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是一家幼儿园。

而且是我女儿萧锦就读的那所。

想了想，我拨通了萧何的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遍，依旧。

直到第三遍，那边才慢悠悠接了起来。

“喂？娜娜，怎么了？”

我开门见山。

“今天谁接的锦锦？”

他愣了一下，随即答道：

“我妈啊，我今天公司事多，也在加班呢。”

我听着他那边熙熙攘攘的人声，不像是在加班，倒像是在夜市。

他似乎也意识到不妥，话锋一转。

“对了，大闸蟹收到了吧？现在这个季节的蟹，可是满黄的。作为送你的七夕礼物，喜欢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邀功的得意。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

挂断电话，我心里大概有了数。

我没有质问萧何，而是直接拨通了我婆婆家的座机。

电话很快被接起，是女儿清脆又稚嫩的嗓音。

“妈妈！”

我心头的寒冰，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融化了一角。

我耐着性子，跟她聊着今天在幼儿园的趣事。

她很开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宝贝似的，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告诉我。

“妈妈，妈妈，我们班的李老师今天送了我一盒糖！”

“是草莓味的，包装纸上有亮晶晶的星星！”

“老师说，只有我一个人有哦！”

我强撑着笑意，用最温柔的声音问她。

“是吗？那为什么李老师只送给锦锦一个人呀？”

女儿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和喜悦。

“因为李老师今天特别特别开心！”

“她还背了一个超级、超级漂亮的包包！”

“我夸她的包包好漂亮，她就悄悄把糖塞给我啦！”

“妈妈，我记得那个包你好像也带我在白阿姨那里看到过……”

我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在听到女儿的话后，碎得干干净净。

现在，我终于确定萧何出轨的人是谁了。

2

晚上十一点，我推开家门。

一片漆黑。

萧何还没回来。

我没有开灯，熟练地换鞋，走进浴室，将自己浸入温热的水中。

雾气蒸腾，模糊了镜子，却模糊不了我眼底的寒意。

护肤，吹干头发，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我躺在床上，半小时后，卧室门“咔哒”一声，被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