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说带全家去三亚旅游,给我转了十万块零花钱。我却在一个陌生人的朋友圈,
看到了他的婚礼直播。司仪高喊:“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我还没从背叛的麻木中反应过来,就接到了交警的电话。他们全家,回来的路上,酒驾,
一车人无一生还。
警察小心翼翼地问我:“你知道你先生为什么把所有保险的受益人都写成你吗?
”01手机屏幕上,沈浩的转账信息还带着温度。“十万块,老婆随便花,
带我爸妈去三亚好好玩几天,等我出差回来给你带礼物。”我指尖划过那串甜蜜的文字,
心里泛起一丝久违的暖意。结婚五年,沈浩和他家人对我,与其说是家人,
不如说是对一个免费保姆的恩准。我名校毕业,为了他,甘心洗手作羹汤,
成了别人口中那个“嫁得好”的全职主妇。这几年,我活得像个讨好型人格的范本,
婆婆的冷眼,小姑子的索取,我都照单全收。沈浩的这句“老婆”,这笔钱,
像是对我多年付出的第一次正式肯定。我甚至开始规划,等他们回来,
要不要一家人去看场电影。就在这时,闺蜜的微信头像闪动了一下。她什么都没说,
只发来一张截图。一张婚礼现场的照片,背景是蓝天碧海,地点标注着三亚。新郎西装笔挺,
侧脸英俊,是我熟悉到骨子里的沈浩。他身边站着一个娇俏的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
笑得灿烂。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截图下方,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微信名,
配文是:“祝我最好的朋友沈浩、孟瑶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朋友圈里,
还有一段短短的婚礼直播视频。我颤抖着手点开。喧闹的音乐,宾客的笑脸,我的婆婆,
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旗袍,正满脸堆笑地给新娘递红包。我的小姑子,沈倩,
拿着手机在新娘身边**,亲热地喊她“嫂子”。她们脸上的幸福,那么真实,那么刺眼。
司仪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清晰地传来:“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画面里,
沈浩温柔地捧起新娘的脸,缓缓低头。我看不下去了。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涌上喉咙。
原来,他说的“带爸妈去三亚”,是带着他们,去参加他自己的另一场婚礼。原来,
我不是他的家人。我只是那个,需要被谎言安抚在家的,碍事的妻子。我算什么?
一个提供情绪价值和免费劳动的工具人?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冷。
我一遍遍地放大那张照片,想从里面找出一丝破绽,证明这不是真的。
可婆婆手上那个翠绿的镯子,是我去年生日时,用自己省下的钱买给她的。
小姑子身上那件香奈儿的裙子,是她上个月软磨硬泡,让我刷卡买的。每一个细节,
都像一把烧红的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就在我彻底陷入屈辱和麻木时,
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像个机器人一样,划开接听。“喂,您好。
”电话那头很嘈杂,风声,警笛声,混杂在一起。
一个沉重的男声响起:“请问是林晚女士吗?”“我是。”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我是市交警队的。您的丈夫沈浩……他们乘坐的商务车,
在返程高速上发生严重交通事故……”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返程?婚礼结束了?
“……车辆失控,撞上护栏后起火。”“车上四人,包括您的丈夫沈浩,您的婆婆周亚芬,
您的小姑子沈倩,以及司机……”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无一生还。
”最后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引爆。我握着手机,
屏幕上还定格着沈浩亲吻新娘的画面。世界荒诞得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上一秒,
我还沉浸在他与别人婚礼的背叛中。下一秒,他就死了。连同那些曾经让我痛苦不堪的家人,
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该是什么反应?哭吗?为那个刚刚背叛了我的男人?
为那两个把我当外人的家人?我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和一种无法言说的荒诞感。我被带到警察局。冰冷的房间,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需要辨认遗物。那只我送给婆婆的镯子,已经碎裂,上面沾着暗红的血迹。
那件我给小姑子买的名牌裙子,被烧得只剩一角,logo却还清晰。沈浩的钱包里,
有他和我,还有那个新娘的三人合照。哦,不,不是合照。是他和新娘的亲密合影,
而我的那张单人照,被随意地塞在夹层里,已经磨损得看不清眉眼。一切都结束了。
我像个局外人,冷静地签着字,办理着手续。一个年长的警察走过来,给我倒了杯热水,
然后递过一份文件。他的眼神里带着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小心翼翼地,
问出了那个致命的问题。“林晚女士,我们核实过,沈浩先生名下有五份人身意外险,
总保额三千万。”“五份保险的唯一受益人,都是您。”“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三千万。唯一受益人。我。为什么?是迟来的补偿?还是愧疚?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沈浩的死,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将我紧紧包裹。而我,
正站在谜团的中心,茫然四顾。02沈浩全家的葬礼,是我一个人操办的。
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站在灵堂前,表情平静得像一尊雕像。没有眼泪,没有悲伤。
沈浩的那些远房亲戚们,围在一起,对着我指指点点。“就是她,林晚,克夫的扫把星!
”“结婚五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现在好了,把我们沈家一家子都克死了!
”“你看她那样子,一滴眼泪都没有,肯定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好继承遗产。
”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却激不起我内心半点波澜。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克死?如果不是他们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去参加那场不该存在的婚礼,如果不是他们酒后驾车,
他们会死吗?我看着沈浩的黑白遗照,他依然笑得温文尔雅。可我知道,这张皮囊之下,
藏着怎样的不堪。就在这时,灵堂门口一阵骚动。一个穿着黑色孕妇裙,脸色苍白的女人,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是她。沈浩的新娘,孟瑶。她挺着微凸的小腹,
径直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淬满了怨毒。“啪”的一声,一张B超单甩在我脸上。
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林晚,你看见了吗?我怀了阿浩的孩子,
是他的儿子!”她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却充满了攻击性。“阿浩的财产,他的公司,
他的一切,都该是我的,是我儿子的!你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的废物,
凭什么拿走他的钱!”她嘶吼着,伸手就要来抓我的头发。放作以前,
我一定会下意识地躲开,然后懦弱地道歉。可今天,我没有。我站在原地,
任由她的指甲划过我的手臂。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他的遗体,
就在那边的冰柜里。”“你可以去问问他,他为什么要把一切都留给我。”我的平静,
似乎彻底激怒了她。“你这个**!”她身后的家人也冲了上来,
一个看起来是她母亲的中年女人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害死了我女婿!
现在还想独吞他的财产?我告诉你,没门!阿浩的钱,一分一毫都得留给我未出世的孙子!
”“我们瑶瑶才是沈浩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赶紧把钱吐出来,
不然我们告你非法侵占!”明媒正娶?我忽然想笑。在我的婚姻存续期间,
和另一个女人举办婚礼,这也算明媒正娶?我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婆婆指着我的鼻子,
骂我是不下蛋的鸡,说我们沈家不能断后。小姑子刷着我的信用卡,买下一个又一个名牌包,
回头却跟她的朋友嘲笑我,说我是个倒贴货,没人要。沈浩在他们母女俩的羞辱面前,
永远只是沉默,或者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晚晚,你多担待点,她们就那样。”这些回忆,
像一根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心上。也让我对眼前这一家人的死,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同情。
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快意。他们死了,真好。“闹够了吗?”我拿出手机,
calmly地按下了110。“葬礼重地,寻衅滋事,我想警察会很乐意处理的。
”孟瑶的家人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我会这么硬气。很快,警察赶到,
将这群闹事者驱离了灵堂。孟瑶被她家人拉走时,回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
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夜里,我一个人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
这个我曾经用心布置,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现在只剩下死寂。
我将属于沈浩和他家人的东西,一件件打包,扔进垃圾袋。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以为拿到钱就安全了。”“沈浩欠的债,你来还。
”我看着那行字,心脏猛地一缩。债?沈浩还欠了债?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
03保险公司的三千万,很快到账了。当银行的客户经理用最恭敬的语气通知我时,
我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一长串的零,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陌生和恐惧。这笔钱,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麻。威胁短信后的第二天,催债电话就来了。
“林晚女士是吗?沈浩欠我们公司五十万,麻烦你尽快处理一下。”“林晚?沈浩的遗孀?
他生前在我们这里借了三百万做项目,现在人死了,这笔账,你得认吧?
”一个个陌生的电话,一笔笔我闻所未闻的债务。金额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我试图解释,
沈浩的债务我并不知情。但对方根本不听,只冷笑一声:“夫妻共同债务,别跟我们装傻,
我们只认钱。”我不敢再住原来的房子。我怕孟瑶再来闹,更怕那些看不见的债主。
我换了手机号,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租下了一间廉价的出租屋。可我还是没能躲过去。
一天晚上,我回到出租屋楼下,赫然发现,我家门口的墙上,被人用红色的油漆,
喷了四个狰狞的大字。“欠债还钱”。邻居们对我指指点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恐惧。
我冲上楼,用最快的速度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浑身发抖。还没等我喘过气来,
门外就响起了粗暴的敲门声。“林晚!开门!别他妈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门板被踹得砰砰作响。我吓得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沈浩欠我们五百万!今天不给钱,我们就卸你一条腿!”门外,几个男人的声音凶神恶煞。
其中一个,似乎是头目,声音稍微冷静一点。“林晚女士,我们有沈浩亲笔签名的借款合同,
白纸黑字。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给你三天时间,把钱准备好。三天后我们再来,
要是还见不到钱,后果自负。”说完,他们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我瘫软在地,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终于明白了。这三千万,
根本不是什么迟来的补偿。这是一个诱饵。一个用沈浩的命做代价,精心布置的,
带血的陷阱。他知道自己欠了巨额债务无法偿还。他知道自己会被人追杀。所以,他用死,
换来这笔保险金,然后让我,他名义上的妻子,来替他还清这些还不清的债,
替他承受这些无休止的恐吓和追杀。沈浩。你好狠的心。我对他人性的最后一点幻想,
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绝望,愤怒,像毒藤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不能让他这么毁了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整理沈浩留下的那些为数不多的遗物。
他的衣服,他的书,他的电脑。我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丝线索。他的书架上,
摆满了各种金融和管理的书籍。我一本一本地翻看,一无所获。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
我的手在一个他从不让我碰的旧书架深处,摸到了一个凸起。我用力一按,
书架的侧板竟然弹开了一个小小的暗格。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暗格里会是什么?是钱吗?
还是他留下的什么秘密?我颤抖着手伸进去。里面没有钱。只有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我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把造型非常奇特的黄铜钥匙,和一个小小的U盘。钥匙下面,
压着一张名片。名片是黑色的,质感很好,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只印着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
赵彦成。商事律师。04出租屋的灯光昏黄而压抑。我握着那张黑色的名片,
像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赵彦成。这个名字,我从未听沈浩提起过。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律师的名片和一把神秘的钥匙,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犹豫了很久,
我终于鼓起勇气,用那个新买的手机号,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冷静,疏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感。“请问,
是赵彦成律师吗?”我的声音有些发紧。“是我,哪位?”“我……我叫林晚。
”我报上名字后,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就在我以为他要挂断电话时,赵彦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多了一丝了然。“沈浩交代过。
”“如果你联系我,就带上那把钥匙,来我的事务所见我。”他的话,像一道光,
瞬间劈开了我眼前的迷雾。沈浩,他预料到了我会找到这里。第二天,我按照地址,
找到了赵彦成的律师事务所。它坐落在市中心最昂贵的写字楼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整座城市的繁华。前台将我引到一间办公室。赵彦成正坐在办公桌后,
他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大概三十五六岁,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眼神锐利而审视。“林晚女士,请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和电话里一样,
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将那把黄铜钥匙放在桌上。他看了一眼钥匙,站起身,
走到办公室一侧墙边的书柜前。他在书柜上操作了几下,一整面墙的书柜,竟然缓缓移开,
露出了后面一个巨大的嵌入式保险柜。他用那把钥匙,配合密码,打开了厚重的柜门。里面,
只有一个加密U盘,和一封牛皮纸信封。他将这两样东西拿出来,放到我面前。
“这是沈浩生前秘密委托我保管的东西,他说,只有你,才有资格打开。
”我的指尖触碰到那个信封,上面是沈浩熟悉的字迹。“吾妻林晚,亲启。
”我的眼眶瞬间就热了。有多久,他没有这样称呼过我了。我拆开信封,
里面是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信的开头,只有三个字。“对不起。”接下来的内容,
像一部情节跌宕的电影,在我眼前徐徐展开。沈浩在信中,第一次向我坦白了一切。
他出身贫寒,野心勃勃,为了往上爬,不惜一切代价。他认识了孟瑶,孟国栋的独生女。
孟国栋,表面上是儒雅成功的企业家,实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金融大鳄,他的商业帝国,
建立在无数非法的灰色交易之上。孟国栋看中了沈浩的聪明和野心,也看中了他的“干净”。
他一步步地,将沈浩诱入圈套,让沈浩成了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