姐,你心机也太深了!你明明有机会说的,你就是存心让宴舟难堪,想看我们所有人倒霉!”
张嘴说瞎话的本事,我算是见识了。
顾宴舟见我不答,语气越发阴戾: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彭老赔罪!”
话音未落,彭老身边的保镖已经上前,左右开弓,狠狠扇在顾宴舟和宋柠脸上。
一连十下,清脆响亮。
两人嘴角瞬间渗出血,顾宴舟被打得偏过头去,大气都不敢出。
宋柠挺着肚子,也被迫跪在地上,像个受惊的鹌鹑。
彭老示意我过去,他握住我的手,红着眼睛:
“好孩子,苦了你了。”
他转而面向顾宴舟,眼神像刀一样锋利:
“这几年,是不是这几年我给你太多好脸色了?”
“你大概都忘记了,如果没有青青,你连见我的门槛都摸不到。”
“没想到你不仅不珍惜,还纵容情妇爬到她头上,今天甚至害死我孙子!!”
彭老用拐杖狠狠砸向冰面。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彭老发这么大火,气氛压抑到极点。
“既然如此,顾氏你就别要了。”
几乎同时,顾宴舟的助理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在他身边耳语急语。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宴舟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前方。
“所有股东联合罢免我??”
巨大的震惊过后,他强压下怒火,低头弯腰地替自己求情:
“彭老,您明鉴!您不能只听江青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我害了您孙子啊!”
宋柠也尖声哭喊:
“对!彭老,都是江青!她把蛇带来的!她想害死我们所有人!”
她给了个眼色,那些不学无术的混混们也立刻七嘴八舌地指认:
“没错!都是这个疯婆娘搞的鬼!”
我看着两人死不悔改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你们真是无可救药!从孩子被咬第一刻开始,我就明确告诉过你们这是彭老的孙子!后面更是提醒你们不下五次!”
“是你们自己狂妄自大,听不进去我的话,才酿成这场悲剧!”
我越说越气,喘着粗气:
“没关系,你们不承认也不要紧。因为你们的直播可是一直没关呢!”
顾宴舟如梦初醒:
“直直播?”
他这才想起,三小时前为了让我被羞辱,开了场世界范围内的直播。
哪成想,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把自己的那些罪行都统统播了出去!
铁证在前,顾宴舟气焰全消。
他想解释两句,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讨好地干笑两声:
“彭老,这真的是无心之失。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彭老缓缓抬手,止住了他所有的话。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去,我给你做主。给你自己和我孙子报仇。”
说完,彭老把那堆灰烬小心装进木盒里,喃喃低语,老泪纵横:
“乖孙,爷爷接你回家”
此刻,他也只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老人。
看着他苍老的脸上都是悲痛,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湿了眼眶。
我真想把顾宴舟的心挖出来看看。
是怎样恶毒的人,能让好端端的人生死两隔!
我帮彭老把眼泪擦干,忍着戾气走到顾宴舟面前。
“顾宴舟,我不会让你死。”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远处,又有两架飞机降落。
黑衣人训练有素地台下一个巨大的,蒙着黑布的容器。
黑幕掀开的那一瞬间,宋柠只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
那三米高的玻璃箱里,密密麻麻都是蛇!
跟在玻璃箱后面的,还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