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还是富贵都无所谓,只要他爱我,只要他永远都不抛弃我……”
“贫穷也无所谓?”夏祁帆骤然冰冷地打断了我。
他放下摄像机,走到我面前。
“既然贫穷无所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决绝地和我分手?!”
屋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我在这死一般沉寂的对峙中看着夏祁帆,直到窗外忽然“轰隆”一声雷响。
我才轻声开了口:“因为我要活下去。”
夏祁帆深深皱起了眉:“你说什么?”
我没回答夏祁帆。
而是走到曾经住过的小屋子,自顾自地给他介绍起来。
“这里没有床,就是几块硬纸板,枕头也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冬天的时候很冷,我妈就抱着我睡。”
“她会给我唱歌,说希望我能快快长大。”
“真的,那时候我觉得,只要有妈妈在就够了……”
我不愿被夏祁帆看见我的眼泪。
我站在这间更加阴暗的屋子里,心口堵得像溢出了血。
妈妈去世后,我很就被赶出了这里,成了个流浪的孤儿。
我跟野狗抢过食,也跟乞丐抢过衣服。
直到我遇见福利院的李妈妈,被她带去福利院生活。
我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再也没有提起窄水巷。
我原以为我能够摆脱过去的一切。
可现在才终于发现,我终其一生,都被困在了这里。
“夏祁帆,你最讨厌别人骗你。如果当初你知道我骗了你这么大的一件事,你还会继续和我在一起吗?”毕竟,经纪公司给自己编排了完美的人生背景。
夏祁帆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知道,他给不出答案。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假设中的自己回答。
这时,夏祁帆的手机跟着响起。
他收回黑漆漆的目光,转身接起电话。
不知道对面是谁,说了什么。
挂断电话后,夏祁帆就跟我说:“明天去哪儿拍?”
我轻声回答:“夏花福利院,我的第二个家。”
夏祁帆点了点头:“好,那今天就到此为止。”
我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了这里。
雨更大了,我捂着发痛的部位慢慢蹲下,颤着手打开药瓶生吞了几粒止痛药。
等待药效发作时,我在恍惚间想起了十二年前。
有一次我发高烧不退,夏祁帆带我去医院打针。
我害怕疼,又哭又闹地不肯打,夏祁帆拿我没了办法,只能抱着我一遍遍哄。
第二天退烧清醒后,他挂着深深的黑眼圈笑着弹我额头。
“唐诗窈,你出去满大街找找,绝对找不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了!”
一语成谶。
我的确,再也找不到比夏祁帆更好的人了。
第二天,我和夏祁帆约在了福利院。
一起走进大门的时候,院里正在玩耍的孩子们看见我,立刻开心地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