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占鹊巢后,真千金她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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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妍当然听到了阮知薇的不对劲。

那头的打印机声停了,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明知道,不该心疼她的。

可林妍还是心软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林妍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我出来见你,行了吧?”

阮知薇立刻停止了哭声,连连点头。

却忘记了林妍根本看不到她此刻的动作。

“一个小时后,‘初遇’咖啡厅见。”

林妍说完这句,就果断挂了电话。

“初遇”咖啡厅的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阮知薇盯着门口,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早到了半小时,已经续了两杯美式。

苦涩的液体在胃里翻腾,却压不住那股不安。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玻璃门上的风铃清脆一响。

阮知薇猛地抬头,终于见到了林妍。

她穿着米色风衣,发尾微卷,比记忆中更加成熟干练。

但那双杏眼,那个小巧的鼻尖,还有走路时微微扬起的下巴,分明还是她记忆中的林妍。

“妍妍。”阮知薇几乎是跳起来,下意识就像往常一样要去拉她的手。

林妍却像触电般后退半步,风衣下摆因为急促的动作掀起一角。

她警惕地看着阮知薇,眼神里充满了防备。

阮知薇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最终缓缓收回。

“……你来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林妍没有回应这个客套,径直走到对面坐下,将包放在两人之间的空位上。

像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说吧,”她开门见山,声音冷静得像在谈公事,“坚持要见我,有什么事?”

阮知薇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记得上一次见面时,林妍还笑嘻嘻地往她嘴里塞薯条,抱怨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有多笨。

而现在,她们之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深渊。

这中间,竟然跨越了五年之久。

她到现在,仍觉得有些恍惚。

服务生走过来,林妍点了杯冰美式。

她以前最讨厌苦味,总是要加双份糖浆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黑咖啡了?”阮知薇脱口而出。

林妍面色不变道:“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

阮知薇听出了她话里的暗讽意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有太多问题想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该问父母为什么不见她?

该问自己为什么会嫁给许沉渊?

还是该问沈妄年的下落?

“妍妍。”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咖啡厅的背景音乐淹没,“你能告诉我,这五年……都发生了什么吗?”

林妍的咖啡刚好送到,她猛灌了一口,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她放下杯子,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这五年的所有事情,不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吗?现在又来问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阮知薇失控地提高音量,引得邻桌的客人纷纷侧目。

意识到失态,她急忙压低声音,向前倾身:“妍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明明昨天晚上,我还和阿年待在一起,他还向我求婚。“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却又在下一秒变得哽咽。

“明明我们两个前两天才刚见过面,你还跟我抱怨说新来的实习生太笨。

“明明两天前,我也还是爸妈挂念疼爱的女儿。”

阮知薇的视线模糊了。

她眨了眨眼,一颗泪珠滚落,砸在桌面上那圈水渍里,荡开微小的涟漪。

“可是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莫名其妙成了许太太,嫁给了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男人。”

阮知薇猛地抓住林妍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皱起眉:

“爸妈不让我进门,连你也……”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呼吸变得困难。

“连你也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次她不再试图掩饰。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在下巴处汇聚,然后滴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林妍的表情凝固了。

她死死盯着阮知薇,像是在判断这些话的真假。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林妍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阮知薇摇头,发丝黏在泪湿的脸颊上。

她痛苦地闭上眼。

“妍妍,我甚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或者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林妍猛地抽回手,动作大得碰翻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瞬间在桌面上蔓延,流向桌沿。

就在这时,林妍的手机亮起。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般迅速起身:“我老板在找我,我必须走了。”

“等等!”阮知薇也跟着站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妍抓起包,后退几步,眼神复杂地看着阮知薇:“薇薇,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那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别再追查了。”

她转身要走,却又停住脚步,背对着阮知薇轻声说:“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更痛苦。”

说完,她快步走向门口,风铃在她身后发出清脆的声响。

阮知薇站在原地,看着林妍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那句“知道了反而更痛苦”像诅咒一样在她脑海中回荡。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响。

阮知薇低头看着桌上那滩渐渐干涸的咖啡渍,恍惚间觉得它像极了一张扭曲的人脸。

阮知薇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穿行。

车窗半开,潮湿的风裹挟着城市特有的汽油味和路边摊的烟火气灌进车厢。

方子瑜的话在脑海中不断回响,每个字都像钝刀割着神经。

阮知薇的指甲不自觉地抠进方向盘的真皮套里。

如果没猜错的话。

“她”应该是为了许沉渊才和爸妈断绝关系的。

这个认知让她胃部一阵绞痛。

这简直像三流言情剧的狗血桥段。

阮知薇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她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阮廷业会因为她一句想吃城东的糖炒栗子就开车绕半个城市。

方子瑜连她掉颗乳牙都要用红绸布包起来收在首饰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