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吵架,靳浔都喜欢带各种各样的女孩子在身边来试探我的感情。朋友们都说。
“真羡慕你,都谈了十年恋爱了靳浔待你还是和最开始一样。”终于,再一次吵架后,
靳浔带着女孩进了酒店,他们的床照被有心之人发到了我的手机上。这一次,靳浔,
我不想陪你玩了。1.收到床照的第二天,我就把照片打印出来扔在了靳浔面前。“靳浔,
我们分手吧。”我的神色是掩盖不住的疲倦,新出的电视剧太好看,我没忍住,看了个通宵。
“秋秋,我可以解释,这是假的,我没和别人上床,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跟你冷战了,
想要你吃醋理我而已。”靳浔惶恐不安的样子似乎真的爱惨了我。“靳浔,
你敢用**身体健康发誓在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半分走神吗?”如我所料,
靳浔沉默了,阿姨的身体一向不好,他不敢以此为誓。“你不敢的,我知道。
”“所以分手吧,至少现在分开,大家都还算体面。”“不行,我们不分手。秋秋,
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你怎么舍得!”“是,我是有些走神,
但是身体上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为你拒绝了多少诱惑,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饶过我这次呢?”要是一年前,我早就忍不住和他大吵一架,
现在我只觉得没意思。甩了他一巴掌后,我离开了。3.我和靳浔是高中同学兼大学同学,
又一起创业,社交圈高度重合。于是,
听到我俩分手风声的共同好友们把我约到清吧喝茶闲聊。
“到现在我还记得高考后咱们班级聚餐是你和靳浔手牵着手来的,女神和男神在一起,
全班都磕到了。”“可不,我早看出来高中的时候你俩就互有意思,
当初你说可以给大家画肖像画,靳浔第一个报名,生怕有人抢走了。”“来来来,
我跟你们说个你们都不知道的,当初咱们靳大学霸和咱们叶大美女在一起,
还是因为秋秋她吃醋了主动表的白呢!”“还有这回事?”我笑了,接话道。“是吗,
我都忘了。”怎么可能会忘呢,那一天,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相当梦幻。
先是在商场的精品店偶遇了自己的暧昧对象,还没来得及惊喜,
却看到他挽着一个不认识的漂亮女孩在挑挑拣拣小挂件,那一刻,宛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
“秋秋!”十八岁的靳浔一见到我就开心地凑了过来,身后像有尾巴在疯狂摇摆。
我记得当时我的面色很难看,连问那个女孩是谁都没有勇气。“哥,这是你女朋友吗?
好漂亮,你好呀,我是靳浔哥的堂妹,靳洋。”听到这番话,
我的心才恰如枯木逢春活了过来。那一天,十八岁的靳浔和十八岁的叶知秋正式在一起了。
事后靳浔告诉我,我吃醋的时候真的很可爱,我一吃醋他就感觉他特别幸福,
因为这说明我很爱他。因此,我们每次冷战,靳浔总会找一些女人来激我吃醋,
从没见过的亲戚家的妹妹到如今十八九岁还在上大学的小姑娘。一开始,真的很管用,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冷战的,我立马会张开嘴跟靳浔吵架,他会立马滑跪认错,
我俩就会和好,因为我爱他。可是后来,哪怕只有一点小矛盾,靳浔也会找其他人来气我,
他真的是为了气我吗?还是为了给这段感情中想开小差的自己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呢?
4.“害,我说你们俩怎么闹着要分手,就因为这个啊,安啦安啦,
靳浔又不会真跟那些女人发生什么,不过是想让你表现出在乎他的样子而已。”“真羡慕你,
都谈了十年恋爱了靳浔待你还是和最开始一样,不像我们家老徐,
回家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钻进屋里打游戏去了。”“让你们这么一说,我感觉秋秋你好狡猾哦,
打着分手的旗号来秀恩爱吧!”我看着桌子上的茶杯,茶叶渐渐适应了滚烫的温度,
不再上下翻滚,而是坚定地飘在上方,它们选择了自己的归处。再疼也要蜕变,
再难过也要有所选择。“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我和靳浔真分手了。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一时之间,无人接话。我大学的室友夏琳扯了扯我的衣角,
她和他的老公老徐都是曾经我们创业团队里的伙伴,不过因为结婚生子的缘故,
夏琳如今在家全职。“秋秋,这么说,你没开玩笑?”我有些无奈。“在你们眼里,
我难道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吗?”“秋秋,要不你再考虑考虑,那可是十年,
女人最好的十年光景。”大家七嘴八舌地劝着我,无非是劝我慎重考虑,
不要为了一时之气丢了靳浔这个又高又帅不到三十岁就事业有成的钻石王老五,
让这么多年的付出白白浪费。夏琳一直没说话,不过我感觉她似乎有话对我说,
就当我凑过去要跟夏琳说话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欲擒故纵,
绝对是欲擒故纵,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条件这么好的男主,
不过是想突显自己的与众不同罢了!”“切,我最讨厌这样的人设了,又当又立,
还不是见男主发达了想巴着不放,故作清高。”邻座突如其来的高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好啦,莎莎,你不要说的那么大声,都吵到别人了。
”“看了出烂戏码难道还要我忍住不吐槽吗,我可不像你,脾气好,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吞,
我脾气爆,谁惹了我或者我朋友,我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我站起来,视线越过沙发靠背,
看到两个卫衣牛仔裤打扮的女生,一看就是大学生,其中一个面容还颇为熟悉,
似乎是床照的另一个主角。这算冤家路窄吗?我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看着她因为我的注视而故意露出的锁骨下的暧昧红痕。“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我和我朋友正在看电视剧,她没忍住吐槽了几句。”我的朋友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一个个的在社会上也摸爬滚打了几年,哪能听不出来话里话外的指桑骂魂,就算没听出来的,
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明显恶意。可偏偏没指名没道姓的,若是她们强出了这个头,
反倒是替我认下了这些难听的话。“要我说,屏幕内和你们都不是一个世界,
对此生气也没什么必要,毕竟一辈子都打不破那个厚障壁,何必呢?”到底是年轻气盛,
不过,我摩挲自己的右手腕,笑了,谁还没年轻气盛过呢?“你什么意思?
”被称作莎莎的女生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副马上就要冲过来撕烂我的嘴的样子。
不过很快就被夏琳叫来的服务生礼貌地请了出去。毕竟是带给人放松的清吧,
吵吵嚷嚷算什么样子。“你们区别对待!”莎莎不甘心,还想突破服务生的防御进来。
“抱歉,这几位都是我的老板。”看吧,我都说过了,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5.但我没想到,这次的冲突会让靳浔认为是我吃醋的表现。
他开始频繁地带着芝芝——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出席各个场合,尤其是有我在场的地方。
甚至是公司的周年庆。尽管已经离开公司一年,尽管已经和靳浔分手,
但毕竟是我亲手孵化的孩子,它过生日我总要回来看看。我和靳浔上的是同一所大学,
他学的是计算机,而我是美术生,学的是数字媒体。大三那年,我们一拍即合,
和几个朋友创立了游戏工作室,从零开始,一步步做大做强,我负责美工方面,
靳浔负责游戏开发,那段时间真的很苦,
花一个夜晚想想要的游戏效果然后花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去实现,这样的生活我们坚持了五年,
极限了,如果还是毫无起色我们就要向现实低头,去找一份正式的工作。
那时候虽然生活条件苦,但心里却很甜,为了省钱,我和靳浔常常两个人只点一份外卖,
他会把肉都挑给我吃,自己吃菜。冬日里,我们相拥在狭窄的出租屋里,靠彼此来汲取温度。
那时候,靳浔还会把我冰冷的双脚放在他的肚子上暖脚,结果第二天就拉了肚子。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第六年,游戏上线了,取得了相当不错的反响,
至少没让我在如今丢了人的情况下还没了钱。可以说,
这个公司让我付出的心血丝毫不比养大一个孩子少,甚至更多。“这什么场合,
靳浔还带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是夏琳,同为最初的创业成员,她被邀请到场。“算了,
他是老板,他说了才算。”我面上倒还算平静,不过,
他这样做会不会让有些老员工感到心寒我就不知道了,我多少还是有点人格魅力在的。
“不管他们了,如今你的孩子也到了可以上幼儿园的年纪,有没有考虑过回来工作?
”夏琳苦笑一声。“这个行业迭代速度有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三年零三个月没工作了,
只怕我的设计理念早就跟不上了。”“哪怕靳浔看在情分上让我回来,我的自尊心也受不了。
”“再说,靳浔现在是这个样子,没有你的‘寻秋’工作室哪里还有让我留恋的地方。
”老徐还在寻秋工作,不过我听说,
因为婆婆嫌弃儿媳妇不能挣钱给自己儿子分担压力的缘故,婆媳关系闹得很僵,
夫妻关系也就不好了。“迭代速度再快,能力才是硬道理,再怎么样,你的基本功也都还在。
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个好去处。”说了一会话,我有些渴了。
去拿酒水的时候,一个人影撞了过来,好巧不巧的,撞到了我的手上,
接着撞倒一旁的香槟塔,整个人倒在了玻璃碎渣上。好俗套的情节,我想。
就连匆匆奔来的某人,也很俗套。“芝芝,你没事吧?有哪里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
”其实靳浔跑过来的时候明显先顿了一下看我,看到我只是平静地坐在地上,
就立马去关心躺在地上的芝芝了。看吧,靳浔,我就说,你早就移情别恋了,
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秋秋,你没事吧!?”夏琳连忙跑过来扶我起来,
她没给受伤严重的芝芝半个眼神,只是上下扫视寻找我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你的手…”“嘘,小点声,给我点体面,好吗?”夏琳没再说话,眼睛却渐渐红了。
而另一边,烂戏码还在上演。无非就是芝芝喊着一点小伤没什么啦,
都是我自己笨走不好路反正都跟叶**没有关系,至于叶**怎么恰好在那里我也不知道。
然后靳浔就用一种愤怒又失望的眼神盯着我看。“靳总,还是先把这位**送医院比较好吧。
”盯着我看有什么用,我脸上又没写着急救知识。“叶知秋,你介意她的存在可以跟我说,
我从来没承认过咱们分手了,只要你回头,我立马可以跟你和好。
”“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和芝芝什么都没发生,所以你没必要这样针对她,
你这样做会显得你很恶毒,只会让我看不起你。”说实话,那一刻,
我打心眼里希望靳浔马上去死,比起死了的爱人,我更受不了活着的烂掉的人。
靳浔有着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年轻有为的意气风发更为他增添了十八岁时不曾有过的魅力,
宽腰窄肩,身高腿长,算了,就当我十年只尝了一只鸭子。我强压下内心的苦涩,
十八岁的靳浔告诉我他永远不会让我受委屈,二十八的靳浔却当众给我难堪,
我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一开始就是烂的还是慢慢烂掉的。十年啊,
就算这一年来我已经被频繁的吵架磨的渐渐死心,那也做不到毫无波澜。
甚至到现在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立马就明白他想要什么。比如我知道他现在,
是真的动气了。“原来她叫芝芝啊。”“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推了芝芝,是吗?
”从少年时就彼此陪伴的恋人因为另一个女人当众开撕这种事永远不会缺观众,
只不过在这出戏里,大部分观众选择站在了我这边。“秋姐才不屑于干出这种事。
”“我们叶总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不是情情爱爱好吧。”听着这些话,我心里一暖,
我这十年倒也不算全是喂了狗。靳浔没做声,倒是芝芝还在一个人唱着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