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满仓帮王成业申请了贫困补助，就在马上就要断粮的时候，补助发下来了，除了五十块钱钱，还给了不少物资，另外村里又给补助了五十斤小麦，明年开春村里再给两亩开荒地让他种。

王成业非常高兴，置办了些年货。李孟祥见了，逗王成业：“该买张红纸，剪些贴纸，多好看，添些喜气嘛！”王成业听了只是抿嘴一笑。

今天王成业特别高兴，买了一瓶酒，收拾的差不多了，王成业炒了一盘花生米，杀了一个白菜心，把村长退回来给他的两只鸭子炖了一只。盛了一碗，送给经常帮助他家的李孟祥家，其实他家也不富裕，有四个孩子要养呢。

把炖好的鸭子肉，又盛了一小碗，他把柳玉凤拉到桌边坐下，不管她能不能听的懂，滔滔不绝的抒发着此时激动的心情……

突然柳玉凤盯着盘子里的花生米，说了至今为止的第一句完整的话：“红豆，生南国。”王成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柳玉凤喃喃自语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王成业虽然读的书不多，但他爱捡一些旧书看，这首诗他看到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捡”来的姑娘，居然能说一首完整的诗？

他很兴奋，想让她再多说几句话，问她是不是能想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可她再也不说了。

他有点儿失望，但又好像又有点庆幸，如果这时候柳玉凤突然清楚的告诉他，她是谁，从哪里来，那么她离开的时候也就到了。通过几个月的相处，王成业感觉自己有点舍不得这个“伴儿”了。

想到这儿，他突然感觉有点恐慌，只想喝酒压压惊，柳玉凤看到他放在桌子上碗里的酒，用手指沾了一点，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心形，又画了一支箭穿过这颗心，然后看着画，眼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王成业有点醉了，看着眼前的泪人儿，不由得用双手捧着那张好看的脸，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那诱人的嘴唇，不由得亲了上去，这个泪人儿，也不反抗，由着他把她抱到炕上，突然女人喊出了一个名字：“子墨，子墨！”

王成业愣在了那里，她是一个有记忆的人，他没有权利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占有她，如果那样他和牲畜没有什么区别！他慢慢松开她，给她盖上被子，自己扯了被子盖上，挨在她的身边躺下，昏昏沉沉睡去了。

后来的日子里，柳玉凤仍是只发呆，不说话了。王成业不失望，也不再希望什么，他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