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此刻听来无比刺耳。

我握着刀叉的手在微微颤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原来，这不是幻觉。

这个数字，代表着他对一个人的“好感度”，或者说，“爱意值”。

对我，是可怜的10。

对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实习生，是几乎爆表的99。

多么讽刺。

“嫂子，你别误会，我和明哥只是同事。”苏晴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凝固，连忙后退一步，咬着嘴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只是看他沾到东西了……”

周明也回过神来，皱眉道：“微微，你想什么呢？小晴就是个小妹妹，别这么敏感。”

敏感？

我看着他头顶那个稳如泰山的【10】，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如果我没有看到这个数字，我或许真的会信了他的鬼话，甚至会为自己的“小心眼”而自责。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没有多想。”我放下刀叉，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我只是在想，你上次说，公司里新来的实习生莽莽撞撞，总是给你添麻烦，指的就是她吗？”

我记得很清楚，上周他还跟我抱怨，说苏晴打翻了咖啡，弄湿了一份重要文件，害他熬夜重做。

周明的脸色一僵，头顶的数字从【10】掉到了【8】。

他有些不自然地避开我的眼神：“我……我那是随口一说，新人嘛，总要有个适应过程。”

“哦？”我继续微笑着，目光转向苏晴，“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觉得你做的策划案逻辑不通，完全不能用，还得他推倒重来？”

苏晴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眼眶瞬间红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明。

周明头顶的数字，直接跌到了【5】。

他急了，连忙对苏晴解释：“小晴，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我打断他，心里的冷意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周明，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说过这些话？”

他不敢看我，眼神躲闪，头顶的【5】刺眼得像一个笑话。

三年感情，原来只值5分。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身形挺拔、气场强大的男人在侍者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面容冷峻，目光锐利。

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周明看到来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张地站了起来：“顾……顾总？”

男人目不斜视地从我们桌边走过，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我们。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在他头顶，赫然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冰冷的数字。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