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嘴的动作一顿,皱眉看向陈遇洲。
果然,下一秒,话题转到了我身上。
他们纷纷开始说起我高中留寸头,衣服三四天都不换,身上有垃圾味的过往。
「阿洲,你当年不会是因为宋楠留寸头,把她认成男生才跟她同桌的吧?」
「原来根本没把宋楠当女的,我就说,你这种大少爷的女朋友起码也得是我们芊芊那种班花级别的,怎么会看上宋楠呢哈哈哈哈。」
「话说阿洲有洁癖,是怎么忍受宋楠身上的垃圾味的?」
「说不定大少爷口味独特,就喜欢这个味道呢?」
……
我低着头,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那时候我家里太穷了,住在不透气的铁棚房里,夏天很热,一进到屋里就流汗不止。
我只有爷爷,他身有残疾,只能捡垃圾挣钱。
卖废品换来的钱只够我们混个温饱。
水和电,那都是奢侈品。
我没有办法和别的女孩子一样留长发,因为没有多余的水洗头。
合身的衣服我只有两套,是爷爷给我捡来的,一模一样而已,不是不换,只是因为晒在垃圾堆旁,所以会有味道。
在最敏感的青春时期,我收获了许多难堪的瞬间。
那是我自己都不愿回忆,更不愿提及的一段过往,就这么成为他们推杯换盏间的笑料谈资。
陈遇洲烦躁地拍桌,指着在说话的几人,没好气打断:「一个个的,不想死就闭上你们的臭嘴。」
这样的氛围我实在坐不住,提前离场了。
从包厢出来,我径直走向工作间,洗完澡,换上工作服,正好晚上11点。
我和同事换班,开始处理工作。
毕业后,我一直在这家酒店工作,现在是前厅部经理。
我看着电脑上酒店的logo,微微出神。
这家酒店是陈遇洲家的,他算是我的上司。
他来视察工作很频繁,我们经常会碰到,但他从没正眼瞧过我。
处理数据繁杂的报表让我无比暴躁,莫名又想起聚会时,陈遇洲的那一句「男人婆」,害我那些过往再次被拿出来议论。
越想越气。
我把报表往桌上一扔,起身走去前台,查看今晚总统套房的入住情况。
果然,喝多了的陈遇洲没有回家,而是就近住下了。
我立刻上去,走到陈遇洲住的那间套房,直接刷卡进门。
我没有别的意思。
单纯气不过。
我就想当着他的面骂他几句,如果他醉得不清醒,那更好了。
我再打几巴掌。
结果,门刚打开,看见我,陈遇洲直接朝我扔过来一瓶水。
我偏头躲开。
「宋楠,你特么敢耍我?!」
我捡起地上的水,拧开,喝了一口。
「就是耍你,怎么了?」
陈遇洲醉了酒,把房间砸得乱七八糟。
说话也口无遮拦,教养全无。
他径直走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顶在门上,骂得特别难听。
本来也是冲着骂人来的,我也不甘示弱。
开始跟他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我们开始撕打起来。
陈遇洲以前是校霸,我也不是好惹的,开始扯他头发,撕他衣服。
到最后,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
我开始咬他。
他被咬疼了,突然掐着我的下巴低头封住我的嘴。
……
抵死缠绵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