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将身上的高定高跟鞋换成了冲锋衣和登山靴。
再次看着彼此时,都有些出神。
恍惚间,我们仿佛都回到了曾经初遇的时候。
那时她还不是高冷的公司总裁,我也不像如今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
我们肆意张扬,满身都是自由的气息,连爱都爱得轰轰烈烈。
沈幼宁有些触动地望着我,似乎想说什么。
我心里忍不住升起一丝期待。
却听她说:“你穿这件衬衫还挺好看的,给苏桓也带一件吧。”
我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血液瞬间冷却下来。
她似乎忽然反应过来,又皱起眉头说:“我的意思是……”
我直接打断:“不用解释,你想买就给他买吧。”
“不过这样的便宜货送出手,恐怕不符合你沈总的身份。”
我实在不想听她的解释,无非是再听她强调一遍苏桓对她而言有多特别罢了。
我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沈幼宁立刻就皱着眉头沉下了脸。
“我不过一句话没说对,你就又开始了?我都单独陪你出来了你还要怎么样?别闹了行吗?”
她的一连串责问让我哑口无言。
周围投来的目光更是像无形的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忍着情绪没再还口。
沈幼宁这才缓下语气:“行了,刚才是我不对,你也冷静一下吧。”
说完,她结了账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抵达藏区的第一天,我们不欢而散。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单独去了一趟八廓街。
八廓街有一家私人美术馆,我和沈幼宁当年曾在馆长丹增这里买下一幅画,记录我们之间的爱情。
没想到几年过去,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江先生,好久不见啊,你是跟您太太一起来的吗?”
我朝他笑了笑,说:“好久不见,我来,是想请你再给我画一幅画。”
丹增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微笑着回应:“好,你想画什么?”
我感受着胃部的痛楚,沉默两秒,轻轻说:“我的遗像。”
丹增彻底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你觉得晦气,就当我没来……”
丹增立刻打断:“不,这是我的……荣幸。”
他说着,目光扫过我的身形。
我忽然觉得难过。
时隔几年再见的生疏朋友,都可以注意到我身体的消瘦。
而与我同床异梦的妻子,却没有丝毫察觉。
或许她发现了,只是并不在乎吧……
我将自己最喜欢的照片给她发过去,约定好七天后来取,而后回了酒店。
我订了当年沈幼宁向我求婚那次一起住的酒店,特意选了同一个房间。
我本来想的是,跟沈幼宁一起回酒店时,能多少回忆一下从前。
但当我独自回去时,房间里却只剩下了氛围灯。
沈幼宁已经睡着了。
失落的情绪刚漫上来,我的注意力就被摆在桌上的一碗面条所吸引。
我怔了一下,僵着腿走过去,发现面条码得满满当当,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