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魔,大理寺卿居然敢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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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被封存,真相被掩埋。

但那真相,关乎一家三十几口人的性命,关乎忠良一生的清誉与铮铮傲骨。

方忠是此案唯一可能的突破口。

就在周敛被派去取密信不久,他便收到了那封将他引向悬崖的信。

信中自称是方忠,约他一人在忘川崖见。

此案迷雾重重,他一人走的太久,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纵然是陷阱,他也必须得闯上一闯。

等他到忘川崖,果然有刺客等着。

若不是他从小习武,身手尚可,恐已魂归地府。

窗外,炊烟缭绕。

司颜一瘸一拐地往灶房搬柴火。

陆湛清锐眸光凝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所以这位身手不凡的女刺客,是谁派来的呢?

是青州案?

是方忠?

还是……另有人记得永嘉十三年的那起大案呢?

否则,怎会如此巧合?

陆湛心想,若周敛能在女刺客恢复记忆前找到他们,他或许可以留她一条命。

等她记起来,再严审其幕后主使。

……

一墙之隔,司颜正与灶台鏖战。

往日都是热心村妇给他们送饭。

可她们黏在陆湛身上的眼神,让她心头无名火起。

她的夫君,岂容旁人觊觎?

冷脸拒了众人,她决心亲自下厨。

且她总觉得陆湛言行滴水不漏,过于丝滑了些。

眼睛里,又总泄露出一些奇怪的异样。

他说他们是夫妻,可这些天,她观察着村里的寻常夫妻,又觉他们太不一样。

样貌,身份,等等条件先不谈。

哪有夫妻间那般客套疏离的?

晚上不一起睡就算了,偶尔肢体接触,他总是别别扭扭。

心中疑团重重,司颜打算设下‘鸿门宴’。

几碟小菜,几杯薄酒,待气氛氤氲,再行那夫妻之事……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她跃跃欲试,却又对着食材茫然。

烹饪……她似乎一窍不通?

定是忘了。

但村妇皆会,她一江湖女侠,定也是天赋异禀。

司颜一通依葫芦画瓢,成果惊人:三菜一汤,色如焦炭。

恰逢陆湛转着轮椅入内,鼻尖微动,开口便赞:“娘子做了什么,闻着好香。”

司颜倏地挡在桌前,紧盯他,心虚发问:“我以前会烹饪吗?”

陆湛心下一凛,他如何得知?

面上却从容,言辞恳切:“娘子秀外慧中,虽往日鲜少下厨,然极为用心,所做定然风味独特。”

十余日相处,他早摸清门路:

夸她,万事皆宜。

逆她,眼神杀人。

果然,司颜唇角微扬,侧身露出杰作,热情相邀:“快来尝尝,与往日相比如何。”

烹饪有何难?

温柔谁不会?

她定要叫那些村妇瞧瞧,仙男如何为她折腰。

待她取来酒杯,却见陆湛对着菜肴,面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是感动至无言吧?

司颜了然,大方道:“我从前或许疏狂,但你我既结为夫妻,此乃分内之事。日后我日日为你烹煮,不必如此激动。”

顿了顿,她语带暗示:“你只需尽好丈夫本分,你我定能鸾凤和鸣,羡煞旁人。”

只要他榻上卖力,又守男德,即便武艺稀松,体弱带伤,她亦不弃。

既拐了他,必负责到底。

思及此,司颜自觉真是世间第一好女郎。

陆湛盯着那盘黑炭,腹诽这莫非是女刺客忆起前尘,欲将他毒杀?

转念一想,她若动手,何需此等迂回。

抬眸对上女郎写满‘快试试’的眼神,他视死如归地夹起一筷,放入口中。

刹那间,百味陈杂,直冲天灵盖。

咸苦焦糊……难以名状。

他强咽下去,维持着温润浅笑,嗓音却有些发飘:“果然风味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