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个窝囊废。因为我的未婚夫陆景辞,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爱上了我的闺蜜。
我却只是微笑着,为他们献上祝福。“祝你们,百年好合。”闺蜜一脸胜利者的姿态,
挽着陆景辞的手臂,娇滴滴地说:“苏晚,谢谢你的成全。”陆景辞更是轻蔑地看着我,
“你就是这么爱我的?爱到可以容忍一切?”我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陆景辞,你会是我的。”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当晚就和我的闺蜜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结束后,他擦着手问我:“现在呢?我还属于你吗?
”我点头,无比笃定:“是的。”他不屑地冷哼,“无可救药的贱骨头。
”等他拥着新人沉沉睡去,我悄悄来到床边,伸出手,指尖悬在他的心脏上方。“快了,
就快了。”“痛苦、背叛、绝望……都是最好的养料。”他不知道,我修的是无情道,
需以极致的情爱与背叛为引,炼制一颗“真心”。他也不是我的爱人。
他是我为自己精心挑选的,最好的炼丹炉。第1章“苏晚,你睡了吗?
”闺蜜林薇薇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还没。”“景辞他……喝多了,今晚能不能让他睡客房?”我沉默了片刻。
“让他睡主卧吧,我睡客房。”林薇薇的声音里带上了压抑不住的喜悦。“谢谢你,晚晚,
你真是太好了。”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陆景辞不耐烦的低吼。“跟她废什么话?
”“一个倒贴的**,给她脸了?”很快,主卧的门被粗暴地推开,又重重关上。
隔音并不好。我能清晰地听到林薇薇娇媚的喘息和陆景辞满足的闷哼。我没有动,
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一团虚无的、金色的火焰,正在陆景辞的心口处缓缓燃烧。每一次背叛,
每一次羞辱,每一次他从我身上获得优越感和掌控感,这团火焰就会更旺盛一分。
这是“情火”。是炼制“真心”最好的燃料。大概一个小时后,一切归于平静。
主卧的门开了。陆景辞赤着上身,倚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听清楚了吗?
”我点点头。“嗯。”他嗤笑一声,走到我面前,掐住我的下巴。“你到底图我什么?
”“图我陆家的钱?还是图我陆太太的身份?”“苏晚,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的情火,因为他此刻极致的轻蔑与厌恶,又壮大了一圈。真漂亮。
像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星云。我认真地回答他。“我图你这个人。”“陆景辞,你是我的。
”他像是被我的话彻底激怒,猛地甩开我。“疯子!”他转身回了主卧,
“砰”地一声摔上了门。林薇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胜利者的炫耀。“景辞,
别跟她生气了,不值得。”“来,我们继续。”很快,靡靡之音再次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拉上被子,盖住头。不是为了隔绝声音。
而是为了更好地欣赏那团在我神识中越烧越旺的金色火焰。快了。就快了。
第2章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门**吵醒。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是陆景辞的母亲,周曼。她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一脸冰霜地越过我,直接走向主卧。
“陆景辞,你给我滚出来!”周曼一脚踹开主卧的门。里面传来林薇薇惊恐的尖叫。很快,
衣衫不整的陆景辞和林薇薇被保镖“请”了出来。周曼看都没看林薇薇,
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有审视,有不满,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
“苏晚,你就是这么管教我儿子的?”“任由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登堂入室?”我还没说话,
陆景辞就炸了。“妈!你来干什么!”“这是我的事,跟苏晚没关系,跟你更没关系!
”周曼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给了陆景辞一巴掌。“混账东西!”“我告诉你,
只要我活着一天,陆家的儿媳就只能是苏晚!”“至于你,”她终于瞥了一眼林薇薇,
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哪来的滚回哪去,给你一百万,立刻消失。”林薇薇吓得脸色惨白,
下意识地躲到陆景辞身后。陆景辞一把将林薇薇护住,红着眼对周曼吼。“我爱的是薇薇!
我这辈子非她不娶!”“你今天要是敢动她,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好,好,好!
”周曼怒极反笑。“为了这么个玩意儿,你连妈都不要了?”“陆景辞,你真是长本事了!
”母子俩的争吵,像是一把巨大的鼓风机,将陆景辞心口的那团情火吹得猎猎作响。
我能感觉到,火焰的颜色,从金色,慢慢开始向着一种剔透的琉璃色转变。
这是即将大成的征兆。陆景辞的愤怒和叛逆,是比单纯的背叛更高级的养料。他忽然转过头,
死死地瞪着我。“是不是你告的密?”“苏晚,你除了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会干什么?
”我摇摇头。“不是我。”“呵,不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厌恶你!”“这个婚,我结定了!我不仅要娶薇薇,
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苏晚,就是我脚底下的一条狗!”他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为实质。
我却笑了。“陆景辞,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努力地为我添柴加火。我的丹炉,
真是太合格了。第3章陆景辞说到做到。三天后,他包下了全城最豪华的酒店,
为林薇薇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求婚宴。他还特意给我寄了请柬。头排正中,最好的观礼位置。
我到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到齐了。他们看着我,眼神各异。有同情,有怜悯,
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她还真敢来啊?”“脸皮真厚,要我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嘘,小点声,人家可是爱惨了陆少,为爱痴狂嘛。”林薇薇穿着一身洁白的晚礼服,
挽着陆景辞的手臂,像个公主一样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她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愧疚的表情。“晚晚,你来了。”“对不起,
我……我和景辞是真心相爱的。”我看着她,由衷地说。“我知道。”“祝你们幸福。
”陆景辞冷哼一声,将林薇薇搂得更紧。“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苏晚,
今天我就让你彻底死心。”他牵着林薇薇走上舞台中央,拿起话筒。“感谢各位来宾,今天,
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一件事。”他深情地看着林薇薇。“我,陆景辞,爱了林薇薇十年。
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过去是我**,让她受了委屈。”“从今天起,
我不会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枚硕大的钻戒,正是当初他为我定制的那一枚。“薇薇,嫁给我!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林薇薇喜极而泣,捂着嘴,不住地点头。“我愿意,
我愿意!”聚光灯下,他们拥吻在一起。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陆景辞心口的那团琉璃色的情火,在极致的爱意、背叛、炫耀和满足感的浇灌下,
瞬间燃烧到了顶点。然后,所有的火焰向内坍缩。凝结成了一颗晶莹剔透,
散发着七彩霞光的珠子。成了。我的“真心”。我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
走向舞台。陆景辞和林薇薇停止了拥吻,警惕地看着我。“苏晚,你又想干什么?
”陆景辞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戒备。我没有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心口的位置。然后,
我伸出手。“陆景辞。”“丹成了,炉该废了。”章“你说什么?”陆景辞像是没听清,
皱着眉问我。林薇薇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像一只护食的母鸡。“苏晚,你别发疯了!
”“这是我和景辞的求婚宴,你要闹也看看场合!”我笑了。“闹?”“不,
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我的指尖,轻轻点向陆景辞的心口。他下意识地想躲,
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不只是他,整个宴会厅里所有的人,
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前一秒的姿势,一动不动。时间,静止了。只有我和陆景辞,
还有他身后的林薇薇,拥有自由。陆景辞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我的指尖穿透他的西装,
他的皮肉,毫无阻碍地探入了他的胸膛。他没有流血,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但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被侵入的恐惧,让他几近崩溃。“啊!你干什么!滚开!
”他疯狂地嘶吼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我没有理会他的挣扎,
准确地握住了那颗刚刚炼成的“真心”。入手温润,充满了磅礴的生命力和精纯的情感能量。
是极品。我满意地将它抽离出来。在“真心”离体的那一刻,
陆景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瞬间瘫软在地。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白。所有的爱,恨,骄傲,轻蔑……都消失了。
他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没有感情的躯壳。“景辞!景辞你怎么了!
”林薇薇扑到陆景辞身上,疯狂地摇晃着他。可陆景辞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毫无反应。
我收回手,将那颗七彩的“真心”托在掌心。它很美。但我看它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件普通的工具。我转身,准备离开。“站住!”林薇薇忽然叫住了我,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你把景辞怎么了?你把他还给我!”我回头,
看了她一眼。“还不了。”“他已经是个废品了。”说完,我不再停留,
径直穿过静止的人群,走出了宴会厅。我没有回家,
而是开车来到了一家私人疗养院的地下三层。这里守卫森严,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走进最里面的一间病房。房间里,一个俊秀的男人静静地躺在纯白色的病床上,双目紧闭,
仿佛已经沉睡了数个世纪。他叫陈渊。是我的道侣。也是我真正爱的人。我走到床边,
俯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然后,我将掌心的“真心”,缓缓按入了他的心口。“阿渊,
对不起,我来晚了。”“有了这颗心,你很快就能醒过来了。”我做这一切,
从来不是为了我自己。无情道,断情绝爱,方能大成。可我偏偏,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我修不了。所以我只能走另一条路。以他人之情,炼他人之心,补我爱人之魂。陆景辞,
不是我的炼丹炉。他只是个……提供原材料的渣滓而已。
第5章“真心”融入陈渊身体的过程很顺利。我能感觉到,
他枯竭的识海正在被磅礴的能量重新填满,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我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三天后,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我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阿渊?”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清澈如古潭的眸子,里面曾映照着星辰大海。可此刻,那双眸子里却是一片茫然。
他看着我,眼神陌生得像是在看一个路人。“你……是谁?”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真心”已经补全了他的魂魄,他为什么会不记得我?医生很快赶来,
为陈渊做了一系列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完全恢复,
但大脑中关于记忆的部分,却是一片空白。“苏**,陈先生他……失忆了。
”医生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我废了那么大的力气,
甚至不惜染上因果,用禁术为他炼制“真心”,结果却换来一句“你是谁?”我不甘心。
“阿渊,你再看看我,我是苏晚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说好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你都忘了吗?”我拿出我们以前的照片,给他讲我们过去的故事。可他只是安静地听着,
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我在讲述的,是别人的爱情。“抱歉。”他轻声说。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冷的,
仿佛毒蛇吐信般的声音。“苏晚,好久不见。”这个声音!我瞳孔骤缩。“是你!”“呵呵,
看来你还记得我。”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起来。“我听说,你为了救你的小情郎,
炼了一颗‘真心’?”“滋味如何?”我握紧了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对阿渊做了什么?”“我没做什么。”男人慢悠悠地说。“我只是在他魂魄离体的时候,
顺手抽走了一样东西而已。”“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厉声问。
“是‘情根’。”男人愉悦地笑了起来。“没有情根,就算你用再多的‘真心’去填,
他也只是个活着的木头人。”“他记得所有人,记得所有事,唯独会忘了对你的爱。
”“苏晚,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我要你倾尽所有,换来的却是一场空欢喜。
我要你看着他,却永远也得不到他。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