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擎渊冷沉的目光敛着几分复杂,看着夏桑鱼,拇指的闷痛牵扯到心脏。
“好。”他答应了她的要求。
“阿渊,她把事情闹这么大,在你身边这三年还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凭什么还要给她钱啊?”夏令仪满脸不服。
“既然有人不服,那我们就来算算账。三年来你给的副卡我从没动过,你拍卖回来送给我的那个价值八千万的帝王绿手镯,在第二天就被你母亲拿走了。”
“还有那枚天空之树的绿宝石,也被你要走转送给了夏令仪。除此外,其它的首饰包包等你没有表明赠予,我都没有带走,全在楼上。”
战擎渊冷沉的眸色闪烁了一下,他静静看着夏桑鱼,心里一阵诧异。
跟她假结婚这三年来,夏家早断了她的生活费,她没有花过他的钱?
那一日三餐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中药是她自己贴钱买的吗?
就靠着她那个舞蹈工作室?
夏桑鱼继续说:“相反,你用骗婚手段让我给你做了三年保姆加医疗护理,如果不是我坚持给你针灸**,只怕你今天还坐在轮椅上吧?”
战擎渊喉间溢出轻蔑气音,薄唇扯起的弧度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
“别给自己戴高帽了,我能重新站起来,是因为令仪寄回来的进口药,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令仪适时挺起胸膛,颇有副当仁不让的架势:
“没错,阿渊的腿能恢复,是因为我和Y大的医药实验室有交情,找他们求的新药。你不会以为,就凭你随便扎几下,真能治好他的腿吧?”
“你们确定吗?”夏桑鱼瞳孔中不见喜怒。
“当然确定,阿渊的腿就是我治好的。”夏令仪面不红心不跳。
夏桑鱼却只平静地注视着战擎渊,男人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根根分明,狭长凤眼微微低垂,面容依旧是她熟悉英挺冷峻。
可却半分不见对她的感激,冷漠的眼神里盛满理所当然。
夏桑鱼自嘲地笑了,她之前收到夏令仪寄给战擎渊的药时,发现包装很简陋,气味还刺鼻。
为了安全起见,就取样拜托闺蜜找人做了化验。
结果发现那些药物里面的主要成分都是激素和麻醉性止疼药。
这种东西吃多了之后,会摧毁免疫系统,损害肝肾功能。
可偏偏战擎渊对夏令仪有种近乎病态的偏执的信任。
所以她干脆趁他没留意,把那些药倒进马桶冲走了,然后在瓶子里装上了她专门配制的中成药。
没想到现在夏令仪却来抢功了,战擎渊也深信不疑。
没关系,虽然说不清楚了,但她也有办法收拾他们。
先退一步说:“就当你的腿伤不是我治好的,但你骗婚是事实,办假证是事实,两千万加一套湖景别墅对战总目前的身价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吧?你们要是想上法院,我也可以奉陪。”
战擎渊冷静的与她对视,他蓦地回想起三年来她无孔不入的身影,他双腿不能站立时脾气暴躁,性情阴郁。
夏桑鱼和那些佣人一样没少被他骂,就连自己的母亲都对他避而远之,夏令仪也从未露面。
只有夏桑鱼像个厚脸皮的不倒翁,总是想方设法哄着他吃药,扎针,**。
想到这些,他烦躁地拧了拧眉:“你想好了吗?留在我身边,除了不能给你战太太的名分和爱,你可以拥有的远不止两千万和一套别墅。”
夏桑鱼气笑了:“战总是想留着我给你做妾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国的妻妾制度早被埋葬在封建王朝了,醒醒吧!”
“夏桑鱼,阿渊是看你好歹伺候了他三年,可怜你无处可去,你少得寸进尺,你当妾都不配。是我让阿渊用假证骗你的,谁让你自己蠢,三年都没发现。”
“闭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知三当三还当出优越感了?”
“你……”夏令仪恼羞成怒。
“还想做个人那就在三天内准备好现金以及过户、公证等相关手续。我要在一天内看见你们的澄清公告。”夏桑鱼说完,拉上箱子要走。
夏令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新做的钻石美甲在她细腕上划出一条白痕。
“站住,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没有拿阿渊一毛钱,那就把箱子打开,我要检查!”
三名佣人和几名保镖齐齐围过来,要抢夺夏桑鱼的行李箱。
夏桑鱼拉着箱子的手紧了又松,这种寄人篱下的羞耻她在夏家体验了十几年。
本以为嫁给战擎渊,她毫无保留地对他好,可以真心换真心,有个全新的开始,可到头来,最大的羞辱却是他给的。
她强咽下心头那股涩意,抬眸看向战擎渊。
他只冷漠地站在一旁,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甚至朝夏令仪投去了宠溺又赞许的眼神,他默许她的一切行为。
好得很,是他自己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
那就不能怪她的报复了。
“对不住了太……夏**。”从前的佣人吴妈过来为难地说。
夏桑鱼深呼吸,保持冷静:“夏令仪,你的那些粉丝们知道你善良温柔的外表下,藏着这样一张刻薄的嘴脸吗?”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资格顶撞我?你带走的是我和阿渊的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利搜查,就算你们先在一起又怎?他爱的始终是我,也只有我!”
“你就是个只配被扫地出门的垃圾!”
夏令仪吼完,直接一把抢过了她的行李箱丢给保镖等人。
箱子被粗暴地打开,里面的衣物等私人物品被扔了一地。
证件被甩出来,夏令仪故意上前踩上她的荣誉证书,左右碾压。
“一堆垃圾,真没意思。”
夏桑鱼不怒反笑:“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快笑吧,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夏令仪完全不以为意,全当她是被自己气傻了。
可下一秒,高助理就一边擦汗,一边冲了进来:
“战总,夏桑鱼**又在直播……”
“你说什么?”两人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当即掏出手机。
他们这才发现他们的手机竟然都没有信号。
难怪没有接到助理和经纪人的电话提醒。
不对,既然没有信号,那夏桑鱼又是怎么直播的?
“战总,是电脑……”有人发现了夏桑鱼藏在玻璃柜里,连接着网线的一台电脑,镜头正对着客厅中央。
“这里还有手机信号屏蔽器!”电视柜里的信号屏蔽器正在工作!”
下一秒,信号屏蔽器被关闭,手机信号很快恢复。
夏令仪的手机当即振动不停,是经纪人的电话,她不安地接通:“喂……”
“你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被直播了吗?一个小时又掉粉三百万,刚签订的几个广告商都要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