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来生愿与君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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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谢存勖就不来姜繁星这里了。

姜繁星坐在院子里抚琴时,听见另一边院里正在吹笛子。

是那首谢存勖曾经最喜欢的“高山流水”。

姜繁星还记得,那时他们一起穿越过来,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认识,惺惺相惜,每天都在一起。

为了讨姜繁星开心,谢存勖就常常给她吹这首曲子。

很多个静谧的夜里,他们一起坐在葡桃藤下,他将她揽入怀里。

“宝贝,你喜欢的话,我每天都吹给你听。”

如今,他怀里正坐着另一个“宝贝”。

听着他说这些甜言蜜语。

“夫人,我真是气死了,听闻大王最近连着好几天,每天处理完政务都要去沈之华那里,对您却是不闻不问,他是魔怔了吗?”

姜繁星的丫鬟夏秋为她打抱不平。

姜繁星停下抚琴的手。

“都多大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呢。”

“夫人,我......”

“好了,别气了。”

姜繁星轻声道,“你得替我开心才对。”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难道,这不值得我开心吗?”

“况且,我马上就能回家了。”

今天早晨她去了万安寺,那里的道士告诉她,十年难得一遇的九星连珠,就在十日后了。

她知道,只要在九星连珠时回到当初跳伞时坠落的那片森林,她便可以借助力量回到现代。

到时候,谢存勖就在这里做他的大王,她回到二十一世纪重获新生。

谢存勖如何左拥右抱,她都看不见,也不会在乎了。

谢存勖再出现在她面前时,是来告诉她“喜讯”的。

彼时,姜繁星一夜未眠,脸色苍白的像是大病了一场。

虽说已经决定放过这段感情,可心头的回忆却像是一根根的刺,直直的戳进她心窝里。

“你怎么脸色这样难看?不舒服吗?”

谢存勖问道。

姜繁星张了张嘴,还未说出话来,便又听他说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我过来是想要告诉你,我与沈之华的婚礼,定在十日后,到时候,我希望你放下你的嫉妒心,出席我们的婚礼。”

“对了,时间紧迫,婚服没时间赶制了,繁星,我们大婚时的那件礼服,你愿不愿意——”

姜繁星哑然失笑。

“大王,那件婚服,是你亲手为我设计的。”

“你说,那件婚服里藏着你对我永生不变的爱,在你心里,我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现在呢?我已经不是你的唯一了,是吗?”

谢存勖的脸色逐渐暗了下去。

他沉下眸子,轻声道:“繁星,你我一同经历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吗?”

“那件婚服虽说是独一无二,但你也就穿了一次便压了箱底,你就算是借给之华穿又能怎样呢?”

“你放心,我虽娶她为平妻,但我们到底是从现代一起穿越过来,又是一起打拼过江山的情分,我对你,与对她终究是不同的,无论怎样,你主母的地位不会动摇半分。”

姜繁星看着谢存勖,仿佛在看一个无比陌生的男人。

她走到衣柜前,拿出那件保存完好的婚服。

那日大婚,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上京人人都说姜繁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接着,她拿过放在桌上的刀,朝婚服最中心的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刺啦”一声,婚服被划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

“姜繁星你发什么疯!”

谢存勖冲过来,猛的把姜繁星推到一边。

她的腰直直的撞在桌角上,痛的眼泪直流。

“你自己穿不着,还不让别人用!”

谢存勖抓过那件婚服,眼里满是怜惜,“十天以后就是我与之华的婚礼,要是因为你鲁莽而误了吉时,我要你好看!”

姜繁星吃痛的捂着腰,眼泪“哗”一下就掉了下来。

“姜繁星,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是干什么?宁愿毁掉都不愿给之华穿一次是么?你怎么如此恶毒,你跟那种市井妒妇有什么区别!”

姜繁星心下只觉得好笑。

“当初你为了求我嫁给你,单膝下跪99次,你说你就喜欢我风风火火的性格,喜欢我为你吃醋的样子,那时候你怎么没有发现我是个妒妇啊!”

“别说了。”

谢存勖道,“既然回不去了,过去的一切我们就只当不存在好了。”

姜繁星的心碎的彻底。

“你为了引得我吃醋,故意跟秘书联合演戏惹我生气,怎么现在我就不能吃醋了呢!”

姜繁星话音刚落,就被谢存勖一把给掐住了脖子。

“我叫你闭嘴你听不见吗!现代的事情不许再提了!”

“你真是让我忍无可忍!”

姜繁星的呼吸猛的滞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也涨的通红。

她发了疯似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谢存勖......这是要杀了她。

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