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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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l陈知衍偷听到他父母说我是他的亲妹妹。l我向他表白,

他红着眼睛诅咒: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l我赌气删了他微信,

从此不再联系l直到他看到我的血型报告:“爸妈O型+B型,我妹怎么可能是A型?

”l从此展开了追妻火葬场01我叫楚月悠和陈知衍属于那种在娘胎里就认识的交情。

我妈和他妈,铁瓷闺蜜。我俩是同年出生的,他五月初十,我八月初八,

他就占三个月的便宜。我出生那天,他隔着婴儿床的栅栏,据说往我脸上糊了一巴掌。

三个月后,他百日宴上,我一泡童子尿浇灭了他的蜡烛。世仇,绝对是世仇。我家住东户,

他家住西户,门对门。他从小就没个哥哥样,净爱欺负我。幼儿园抢我的勺子,

小学撕我的作业本,恶劣事迹啊,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五年级某天,教室闹哄哄。

我哼着歌把书包塞进桌肚。“砰”地卡住了。手指尖碰到了个冰凉、毛绒绒的东西。

低头一看。一只软塌塌、灰不溜秋的死老鼠,直勾勾瞪着我!脑子“嗡”地一下死机了!

下一秒,我尖叫着像火箭一样弹射起来。撞翻了两张桌子,连带后排一个无辜男生。

陈知衍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肩膀一抽一抽的。真的是贼贱啊!

班主任气得脸都发绿了,一个电话就把他父母叫到了学校。结果呢?

他爹妈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他。当晚,据说陈家是风平浪静的。小霸王陈知衍疑惑了。

这剧本不对啊!依照他家的传统,这种作死的程度,少说得吃一顿“竹笋炒肉”。

猫抓心似的。这小子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躲在他爸妈的卧室门外。门缝漏着光,

还漏着对话声。“哎,悠悠那孩子是真可怜啊!”“是啊……要不咱们还是干脆告诉衍衍,

悠悠是她亲妹妹?”亲。妹。妹?!!!卧室里沉默一下。“不好吧,

楚家把她当亲闺女养了这么大……”“再要回来,也太不地道了。”“以后咱对悠悠更好点。

”“对,只盼衍衍这臭小子,也对他亲妹妹好点儿。”门缝外的小陈知衍,如遭雷劈。

天塌地陷!整个世界都稀里哗啦碎成了渣。可他哪知道呢。

门里他爸妈憋笑都差点憋出了内伤。这剧本是精心设计的。只为了陈知衍以后对我好点。

哈哈,他活该。02从此以后,陈知衍像变了个人。他开始每天雷打不动地接我上下学。

我家的早饭桌上,总能见到他家的包子或者粥罐子。我就是打了个喷嚏?

他都紧张兮兮地问我是不是穿少了。走路不小心膝盖磕到椅子腿,红都没红呢。

他就如临大敌:“悠悠疼不疼啊?要不要去医务室?”对,他现在叫我悠悠了,

再也不是连名带姓喊我楚月悠了。我翻白眼:“你以前一脚把我从滑梯上踹下去,

也没见你问一句。”初中的时候,一个女生看我不顺眼,想搞小团体孤立我。

话还没飘进我耳朵里呢,陈知衍先收到了风。第二天,他直接把人家约到了操场后边。

也不知说了什么,那女生出来时眼圈红红的,再没找过我麻烦。高中,

隔壁班一个阳光男生偷偷塞给我一封情书。粉红色的信封,字写得像狗爬。

陈知衍也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当天放学,小树林里传出几声不太和谐的闷响。第二天,

我看到那男生脸上挂了彩,走路还一瘸一拐。他用一种极其惊恐的眼神扫了陈知衍一眼,

躲得飞快。日子一天天过,我以为我跟他中间那层窗户纸,薄的只剩下吐口气的劲儿了。

高考结束,分数下来了,我俩又非常默契地报了同一所大学。然后两家一拍即合,

暑假结伴旅游,海边吹着风。那天傍晚,海风温温柔柔。他靠着栏杆看海,

侧脸帅得不像凡人。我心里那头小鹿已经快把肋骨撞裂了。脑子一热,

话就冲出口:“陈知衍,我喜欢你。”他猛地转过头,瞳孔像骤然熄灭的灯。

海风似乎也停了,周围吵闹的游客声音瞬间被拉得很远很远。他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然后,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我死死勒进怀里。他身体有点发抖。

我听见他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发出闷闷的声音。受伤又绝望:“我只求老天爷开开眼!

让这天底下所有的有情人……都给!我!变!成!亲!兄!妹!”我脑子有点懵,

呆呆地被他抱着。只觉得他怀抱又紧又烫,可他哭喊的话却像冰锥刺人。亲兄妹?

他是在发疯吗?“你有毛病吧陈知衍!拒绝我就拒绝我了呗!

”“干嘛咒全天下有情人是亲兄妹呢?!这什么缺德诅咒!”气得我掉头就跑,

眼泪也后知后觉地飚了出来。可我是谁啊?我是神经比电线杆还粗的楚月悠啊!大哭了一场,

冰淇淋干掉了一大桶,再加上三集的综艺轰炸。什么狗屁失恋?

天还没亮透就被我打包扔进了太平洋。03大学开学,我们还是老样子。一起泡图书馆。

一起抢食堂的红烧肉。一起吐槽各自专业课的变态教授。他还是会给我带早饭,

提醒我降温加衣。但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像一杯放了很久的蜂蜜水,甜还是甜,

但总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凉。追他的人?多了去了!一米八八的大高个,五官挺拔明朗,

白T恤一穿,高冷范儿。好多小学妹都往他口袋里塞小纸条和巧克力。我都撞见过好几次呢。

但这家伙呢,要么面无表情塞进垃圾桶,要么干脆利落地当面退回。

干净得像座拒绝融化的冰山。可我也不差呀,毕竟我是活泼可爱的楚月悠啊。

有几个胆子大的男生,明里暗里地朝我递橄榄枝。攻势最猛烈的,

当属我们系篮球队的张崇光。身高腿长,笑起来一口白牙,还挺晃眼的。

先是找各种理由请我吃饭、看球赛。我都不太感冒。后来他就升级了。

大清早在我宿舍楼下深情弹吉他,嘶吼着跑了调的《情非得已》。

隔壁楼的哥们拉开窗吼:“楼下哪个孙子号丧!再嚎我就下来泼水了!

”张崇光那嗓子戛然而止,悻悻地收了吉他。这都还没完。他在食堂门口堵我,

非得展示他“亲手”做的提拉米苏。那玩意儿长得……唉,就像是建筑工地的水泥没拌开。

他托着那团不明的物体,“月悠,我……”话都还没说完,我们班长冲过去把他拦住了。

“同学!校工找你!投诉你把食堂的烘焙箱炸了!”张崇光那脸唰地红了白,白了青。

我嘴角抽搐,赶紧溜了。心里那点犹豫,都被这盘“水泥”彻底压垮。这哥们,还是算了吧。

就在我默默给张崇光画了个巨大红叉时,八卦先来了。室友冲回寝室,

眼睛瞪得溜圆:“悠悠!炸了炸了!你那个哥哥,陈知衍!

”我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他又咋了?”“跟张崇光打起来了!

就在男生宿舍楼后面那片小篮球场!拉都拉不开!”什么?!陈知衍打架?

他那种自诩文明人,现在还会打架?我赶紧点开微信找他的头像,

聊天框上一条还是他叮嘱我“下雨记得带伞”。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拨通键。

**响了好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还有几声含混的**。“喂?”他声音低沉,

还带着点刚打过架的粗粝喘息。他不会受伤了吧?我心里的火噌一下就点着了。

“陈知衍你出息了?!你跟张崇光动手?”对面沉默了一下“渣滓一个,打就打了,

还要挑日子吗?”“他就算是渣滓?关你陈知衍什么事”“他追你,

就关我的事了”“你又不喜欢我!凭什么三番两次搅黄我的事?!你是我爸吗?

”他像是被彻底点燃了,声音陡然拔高,怒气冲冲地砸过来:“凭什么?!行!

我告诉你楚月悠!”“凭他大一就玩弄女生感情,搞出了人命!最后逼着人家女孩子去打胎!

”“凭他现在跟人打赌!赌他多久能把你搞!到!手!”每个字都像带着刺,

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搞出人命?打赌?搞到手?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混着火气直冲天灵盖!

脸烧得像着了火!我猛地吸口气,尖声吼回去:“他渣不渣是他的事”“关你屁事!陈知衍!

你谁啊?”“他和别人打赌,那也是我和他的事”“你不喜欢我!

以后也别管我了”“管天管地还管我喜欢谁?”最后一句几乎是吼破了音。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沉默。只听到他急促又压抑的呼吸声,隔着电流嘶嘶作响。然后,

就只剩冰冷的忙音。“嘟…嘟…嘟…”他挂了。我气得浑身发抖,指尖冰凉。

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或许也是因为他不喜欢我吧。点开微信,

找到那个看了十几年的头像。“删除联系人”,红色按钮,按下得毫不犹豫。

聊天记录里那些关心、叮嘱,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04再后来,我们都毕业了。

这座城市还是那么大,路那么宽。可我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地方,却像隔着一片海。

他进了全市最好的医院,熬规培,拼职称,忙得脚不沾地。我呢?投入职场卷生卷死,

KPI、甲方爸爸压得人喘不过气。时间像被压缩了。一年到头,

碰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偶尔是春节两家人硬凑的饭局。他穿着的羊绒衫,瘦了点,

成熟了不少,眼神平静无波。偶尔是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意外碰上他轮休。匆匆打个招呼,

他手里总夹着厚厚的病历。一句“最近还好吗?”还没落地,他的电话就响了。

只能看着他略显疲惫地点点头,脚步匆匆地离开。背影在明亮的玻璃门外一晃,

消失在车流里。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我,楚月悠,踩着高跟鞋的都市白骨精,

也摇摇晃晃踏进了二十八岁的大门。事业嘛,还行,能养活自己再加一只猫。

可感情这片田里,杂草都没长一棵。父母也开始频繁下发红头文件。电话那头。“悠悠啊,

隔壁李阿姨那个侄子刚从英国留学回来……”“闺女啊,眼光也别太高,

差不多就行……”连家里的猫“饭团”,都生了堆猫仔。行吧,我承认吧,还真有点慌了。

05公司安排年度大体检,贼巧。就在陈知衍工作的那家三甲医院。进医院大厅时有点恍惚,

消毒水味还是那么的冲。体检报告出来的那天下午。

我刚从医院的公共打印机那儿拿到那沓热乎乎的报告单。还没来得及翻开看一眼。

“楚……月悠?”他声音没怎么变。我缓缓转过身,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快跳了几下。

他穿着挺括的白大褂,戴了副无框眼镜。

我目光扫过他胸牌——神经外科主治医师--陈知衍。嚯,都成主治了。“你怎么在这?

”“员工福利,体检,我来拿个报告。”出于医生的职业本能。

他问了一句:“没什么问题吧?”我也没多想。随手就把报告递了过去“喏,刚打的,

就那堆常规项吧。”他伸手拿过,垂着眼一行行看。指尖划过纸张,发出很轻的沙沙声。

我看着他那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点陌生。

直到他翻到某页的某处。眼神陡然定住!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他那拿着报告的手指,

先是一抖,接着开始小幅度、高频率地颤。越来越厉害。这……我脑子里警铃大作。

完了完了完了,难道真查出什么绝症了?看他那反应,不是良性肿瘤就是恶性肿瘤晚期啊!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好像冻住了。他猛地抬起头,镜片后那双眼睛瞪得极大,

死死锁住我。嘴唇哆嗦着:“你……楚月悠!你的血型……是……是A型?”啥?!

悬到嗓子眼的心“噗通”砸回到胸腔里。一股邪火蹭地冒上来!什么鬼!

你一个名牌医科大毕业。现在管着神经外科高精尖领域的陈大夫!

你见了张A型血报告就这副马上要给我下病危通知书的表情?我差点气得跳脚,

几乎是吼回去:“对啊!A型。”“从小就是啊。”“你不知道啊?”“有问题吗,

陈大医生?”他非但没被我的怒火吼醒,那脸色“唰”的一下,更白了。他猛地转身,

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哐当”一声巨响!可他管都不管,眼睛还是死死钉在我脸上。

第一次认识我吗?陈知衍这人怎么还爱发疯。他那眼神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