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见春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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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离婚只是她发的一个小脾气。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同情地看向江若初。

江若初将签好字的文件递回给工作人员,笑着道:“麻烦了。”

这是她第99次在他身上发现蕾丝内裤,也是她第99次提出离婚。

第一次提离婚,他正在海外出差,当即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赶回国内,冲到了她面前。

身价千亿的总裁,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的双腿求她别走,慌张解释那条内裤和他无关,是林软软开玩笑弄的。

当场宣布把林软软开除。

第二次提离婚,他顶着大暴雨在她家楼下站了一夜,第二天高烧四十度,却依然死守着不肯离开。直到江若初心疼原谅他,他才松一口气,昏迷送医。

第三次……

第四次……

随着次数多了,他好像笃定了,她根本舍不得离开他。

她的离婚,不过是逼他低头的砝码。

于是他变得越来越无所谓,从一开始的紧张慌乱,到后来的随意敷衍,再到而今的不耐烦。

可是,她已经不想再为他掉眼泪了。

傅斯年从民政局离开后,就没有再回家。

‘99次闹离婚,足够他将冷战练得极为熟练。

不回消息、不打电话,生活一如往常,好像他们之间没吵过。

等到她自己气过了,把自己哄好了,他再随便带束花回来,敷衍地道一句:“别生气了。”

事情就被这么轻飘飘揭过。

她曾经为此歇斯底里,一度抑郁吃药,却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如果是从前,江若初一定会揪着一颗心,等到他回头哄一哄她,两人和好如初,才能安稳。

而这次,江若初发现,不只是傅斯年会习惯不再哄她,她也已经习惯不需要他哄了。

傅斯年第二天回家取西装时,手里果然捧了束花。

选花越发不走心了,从前至少带的是她喜欢的满天星,这次带的却是林软软喜欢的红玫瑰。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他还带上了林软软。

林软软抬起手肘捅了捅傅斯年,挤眉弄眼地示意。

傅斯年有些不情愿地上前:

“行了,这次玩笑是开得过了些,我带软软过来,给你道个歉。”

林软软在旁边连忙道:

“是啊夫人,你和傅总闹离婚,他今天在公司一整天都不开心。都怪我,我不该拉着傅总和我打赌。”

“我和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以了吗?”

林软软笑嘻嘻地看着江若初,说着道歉的话,那双眼睛里却只有笑意,不见半分歉意。

两人轻描淡写,将江若初架得高高的,仿佛她再计较,就是她小气。

傅斯年也适时地将花递向江若初,声音里带着敷衍:

“行了,软软给你道歉,我也给你带花了,你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你乖一点,明天自己去把离婚申请撤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