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是我所换，但当初给你换后，却不知被谁做了手脚，将其带走了。”

他们这一行一并不只程子募一个换脸师。

因此是谁所做，他无从得知！

崔晨敏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天下知道她换脸的，除了师父，就只有凌煜峰。

难怪，那元柔的脸会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世间难以刻画出一样的脸，唯有以面换面。

崔晨敏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师父，徒儿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不换了。”

她知道，脸已经给了别人，换不回。

程子募闻言只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房门打开之时。

崔晨敏就见凌煜峰率领着一队府兵正侯在门口！

“将这江湖术士，就地处决！”

凌煜峰话落，府兵就要上前。

崔晨敏瞳仁骤缩，慌忙挡在程子募面前。

“你们别过来......”

凌煜峰狭眸微眯，目光危险：“崔晨敏，你现在过来，本王可既往不咎！”

崔晨敏闻言，却没有移开半分。

“王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伤害臣妾师父，臣妾怎能离开？”

她见周围府兵不肯离开，又道：“你若今天非要伤我师父，那臣妾这条命，也给你！”

话落，她一把拿过屋内的一把小匕首，抵住脖间。

凌煜峰剑眉微簇，却对身边的府兵说。

“让行！”

府兵顿时让开一条道路。

程子募见状，走前轻声对崔晨敏道：“好好活着，师父一定会想办法把脸给你换回来！”

说完，转身离开。

凌煜峰看着他的背影，对一旁府兵冷声吩咐：“去追！”

“是。”府兵均向外追去。

一时间，院中只剩凌煜峰和崔晨敏。

崔晨敏望着他冷峻的脸，眼尾发红：“为什么？”

“本王不能让元柔受到威胁！”

崔晨敏闻言，一步步来到他的面前，满嘴苦涩：“所以说，我也不能活是吗？”

凌煜峰俯身看着她，沉默不语。

连他自己也不知究竟是想让崔晨敏活还是让她死......

崔晨敏见他不回答，将手中的匕首放在凌煜峰手上。

“如今我的脸没了、丞相千金的身份也没了、再没了我，你的元柔就再无威胁......”

说着，她将匕首的刀尖对准自己。

凌煜峰看着崔晨敏一心求死的模样，心里猛地一缩。

“你别忘了，你还有爹娘！”

崔晨敏眼睫轻颤：“王爷，你为何对臣妾如此绝情绝义？”

“因为本王厌恶你虚伪。”说着，他将匕首扔到地上。

“什么赈济灾民、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在本王眼中，你不过就是你父笼络朝臣的一个手段！你和你父一样，都是道貌岸然！”

崔晨敏听着这些，浑身发颤。

她从来不知，自己在凌煜峰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所以，灾民有困，臣妾该视而不见？”

凌煜峰没有回答。

崔晨敏继续说：“所以你爱元柔，是因她真情爽朗？”

“不错。”凌煜峰直接承认。

“她是坏，但她坏的明明白白，不会像你假仁假义。”

话音刚落。

崔晨敏一掌打到凌煜峰脸上：“你不配我心里的位置。”

说完，崔晨敏没有管凌煜峰铁青的脸色，转身回房。

天色逐渐暗下来，世间所有的阴沟暗渠也渐渐显露。

崔晨敏坐在房内，脑海中尽是这五年来发生的一切。

她恍然发现自己好傻！

若凌煜峰真爱自己，又怎会将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五年。

崔晨敏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她闭眼，拿起银簪，直接划过！

既然一切缘起脸，那便让自己亲手毁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