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上位记:暴君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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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粗暴地推开,刺目的阳光照得苏妙睁不开眼。

两个面无表情的太监站在门口,声音尖利:“宫女婉宁,陛下召见。”

苏妙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勉强站起身,因伤口未愈而踉跄了一下。太监毫不怜香惜玉地一左一右架住她,几乎是拖着她向外走去。

穿过重重宫阙,越走越是富丽堂皇。苏妙心中忐忑,面上却强装镇定。她默默观察着路线和守卫情况,这是她作为医生的习惯——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冷静,寻找生机。

终于,他们在一座巍峨的宫殿前停下。金匾上“龙渊殿”三个大字苍劲有力,这里是皇帝的寝宫。

“进去吧,陛下等着呢。”李德全从殿内走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苏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昂首走进殿内。

殿内熏香袅袅,陈设奢华。萧绝半倚在龙榻上,墨发披散,只着一件玄色寝衣,领口微敞,露出包扎好的伤口。他手中把玩着那片淡青色衣角,神情莫测。

“奴婢婉宁,参见陛下。”苏妙依着原主的记忆行礼,垂首跪地。

许久,上方没有声音。苏妙能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如同实质般让她如芒在背。

“抬起头来。”终于,萧绝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刚醒的沙哑。

苏妙依言抬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白日里看他,比昨夜更加俊美,也更加危险。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血色,却丝毫不减帝王威仪。

“陛下伤势未愈,不宜久坐,应当卧床休息。”苏妙出于职业本能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是在教训皇帝?

萧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勾起唇角:“倒是胆大。看来昨夜不是朕的错觉。”

他缓缓起身,走到苏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吧,谁派你来的?”

苏妙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保持镇定:“无人指使。奴婢只是恰好在冷宫,又略通医术,不能见死不救。”

“哦?”萧绝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一个冷宫宫女,会有如此精湛的医术?那缝合手法,太医院院使都自叹不如。”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苏妙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奴婢入宫前家中开医馆,自幼随父亲习医。父亲常说医者仁心,见死必救。”

“医者仁心......”萧绝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那你可知,昨夜若是救不活朕,你会是什么下场?”

“无非一死。”苏妙坦然道,“但若见死不救,奴婢良心难安。”

萧绝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轻笑一声:“好个良心难安。”他站起身,重回榻上,“李德全。”

李德全应声而入:“奴才在。”

“将婉宁安置在偏殿,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龙渊殿半步。”萧绝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苏妙心中一紧:“陛下,奴婢......”

“怎么?”萧绝挑眉,“不愿意?”

“奴婢不敢。”苏妙垂首,“只是奴婢身份低微,恐污了陛下寝宫。且奴婢伤势未愈,还需回冷宫休养......”

“在这里一样可以休养。”萧绝打断她,“从今日起,你负责为朕换药疗伤。若朕有半点差池......”他未尽之言充满威胁。

苏妙心中暗骂这个专制的暴君,面上却只能恭敬应下:“奴婢遵旨。”

......

偏殿比冷宫好了不知多少倍,但苏妙明白,这不过是换个华丽点的笼子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向来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很快调整好心态。当下最要紧的是养好伤,然后找机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傍晚时分,李德全来传话,陛下要换药。

苏妙带着药箱来到主殿时,萧绝正在批阅奏折。烛光下他眉眼低垂,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文雅。若不是知道他暴君的名声,苏妙几乎要以为这是个勤政贤明的君王了。

“陛下,该换药了。”苏妙轻声提醒。

萧绝放下朱笔,展开双臂,示意她更衣。

苏妙深吸一口气,上前为他解开寝衣。古铜色的胸膛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格外刺目。她专业地检查伤口情况,小心地拆开旧绷带。

“恢复得不错,没有感染迹象。”她边操作边下意识地讲解,如同对待普通病人,“再换三次药,伤口就能初步愈合了。期间不要剧烈运动,以免伤口裂开。”

萧绝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女子确实特别,面对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羞涩慌乱,完全是一副医者心态。那双专注的眼睛明亮如星,手法轻柔精准,与他接触时没有丝毫谄媚或畏惧。

“陛下若觉得疼,可以告诉奴婢。”苏妙以为他沉默是因为疼痛。

“朕没那么脆弱。”萧绝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苏妙不再多言,专心处理伤口。当她为他重新包扎时,手指不经意划过他胸前的皮肤,两人都微微一震。

萧绝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你的手很软,不像做粗活的宫女。”

苏妙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奴婢入宫时间不长,且在冷宫多是做些缝补打扫的轻活。”

“是吗?”萧绝摩挲着她的手腕,目光深邃,“那你告诉朕,冷宫何处能采到紫珠草和血竭?”

苏妙暗叫不好。这两种药材极为罕见,冷宫根本不可能有。昨夜情急之下用了药箱里的存货,没想到被他注意到了。

“是...是奴婢入宫时偷偷带的。”她急中生智,“家父怕奴婢在宫中受苦,让带些药材防身。”

萧绝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松开手:“最好如此。”

苏妙松了口气,迅速完成包扎,退到安全距离:“陛下伤口已处理妥当,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告退。”

“等等。”萧绝叫住她,“朕允许你走了吗?”

苏妙只得停步:“陛下还有何吩咐?”

萧绝从榻边拿起一本医书扔给她:“听说你识字。看看这个方子如何。”

苏妙接过书,发现是一本珍贵的医学典籍。她翻到萧绝所指的那一页,是一个治疗头痛的方子。

“回陛下,此方以川芎、白芷为主药,适合风邪头痛。但若陛下是旧伤引起的头痛,需加天麻、钩藤平肝熄风,效果更佳。”她专业地分析道。

萧绝眼中闪过讶异:“你如何知朕是旧伤头痛?”

苏妙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陛下太阳穴处有轻微痉挛,眼下有青影,这是长期头痛的典型特征。且陛下按压后颈的动作,多是旧伤所致。”

萧绝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婉宁,你真是让朕惊喜。”

苏妙心中不安越发强烈。表现得太过,引起这个暴君的兴趣绝非好事。

“奴婢愚钝,只是略懂皮毛。”

“不必谦虚。”萧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朕最欣赏有才之人。只要你安心为朕所用,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苏妙垂首:“奴婢不敢奢求富贵,只求陛下痊愈后,能允奴婢出宫。”

“出宫?”萧绝眼神骤冷,“你就这么想离开?”

“奴婢身份低微,不敢玷污天威。”

萧绝冷笑:“若朕不许呢?”

苏妙咬唇:“陛下是一国之君,何必强留一个小小宫女?”

“因为朕需要你。”萧绝语气平淡却霸道,“你的医术对朕有用。至于出宫......”他勾起唇角,“待朕腻了再说。”

苏妙心中怒火翻涌,却不敢表露,只能死死攥紧衣袖。

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陛下,柳贵妃求见。”

萧绝皱眉:“让她进来。”

珠帘响动,一个身着绯色宫装的美人袅袅而入,正是将婉宁打入冷宫的柳贵妃。她看到苏妙时明显一愣,眼中闪过惊疑不定。

“臣妾参见陛下。”柳贵妃盈盈下拜,声音娇柔,“听闻陛下遇刺,臣妾担心得一夜未眠。”

“朕无碍。”萧绝语气淡漠,“爱妃有心了。”

柳贵妃起身,目光落在苏妙身上:“这不是冲撞臣妾的那个宫女吗?怎么会在陛下这里?”

苏妙心中一紧。麻烦来了。

萧绝漫不经心道:“朕觉得她医术尚可,留着她伺候。”

“陛下!”柳贵妃娇嗔,“这丫头笨手笨脚,万一伤了陛下龙体可如何是好?还是让臣妾挑几个伶俐的过来伺候吧。”

“不必。”萧绝语气不容置疑,“朕用着顺手。”

柳贵妃脸色微变,又不敢违逆圣意,只得狠狠瞪了苏妙一眼:“那臣妾就放心了。对了,臣妾亲手炖了参汤,陛下尝尝?”

她示意宫女端上汤盅。苏妙敏锐地闻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出于医者的本能,她脱口而出:“陛下不可!”

殿内顿时寂静。柳贵妃勃然变色:“大胆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苏妙跪地:“陛下恕罪。只是这参汤中似乎加了不该加的东西,陛下伤势未愈,恐与药性相冲。”

萧绝眼神一凛:“你说什么?”

柳贵妃急忙道:“陛下别听这贱婢胡说!臣妾一片真心,怎会害陛下?”

苏妙抬头直视萧绝:“陛下若不信,可传太医查验。”

萧绝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对李德全道:“传太医。”

柳贵妃脸色瞬间苍白。

太医很快赶到,查验后果然脸色大变:“回陛下,这参汤中加了红景天,与陛下正在服用的药物相克,轻则抵消药效,重则引发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