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狗是总裁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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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垃圾桶盖上,吵得人心烦。路灯坏了三盏,整条后巷像被泼了墨,只剩对面24小时便利店惨白的光透过来一点。我刚把最后一个纸箱压扁,塞进那个快撑爆的绿色大垃圾桶里。雨水顺着廉价雨衣的帽檐流进脖子,冰得我一哆嗦。今天,房东最后一点情分也耗尽了,打包好的行李就堆在便利店屋檐下,等着天亮找个便宜仓库暂存。我,南宫渺,二十五岁,光荣加入了城市流浪者预备役。

就在这时,垃圾桶后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呜咽,细得像被风吹断的线。不是老鼠。我皱着眉,用脚尖拨开一个被雨水泡烂的纸箱。

阴影里蜷着一小团东西。脏得看不出本色,湿漉漉的毛紧贴着嶙峋的骨架,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出奇,蒙着一层水汽,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是条小狗,顶多两三个月大。左后腿不自然地弯着,肿得老高。

“啧。”我咂了下嘴。自顾不暇,哪有余粮养狗?可那眼神,像根针,扎了一下。我想起自己堆在便利店门口的行李,像另一个被遗弃的包裹。

“算你倒霉。”我蹲下,尽量放轻动作,用雨衣下摆裹住那瑟瑟发抖的小身体。它没挣扎,只是把冰凉的小鼻子往我手心蹭了蹭。

便利店店员一脸麻木地看着我抱着个脏兮兮的“包裹”进来。我买了最便宜的袋装牛奶,一小根火腿肠,又咬牙要了条干毛巾。坐在便利店冰冷的塑料椅上,我用吸管一点点喂它温牛奶,它舔得急,呛得直咳嗽。我笨手笨脚地用毛巾给它擦干。小家伙很安静,除了偶尔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喂,要关门了。”店员敲了敲收银台。

雨还没停。我抱着它,拖着我的全部家当——一个旧行李箱和一个鼓囊囊的编织袋,站在清冷的街边。深秋的夜风像刀子。口袋里的钱,住不起旅店。我低头看怀里的小东西,它正用那双过分清澈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问:我们去哪?

心一横。我拖着行李,凭着模糊的记忆,穿过几条小巷,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楼道口堆满杂物,感应灯时亮时灭。我摸出手机,翻到一个很久没拨过的号码。

“喂?阿芬?我,渺渺…对,是我…那个,江湖救急!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就一晚!保证天亮就滚蛋…我带了个…呃…小东西,特别乖,不吵…”

电话那头是长达十秒的沉默,然后是闺蜜赵芬带着浓浓睡意的咆哮:“南宫渺!凌晨三点!你搞什么鬼?什么小东西?狗?你疯了!我家巴掌大!房东知道了会杀了我!”

“阿芬!芬姐!祖宗!下暴雨啊!求你了!我实在没地方去了…它受伤了,特别可怜,就一晚!我给你当牛做马一个月!”我几乎是哀求。

最终,赵芬骂骂咧咧地下来开了门。她裹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看清我怀里那团湿漉漉、脏兮兮的小东西时,白眼翻上了天。

“南宫渺,你真是…菩萨转世啊?”她没好气地让开身。

赵芬的出租屋是个大开间,堆满了她做直播的各种道具和衣服。我在唯一能落脚的地板上铺了条旧毯子,把小狗放上去。赵芬丢过来一瓶碘伏和几根棉签,又找出一条她淘汰的旧围巾。

“喏,凑合给它当窝。先说好,明天一早,麻溜地带着它消失!”她打着哈欠缩回床上。

“遵命!芬姐大恩大德!”我连声应着。

小家伙喝了点奶,精神似乎好了点。我小心地检查它的后腿,肿得厉害,皮蹭破了,好在没流血。我用棉签蘸了碘伏,刚碰到伤口,它就猛地一缩,呜咽出声。

“乖,忍一忍,很快就好。”我放轻动作,笨拙地涂药。它疼得发抖,却只是把头埋进旧围巾里,没再抗拒。处理完,它大概是累极了,蜷在围巾里,很快就发出均匀细小的鼾声。

我看着它起伏的小肚子,又看看窗外依旧没停的雨,心里五味杂陈。捡了个更大的麻烦。明天?明天该怎么办?我也累得眼皮打架,靠着墙根坐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