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那张薄薄却重如千钧的地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地契上的地址,是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金宝街。
那条街上随便一个铺面,年租金都是天价。
而这张地契上写的,是整整一栋楼。
“这……这是……”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奶奶微微一笑,从匣子里又拿出几张,像发扑克牌一样,随意地摆在桌子上。
“金宝街一栋,银锭桥胡同三间铺子,琉璃厂的老字号茶楼一座,还有南锣鼓巷那一片……嗯,七个院子。”
我看着桌子上那一排地契,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
南锣鼓巷……七个院子?!
那是什么概念?
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奶奶,您……您是做什么的?”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李家在京城已经算是豪门了,可他们的全部资产加起来,恐怕都买不起南锣鼓巷的一个院子。
奶奶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啊,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家里人都叫我老格格,后来就喜欢到处买点房子,收收租,算是……京城一个微不足道的包租婆吧。”
老格格……包租婆……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让我感觉这个世界魔幻得有些不真实。
“染染,这些,只是奶奶名下资产的一小部分。”奶奶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我,“从今天起,它们都是你的了。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拿去砸人听响,奶奶也绝无二话。”
我看着奶奶,忽然明白了她那句“讨债的本钱”是什么意思。
这哪里是本钱,这分明是降维打击的核武器!
有了这些,别说一个李家,就是十个李家,我也能把它碾成齑粉!
一股前所未有的底气,从我心底升起。
“谢谢奶奶。”我郑重地将地契收好,“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当晚,我就住在了奶奶的四合院里。
奶奶给我安排了一个独立的跨院,叫“听雨轩”。
院子里有我自己的小书房、卧室、茶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温泉池。
我躺在柔软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被褥里,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
身体里的疲惫和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吃过早饭,顾言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大**,这是老太君让我为您准备的资料。”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是关于我名下所有产业的详细清单、财务报表,以及一个初步的管理方案。
我粗略地翻了一下,光是每个月收上来的租金,后面的零就多到我数不清。
“这些产业之前都是由一个专业的团队在打理。”顾言解释道,“如果您想自己接手,我可以帮您安排。如果您暂时不想费心,也可以继续让他们代管,您只需要定期查看报表就好。”
我想了想,说:“我想自己学着管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奶奶给了我这一切,我不能当一个只会坐吃山空的废物。
我要亲手掌握自己的力量。
“好的。”顾-言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那我立刻为您组建一个新的私人团队,由我直接向您负责。”
“另外,”顾言顿了顿,“关于李家的资料,我也整理了一份。”
他划开平板,屏幕上出现了李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和近几年的财务状况。
“李氏集团最近正在竞标一个城南的重点开发项目,这对他们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但是,他们的资金链一直很紧张,为了拿下这个项目,李振宏几乎抵押了所有能抵押的东西,包括他们现在住的那栋别墅。”
我看着资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是天助我也。
“这个项目,他们拿不到。”我淡淡地说道。
顾言推了推眼镜:“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注册一家新的投资公司。然后,去接触一下李家最大的竞争对手,告诉他们,我愿意出资,帮他们拿下城南项目。”
“明白了。”顾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
“还有,”我补充道,“帮我办一张新的电话卡,把号码……想办法让李明轩知道。”
顾言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
他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半天,一家名为“磐石资本”的新公司就注册好了,启动资金直接从我的账户里划拨了十个亿。
一张新的手机卡也送到了我手上。
我拿着新手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搜索李家的新闻。
果不其然,“李家千金生日宴,真假千金大反转”的戏码,已经在网上发酵得沸沸扬扬。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把我描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贪慕虚荣的恶毒女人。
而李思瑶,则成了善良、无辜、惹人怜爱的豪门遗珠。
李家的公关团队显然下场了,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对我进行口诛笔伐。
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心里却毫无波澜。
骂吧,骂得越难听越好。
现在你们把我踩得有多低,将来,我就会让你们摔得有多惨。
下午,顾言告诉我,他和城南项目的另一个竞标方——周氏集团,已经谈妥了。
磐石资本将以注资的形式,成为周氏集团的战略合作伙伴。
有了我的资金支持,周氏集团的实力大增,拿下项目几乎是板上钉钉。
李振宏的豪赌,注定血本无归。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傍晚,我的新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李明轩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姜染,你到底想干什么?城南项目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轻笑一声:“李大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一个被你们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的弃女,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少装蒜!”李明轩的语气很急躁,“那个磐石资本,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看来,他还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想知道?”我故意拉长了语调,“那你亲自来问我啊。”
我报了一个地址,是金宝街那栋楼顶层的私人会所。
然后,不等他回话,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因为李家,已经输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