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妈。”舒棠音用力点头,眼眶有点发热。能再听到妈妈的唠叨,真好。
和林薇薇分开后,舒棠音牵着妈妈的手往家走。路灯次第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手头的工作,说楼下张阿姨家的猫生了崽,说她攒了点钱想给棠音报个物理补习班。
“不用报补习班,”舒棠音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妈妈,“我自己能学好,你相信我。”
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妈当然相信你。我们音音本来就聪明。”
回到家,舒棠音把保温袋里的红烧肉倒进盘子,又盛了两碗米饭。妈妈坐在餐桌旁看着她,忽然说:“以前总见你对着个笔记本发呆,那本子呢?”
舒棠音的心一紧。她知道妈妈说的是那个日记本,里面写满了给岑墨的话,后来被她藏在了床底的旧箱子里。上一世她去世前,还想着那本子千万别被妈妈发现。
“早就扔了,”她故作轻松地说,“写的都是些傻话,留着干嘛。”
妈妈没再追问,只是给她夹了块肉:“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晚饭过后,舒棠音回到房间,翻开了那本错题本。台灯的光落在字迹上,她忽然想起岑墨捏着本子的样子,他的指尖泛白,好像很用力。她摇摇头,把这奇怪的念头甩出去,拿出课本开始预习。
窗外的蝉鸣渐渐稀疏,晚风穿过纱窗吹进来,带着桂花的甜香。舒棠音看着函数图像,忽然觉得那些弯曲的线条好像也没那么难。她拿出草稿纸,一遍遍地演算,直到完全弄明白才停下笔。抬头时,发现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香樟树在月光下摇曳。上一世这个时候,她大概还在对着岑墨的**头像发呆,或者在日记本上写着明天要怎么“偶遇”他。而现在,她的心里却很平静,甚至有种淡淡的喜悦——为自己弄懂了一道题,为能和妈妈好好吃饭,为这失而复得的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