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我后,他替我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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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了重阳节,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瓦蓝瓦蓝的天空如蓝宝石一样明亮,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苹城,常府。

一派热闹。

前几天秋闱放榜,常家二房的长子常清瑀中举,常家正在举办宴会。

常清瑀头戴儒巾、身穿青色暗水纹的锦服襕衫意气风发地招待上门祝贺的客人,正对着同样穿着青色襕衫的男子满面笑容地说:“齐兄,同喜,同喜。”

话音刚落,又一位穿着宝蓝色井字纹圆领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常清瑀招呼了那位同窗,又忙来招呼这位朋友。

那边一位年约四十岁的男子,身穿深青色天圆地方白鹇补子的纻丝袍子,满脸笑意地迎着祝贺的亲朋好友,此正是接到儿子中举的消息后,忙向上司告假,前一天才从任上回来的常启霖。

前院,常启霖、常清瑀父子二人忙着迎接上门的客人。

后院,两个月前陪儿子回来参加秋闱的何氏,头上戴着金镶玉蟾宫折桂的分心,穿着大红色遍地金的褙子与前来祝贺的命妇、亲眷们寒暄着。

同样与母亲一起陪哥哥回来的常玉软也打扮的极其隆重,戴着金镶玻璃花簪的银丝云髻,插着一排金簪子,珠子璎珞,穿着石榴红宝相纹的褙子,招待着来家的小姑娘们。

或许是激动,或许是从早上一直不停地忙到现在有点累了,白皙如玉的小脸飞起两片红晕,使得她精致的五官更让人着迷。

徐县令的千金徐大**笑着打趣常玉软:“常妹妹本就是个美人胚子,这下常公子中了举,来年春闱再金榜题名,常府的门槛怕是要被人踏破了。”

她的话音一落,几个小姑娘都嘻嘻笑了起来,一个穿葱黄色襦裙的小姑娘笑着说:“徐姐姐怕是要说错了,常姐姐早被人抢走了。”

“真的吗,哪家,是哪家?”

立刻就有好几个小姑娘感兴趣地问了起来。

常玉软本就绯红的两腮更是红得能滴出水来。

站在旁边的常风软看堂妹实在羞窘,忙过来解围,一不小心将手中的茶水洒在了常玉软的身上,慌忙叫道:“二妹妹,对不起,我没看清,烫着了没有,赶快去换换吧。”

其实那茶水一点也不烫,而且她只是轻轻地洒了一点点,也就洇湿一小块而已。

常玉软感激地朝堂姐看了一眼,对着徐大**等几个小姑娘说:“对不起,失陪一下,我先去换下衣服。”

那个穿葱黄色襦裙的小姑娘说:“常姐姐快去吧,这天虽然不冷,也恐着了凉。”

常玉软稍点了下头,转身出了花厅,穿过走廊,往自己住的四进院去了。

常风软忙跟了上来,用胳膊撞了下常玉软,“听我母亲说,栾公子学习非常优秀,在国子监那藏龙卧虎的地方都常被先生夸,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这一科也参加了秋闱,想来肯定也中了。”

“我哪知道中没中?”

常玉软口里说着,其实心里十分甜蜜,也坚信栾公子肯定能中。

常风软口中的栾公子就是常玉软的未婚夫婿栾劲松,吏部尚书栾铮的嫡长子,是常玉软的祖父在世时为她们订下的亲事。

常风软一听就知道堂妹是口是心非,也不以为意,往前走了一步,歪着头盯着堂妹红彤彤的小脸,“以前还不觉得,徐大**这一说,再看二妹妹可真是倾国倾城,栾公子要是看到了二妹妹,肯定会神魂颠倒的。”

常玉软急走一步,超过了常风软,“大姐姐胡说什么呢?当心祖母听到,又该训你了。”

常风软撇了下嘴,随着堂妹进了内室,扭头看了一下,“你的丫头呢,跑哪去了,也不知道过来伺候你换衣?”

“今天太忙,我让她帮忙去了,我自己换就好。”

常玉软说着脱下了身上的褙子,打开衣橱,拿了件银红色的褙子,在身上比了比,“这件怎么样?”

常风软细看了两眼,“嗯,其实这件褙子和你的裙子更搭。”

常玉软笑了笑,穿上褙子。

常风软上前帮她穿好,抻了抻肩膀,站在她面前看了看,才点头,“好看,这样一穿显得你像个瓷娃娃似的。”

常玉软走到镜前照了照,头发没乱,微微一笑,和堂姐朝外面走去。

此时,外院,一个穿着褐色衣衫,长随打扮的男子,快步走到常启霖旁边,低声说:“老爷,门上传话说京里来人了。”

“消息传这么快,是栾家派来的人吗?”常启霖非常高兴,以为儿子中举的消息已传到京城,亲家派人来庆贺。

传话的男子并没有显出喜色,神情还稍有凝重,“是栾家的人,现在还在门外站着,老爷和公子去迎一下吧。”

常启霖并未意识到褐色衣衫男子的异样,笑着和旁边的人说:“失陪,京里来人了,我去迎一下。”

然后叫上儿子一同往外走去。

常玉软和堂姐刚进正院,她的丫鬟燕杏满脸喜色地走了过来,走到两人面前,轻轻福了一下,贴着常玉软轻声说:“**,京里来人了,老爷和公子已经去迎了。”

她的声音虽小,常风软却听的清清楚楚,打趣道:“刚才还说不知道,这不,来报喜来了。”

常玉软满心欢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口里偏不承认,“谁知道呢?或许是听说哥哥中举了,来庆贺来了。”

“放榜这才几天,京城那么远就得到消息,还赶来了?

肯定是栾公子中举了,来报喜来了。”

常风软越说越来劲,“说不定栾公子中了榜,这次不仅是报喜,还是来催亲的?”

燕杏看着**高兴,大着胆子说:“肯定是大**说的这样,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老爷和夫人肯定高兴。”

常玉软嗔怪道:“大姐姐胡说,你也跟着瞎起哄。”

她虽嗔着丫鬟,但并未生气,抿着嘴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眼底全是欢喜的笑意。

外面,常启霖和常清瑀也走到了门口,欢迎之词到了嘴边还没出口,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父子俩皆愣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