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前夫的婚宴后我转身嫁入佛门

开灯 护眼     字体:

保镖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老板会下这样的命令。

“愣着干什么!动手!”顾衍咆哮着。

一个保镖迟疑着,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朝着寺庙门口的石狮子砸去。

“住手!”

一声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呵斥传来。

了因师太拄着禅杖,在几位师太的搀扶下,从大殿里走了出来。

她看着顾衍,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悲悯。

“顾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顾衍冷笑一声:“老秃驴,少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今天,她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把你们这里夷为平地!”

“阿弥陀佛。”了因师太摇了摇头,“你砸不掉的。”

“砸不掉?”顾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世上,还没有我顾衍想做而做不到的事!”

“你砸得掉寺庙的砖瓦,却砸不掉佛法在人心的根。”了因师太缓缓说道,“你也毁得掉戒爱的青丝,却毁不掉她向佛的决心。”

“你带不走她的。”

顾衍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他无法掌控的感觉。

而此刻,无论是我,还是这个老尼姑,都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我带不走?”他死死地拽着我,把我拉到他身前,对着了因师太吼道,“你看清楚!她是我的妻子!我今天就是要带她走!”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温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顾先生,强扭的瓜不甜。何况,这位师父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棉麻衬衫的男人,正缓步走来。

他大概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温润,眉宇间带着一股书卷气。

是季修然。

他是江城大学的建筑学教授,也是一位有名的古建筑保护专家。

云栖寺的修缮工作,就是他在义务主持。

所以他经常会来寺里,和师太们讨论修缮的细节,寺里的人都认识他。

顾衍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季修然,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审视。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季修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走到了因师太面前,关切地问:“师太,您没事吧?”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被顾衍抓得发红的手腕上,眉头微微蹙起。

“顾先生,请你放开戒爱师父。”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戒爱师父?”顾衍冷笑,“叫得还挺亲热。怎么,你看上她了?一个尼姑,你也下得去手?”

顾衍的话,说得极其难听。

周围的师姐妹们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季修然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顾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只能报警了。”

“报警?”顾衍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报啊!我看警察来了,是管家庭纠纷,还是管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他说着,手上力道更重,拉着我就要往车上拖。

我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

我终于忍无可忍。

“顾衍!”我叫了他的名字。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惊喜。

他以为,我终于肯服软了。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

“你闹够了没有?”

“闹?”他自嘲地笑了,“苏辞,在你眼里,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在‘闹’?”

“我告诉你,这不算完!你毁了我的婚礼,毁了我的名声,让我变成一个笑话!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呢?”我平静地问,“你想怎么样?杀了我?”

他被我问得一愣。

是啊,他想怎么样?

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他只是本能地想把我抓回去,关起来,重新置于他的掌控之下。

“苏辞,你别逼我。”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

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哀求的语气。

若是过去,我可能会心软。

但现在,我的心,早已是古井无波。

“顾施主。”我用了这个称呼,提醒他,也提醒我自己,“缘起缘灭,皆有定数。你我缘分已尽,何必强求。”

“缘分已尽?”他像是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不同意!我们的缘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

他再次发力,要把我拖走。

就在这时,季修然动了。

他动作很快,却很斯文。

他没有和顾衍产生任何肢体冲突,只是上前一步,用身体挡在了我和顾衍中间。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顾衍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局吗?我是季修然。我现在在云栖寺,这里有人聚众闹事,寻衅滋事,还企图强行带走寺里的出家人。对,麻烦您派人过来一趟。”

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顾衍的脸色瞬间变了。

张局。

他知道这个人。市公安局的一把手。

顾家虽然有钱有势,但还没到可以无视法律的地步。

尤其是在他公司因为婚礼丑闻股价大跌、董事会怨声载道的节骨眼上。

如果再闹出“强闯寺庙,殴打出家人”的新闻,他这个总裁的位置,就真的坐不稳了。

他死死地瞪着季修然。

“你到底是谁?”

季修然挂了电话,淡淡地看着他:“一个路见不平的普通市民。”

顾衍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看看季修然,又看看我。

最后,他猛地松开了我的手。

那力道之大,让我后退了好几步,撞进了季修然的怀里。

季修然扶住了我,然后不动声色地与我拉开了一点距离。

“苏辞。”顾衍指着我,又指了指季修然,脸上是一种扭曲的笑容,“可以啊。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

“一个小白脸教授?眼光不错。”

“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们之间,还没完。”

说完,他转身,带着他的人,上车离去。

黑色的车队卷起一阵尘土,很快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寺庙门口,终于恢复了平静。

了因师太叹了口气,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转身回了大殿。

师姐妹们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关心我。

“戒爱,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的目光,落在了季修然身上。

他正弯腰,扶起刚才被顾衍推倒的净心师姐。

“师姐,有没有伤到哪里?”他关切地问。

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我双手合十,对着他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季先生解围。”

季修然回过头,对我温和地笑了笑。

“举手之劳。师父不必多礼。”

他的笑容,像是山间的清风,让人觉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