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隐事

开灯 护眼     字体:

城门的破庙里,阿九正把白天讨来的几块碎饼分给更小的孩子。一个梳着总角的小乞儿忽然指着外面:“九哥,你看,荣王府的马车!”

阿九抬头,看见一辆描金马车从破庙前经过,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里面坐着个穿锦袍的老者,面色阴沉地对随从说着什么。他认得那老者——前几日在城门洞,就是这人跟李相的亲信偷偷说话,腰间挂着块玉牌,上面刻着个“荣”字。

马车走远后,阿九蹲在地上,用手指划拉着泥土。他想起萧彻将军府的方向,又想起回春堂的位置,忽然觉得这几处地方,像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而那根线的另一头,就系在明日的荣王府寿宴上。

夜渐深,破庙里的孩子们睡了,阿九却没困意。他摸出那半截炭笔,借着月光在墙上画了个简单的宴席图:一个主位(荣王),几个客座(李相、官员),角落里还画了个模糊的人影——他想起谢临舟的月白棉袍,又想起赵华筝的华贵宫装,最后在那人影旁边,添了个挺直的竖线(萧彻)。

画完,他对着墙看了许久,忽然打了个寒颤。

明日的荣王府,怕是要比城外的野狗争食,还要凶险呢。

而此时的荣王府深处,荣王正站在书房的密道前,对着一个黑衣人道:“明日宴席上,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谢临舟和萧彻,欠咱们一份人情。至于那位长公主……”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若识趣便罢,若是不识趣,就别怪我这个做叔父的,不念亲情。”

黑衣人影躬身应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密道里,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那味道,与谢临舟药圃里的某种毒草,一模一样。

寿宴未开,暗流已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