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唢呐,我吹走了百万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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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锐高亢、足以撕裂耳膜的起灵调,瞬间划破了整个街区的死寂。

乔苓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蜡烛差点掉地上。这声音,比楼上装修的电钻还提神醒脑。

白术却吹上了头,也不管什么曲谱,想起哪段吹哪段。从《哭皇天》到《大出殡》,吹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愁云惨淡。

隔壁几栋楼的狗,先是集体狂吠,然后嗷呜一声,全没了动静。

就在白术吹得最起劲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乔苓正捂着耳朵,见他停了,刚想松口气,却看到白术正一脸严肃地盯着窗外。

“老板,怎么了?”

“嘘。”白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眯了起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乔苓侧耳倾听,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

“不对。”白术打断她,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是脚步声。很整齐,就像……军队在走路。”

窗外的街道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薄的灰雾。雾气中,一道道影影绰绰的黑影,正迈着整齐划一、却又悄无声息的步伐,缓缓从街头走来。

它们穿着破烂的古代盔甲,手里拎着生锈的兵器,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数量之多,一眼望不到头,仿佛一支来自地狱的军队,正在巡视人间。

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

乔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这是什么?拍电影吗?

那支阴森的军队越来越近,为首的一个骑着骨马的将军,似乎察觉到了这间小店的灯光,空洞的头盔转向了这边。

“老板,它们……它们看过来了!”乔苓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白术眉头紧锁。

他虽然咸鱼,但好歹是开殡葬店的,从小听老爷子讲的怪事比吃过的饭都多。眼前这阵仗,他心里大概有了个谱。

这他娘的,是百鬼夜行,阴兵过境!

寻常人见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小命玩完。

怎么办?报警?说街上有鬼在**?估计警察会先把他带去精神病院。

骑着骨马的将军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直指店铺。它身后的阴兵们齐刷刷停下脚步,空洞的眼眶全都转向了这边,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开始弥漫。

千钧一发之际,白术脑子里灵光一闪。

他猛地抓起身边的黑木唢呐,深吸一口气,对着窗外,用尽全身力气吹出了一个最高亢、最嘹亮、最刺耳的音符!

“嘀——!!!”

这一声,仿佛平地起惊雷!

高亢的唢呐声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瞬间刺破了笼罩街道的死寂和阴气。

正准备发起冲锋的阴兵军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齐刷刷地定在了原地。

骑在骨马上的将军,头盔里的鬼火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似乎有些迷惑?

白术一看,有戏!

他不及多想,凭着肌肉记忆,吹出了一段他最熟悉的曲子。

不是什么悲怆的出殡曲,也不是什么喜庆的百鸟朝凤。

而是国歌。

《义勇军进行曲》!

激昂、高亢、充满力量的旋律,通过这把古老的唢呐,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排山倒海般的气势。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唢呐声雄浑嘹亮,每一个音符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那些阴兵身上。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阴兵,在这激昂的旋律中,开始骚动不安。它们身上的黑气,像是被烈日照耀的积雪,飞快地消融。

为首的骨马将军,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它猛地举起长刀,似乎想命令手下冲锋,但白术的唢呐声陡然拔高,进入了最激昂的副歌部分!

“前进!前进!前进!进——!”

最后一个长音,如长虹贯日,石破天惊!

“轰!”

骨马将军手里的长刀瞬间碎裂,它整个身体连同胯下的骨马,轰然炸成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它身后的百万阴兵,也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崩溃、消散,化作缕缕青烟,回归虚无。

不过短短一分多钟,整条街道上的灰雾、阴兵,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月光重新洒下,街道恢复了停电后的宁静。

白术放下唢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身体被掏空。

他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黑木唢呐,又看了看空无一物的街道,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我他妈,吹走了一支军队?”

乔苓已经完全傻了,她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白术,眼神里充满了震撼、恐惧,以及一丝崇拜。

她这位只想躺平的咸鱼老板,好像不是一般人。

就在这时,白术的手机突然响了。

在这死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严肃、不带丝毫感情的女子声音:

“是白术先生吗?这里是国家特殊事务安全局,代号749。请您待在原地不要动,我们的人马上就到。另外,刚才监测到您所在区域出现剧烈的正能量异常波动,请问……是您在公共场合播放国歌吗?”

白术:“……”

他看了看手里的唢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玩意儿,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