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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烧什么?”
阮思语平静回答:“一些不要的旧东西。”
“哦。”司宴没多想,“那你烧掉,我再给你买新的就是。”
他顿了下,再次开口:“夏夏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从现在开始,不许你再**她。另外,你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安全起见,你还是在家好好养胎吧。”
阮思语微微一怔,他这是要限制她的自由?
一股无名的怒火几乎冲破胸腔,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还有三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没必要跟他起争执,以免节外生枝。
阮思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好的,我知道了。”
她这般平静,司宴反倒有些意外。
就在他准备问她是不是生气了时,阮夏夏发了条微信过来。
他查看后,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匆匆离开。
很快,阮思语的手机响了。
【你别以为你怀孕了就可以高枕无忧,司宴爱的人是我,只要我勾勾手指头,他就屁颠屁颠跑来了。】
看着阮夏夏的微信,阮思语脸色惨白。
这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许是因为阮思语未回复,阮夏夏有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里,高傲矜贵的司宴单膝跪地,给阮夏夏系鞋带。
评论区炸了。
【哇哦,宴哥真是把夏夏当成女儿在宠!】
【那还用说?当年宴哥潜水时遇险,还不是夏夏舍命相救,宴哥恐怕早就葬身海底了!】
【难怪宴哥对夏夏死心塌地,原来夏夏是他的救命恩人呀,真浪漫!】
阮思语瞳孔一震,当年明明是她救了司宴,为什么这些人会以为是阮夏夏?
她的思绪逐渐飘远,回想起五年前在帕劳潜水时的画面。
当时,母亲刚过世,父亲便迫不及待将阮夏夏接回家,还强迫阮思语带着她一起出国旅游见世面。
阮思语下海深潜时,遇到了即将昏迷的司宴。
他没认出她,用手势告诉她,他的氧气瓶没了。
阮思语所携带的氧气也不够两人使用,但她仍然没有丝毫犹豫,把他的呼吸管接在了自己的氧气瓶上,然后带着他返回水面。
上岸后,两人相视一笑,便一起晕了过去。
醒来后,医生告诉阮思语,她的肺部受损严重,恐怕这辈子都不能潜水了。
她担心司宴知道后会自责,所以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没想到,他压根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自己。
阮思语心想,也许司宴是因为这件事,才爱上阮夏夏的。
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将真相告诉司宴。
晚上,阮思语躺在床上发呆时,司宴回来了。
他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粉钻项链递到她面前。
“前几天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不管。这是我给你的赔礼,戴上试试?”
他哄她的语气,像是在哄一条狗。
阮思语不想陪他演戏,接过后随手丢在一旁,“我明天再试。”
空气凝结成冰,司宴确定她还在生气,语气有些不耐:“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到底要我怎样?”
阮思语沉默不语,司宴忽然发现她脸色很差,眼底划过一抹不忍,“身体不舒服的话,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就不会强迫我给阮夏夏输血。”阮思语说。
话音刚落,司宴心底那点怜惜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厉声道:“夏夏是你亲妹妹,你救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有必要一直挂在嘴边吗?”
阮思语忽然很想告诉他,当年救他的人是她。
可还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司宴的手机就响了。
**很特别,阮思语猜测着应该是阮夏夏的专属**。
果然,司宴立刻接了起来:“夏夏,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阮夏夏不知说了些什么,阮思语只隐约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很快,司宴脸色骤变,声音都在颤抖:“好,我知道了,我这就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他挂断电话,猛地将阮思语从床上提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阮思语,你的嫉妒心真可怕,就因为我陪了夏夏几天,你就派人去**她,还好她侥幸跑了出来!”
阮思语愣住了,很快反应过来是阮夏夏在诬陷自己,“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导自演!”
可是司宴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差点将她的骨头捏碎。
“夏夏温柔善良,否则当年也不会不顾一切救我,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倒是你,心比天高,还一直将她视为眼中钉!”
阮思语呼吸顿住,脱口而出:“当年在帕劳救你的人是我,不是阮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