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了一本虐文,成了里面被男主虐身虐心的女主。好消息是,
我的炮灰闺蜜也一起穿来了。坏消息是,她穿成了男主那病弱早逝的白月光。按照情节,
我马上就要被男主当成她的替身,开启一系列挖肾、输血、流产的悲惨套餐。
我俩在医院的拐角对视一眼,她虚弱地咳着血,我哭得梨花带雨。下一秒,
她反手锁住闻讯赶来的男主的喉咙,我抄起旁边的输液架,狠狠砸向他的腿。去他的情节,
老娘今天就要物理超度了你!1金属输液架砸在腿骨上的声音,沉闷又清脆。
我甚至感觉到了顺着杆身传导回来的、骨头开裂的震感。顾夜辞那张永远高高在上的俊脸,
第一次因为我而扭曲。不是因为情节里那些爱恨交织的折磨,而是纯粹的、生理性的剧痛。
他闷哼一声,抱着腿跪了下去,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而他的脖子,还被林鹿死死锁着。
我那个在原著里弱不禁风、咳血是家常便饭的闺蜜,此刻手臂上青筋暴起,
眼神狠戾得像一头濒死的孤狼。「咳咳……顾夜辞,」她一边咳,一边笑,
嘴角溢出的血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想让她给我换肾?你配吗?」走廊里瞬间死寂。
护士和病人们惊恐地看着我们,像在看两个疯子。我丢掉变了形的输液架,
金属砸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保安!快叫保安!」我拉住林鹿:「鹿鹿,走了!」
再不走,就走不掉了。林鹿松开手,在顾夜辞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
反手给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这一巴掌,是替沈晚星打的。」她说完,拉着我冲出人群。
混乱中,我回头看了一眼。顾夜辞跪在地上,狼狈不堪,那双深邃的黑眸死死盯着我,
里面没有了往日的轻蔑和掌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灼热的疯狂。就好像,
我们亲手打碎了他珍藏的玩具,他想的不是扔掉,而是用更残忍的方式,把碎片拼回来。
2我和林鹿没跑多远。顾家的势力在这座城市盘根错节,医院更是他家产业。不到五分钟,
我们就被一群黑西装的保安堵在了消防通道里。林鹿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靠着墙,
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我把她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为首的保安队长。
「让开。」「沈**,林**,」保安队长面无表情,「顾总吩咐了,在警察来之前,
两位哪儿也不能去。」他的话音刚落,林鹿的身体就软了下去。「鹿鹿!」我惊慌地抱住她。
她在我怀里,虚弱地睁开眼,冲我摇了摇头,嘴里无声地说着:「别怕。」我怎么能不怕。
穿书前,林鹿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工作,我看着她被渣男PUA,
看着她为家庭所累,最后积劳成疾,死在病床上。如今,
我们一起穿进这本我俩都吐槽过的狗血虐文里,她又成了那个活不过二十岁的病美人白月光。
我不能让她再死一次。绝对不能。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顾家的人报警了。
我抱着林鹿冰冷的身体,心里一片寒意。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顾夜辞的报复,
会比书里来得更猛烈。3我和林鹿被带到了警察局。理由是「故意伤害」。
顾夜辞的伤情鉴定很快就出来了,左腿胫骨骨裂,喉部软组织挫伤,轻伤二级。
足够我们喝一壶的。顾家的律师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傲慢与轻蔑。
「两位**,我当事人念及旧情,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们面前,
「签了这份和解协议,沈**去医院给林**做配型检查,林**公开澄清是场误会。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看着那份协议,气得发笑。都到这个时候了,
顾夜辞还惦记着我的肾。他不是爱林鹿,他只是爱那个「拯救白月光」的剧本,
爱那个深情款款的自己。而我,就是他上演这出独角戏的最佳道具。「如果我说不呢?」
我冷冷地问。律师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阴冷:「那等待两位的,就是牢狱之灾。沈**,
你还年轻,应该不想在档案上留下污点吧?」他顿了顿,又看向一旁脸色苍白的林鹿。
「林**,你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这是**裸的威胁。林鹿攥紧了我的手,
指尖冰凉。我反握住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我抬起头,直视着律师的眼睛。
「我拒绝。另外,我要求见我的律师。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穿书前,
我为了帮林鹿打官司,自学了法律,虽然没考证,但唬住眼前这个人足够了。
律师的表情僵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你的律师?」他嗤笑一声,「沈**,
你确定你请得起律师来对抗顾家?」「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话音刚落,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高定西装,气质矜贵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名助理。
男人径直走到我对面,冲我微微一笑,那张脸,俊美得有些过分。「你好,沈**。
我是江澈,你的律师。」4江澈。这个名字一出来,顾家律师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在原著里,江澈是顾夜辞的死对头,**的继承人,
一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疯批反派。他跟顾夜辞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下场凄惨。
他怎么会来当我的律师?「江总,」顾家的律师勉强挤出一个笑,
「这是我们顾家和沈**的私人恩怨,恐怕不适合让您插手。」「哦?」江澈挑了挑眉,
拉开椅子在我身边坐下,姿态闲适,「顾夜辞的腿,是我打断的。」全场皆静。连我都懵了。
江澈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露出手腕上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不对,」
他像是想起什么,纠正道,「应该说,是我指使沈**打断的。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有问题吗?」顾家律师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当然知道江澈是个什么样的人。得罪了顾夜辞,
是麻烦。得罪了江澈,是会死人的。「没、没问题……」「那就滚吧。」
江澈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律师屁滚尿流地跑了。审讯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看着江澈,
充满了警惕:「你为什么要帮我?」江澈转过头,一双桃花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最后,
目光落在我身边的林鹿身上。「我不是在帮你,」他笑得像只狐狸,「我是在帮她。」
他指了指林鹿。「帮我?」林鹿虚弱地开口,满眼困惑。江澈站起身,走到林鹿面前,
缓缓蹲下,与她平视。他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你忘了?小时候,在城西那颗大榕树下,
你给了我一颗糖。」「你说,生活那么苦,要多吃点糖。」「那颗糖,我记了很多年。」
5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原著里根本没有这段情节!大榕树下的糖?
这明明是我和林鹿小时候的真实经历。那天我爸妈吵架,我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哭,
是林鹿找到了我,给了我一颗大白兔奶糖。她当时说的就是:「晚晚,生活那么苦,
要多吃点糖。」为什么这段记忆,会出现在江澈的嘴里?
难道……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我脑中升起。我猛地看向林鹿,她也正震惊地看着我。
我们俩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涛骇浪。江澈,这个书里的疯批反派,
不会也是……穿来的吧?「你是谁?」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江澈站起身,
重新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看着我,笑意更深了。「沈晚星,反应很快嘛。」
他没有直接承认,但这个反应,已经等同于默认。我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一本虐文里,
塞了三个穿书者?女主,白月光,还有疯批反派?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所以,
你真是……」林鹿的声音都在发颤。江澈没理她,而是转向我:「想不想合作?」
「合作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简单,」江澈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
发出规律的声响,「我帮你们解决顾夜辞,搞垮顾家。而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
他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流转,最后定格在林鹿苍白的脸上。「让林鹿,活下去。」
6江澈的条件,我无法拒绝。搞垮顾家,正是我想做的。而让林鹿活下去,
更是我此生最大的执念。在江澈的帮助下,我和林鹿很快就被释放了。所谓的「故意伤害」,
在江澈强大的律师团面前,变成了「正当防卫」和「见义勇为」。他们甚至找出监控,
证明了是顾夜辞先对我动手动脚,言语威胁。舆论瞬间反转。顾夜辞从一个深情的受害者,
变成了强迫她人为自己白月光捐肾的恶魔。顾家的股票应声下跌。我看着手机上的新闻,
第一次觉得,有个疯批盟友,感觉还不赖。江澈把我们安排在他名下的一处顶层公寓里,
安保严密,环境清幽。他还请来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二十四小时照顾林鹿。林鹿的身体,
在脱离了顾夜辞的「情节引力」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虽然依旧虚弱,
但至少不再咳血了。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那天晚上。我给林鹿掖好被子,
准备回房睡觉。路过客厅时,却看到江澈一个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背影显得有些孤寂。「睡不着?」我走过去,和他并肩而立。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
璀璨如星河。「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江澈抿了一口酒,侧头看我,
「顾夜辞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我知道。」「他那个人,偏执又疯狂,」
江澈的眼神变得幽深,「你打了他,他不会报复你,他只会觉得,你很有趣,想得到你,
想驯服你。就像……驯服一匹烈马。」我的心猛地一沉。江澈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我的担忧。
「那你呢?」我看着他,「你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帮我们,
真的只是为了报答一颗糖的恩情?」江澈沉默了。良久,他轻笑一声,
答非所问:「你知道吗,晚星。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林鹿是唯一的光。」「所以,
为了守护这道光,我可以不择手段。」他的语气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所谓的疯批反派,似乎和书里写的,也不太一样。
7顾夜辞的反击,比我们想象的来得更快。他没有动用商业手段,也没有再搞舆论战。
他做了一件更恶心,也更有效的事。他开始追求林鹿。以一种近乎偏执的、铺天盖地的方式。
公寓楼下,每天都停着他的豪车。成千上万朵从荷兰空运过来的郁金香,堆满了整个大堂,
那是林鹿最喜欢的花。他甚至买下了我们公寓对面的大楼,用一整栋楼的灯光,
拼出林鹿的名字和「ILOVEYOU」。全城轰动。所有人都以为,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故事。霸道总裁和病弱白月光的破镜重圆。只有我们知道,
这背后是多么令人作呕的算计。他在用这种方式,向我们宣战。他在告诉我们,
无论我们怎么挣扎,林鹿,这个「白月光」,都只能是他的。林鹿被气得浑身发抖,
病情又有了反复的迹象。我冲下楼,想找顾夜辞理论。却被江澈拦住了。「别去,」
他按住我的肩膀,眼神冷静得可怕,「他就是想激怒你。」「那怎么办?
就这么看着他恶心我们?」我气得眼眶发红。「当然不。」江澈冷笑一声,「他想玩,
我们就陪他玩。」第二天,江澈用更夸张的方式,回敬了顾夜辞。
他包下了市中心时代广场最大的那块屏幕,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我和林鹿从小到大的合影。
从穿着开裆裤一起玩泥巴,到穿着校服一起上学,再到穿着学士服一起毕业。最后一张,
是我们在医院走廊里,我抱着她,她冲我笑的照片。屏幕上只有一行字:「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