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学霸暗恋后,妈妈再也不催我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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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我每天最早到教室,只为了在他课桌里放一份早餐。他是公认的校草学霸,

而我只是成绩中等的蘑菇头眼镜妹。毕业典礼那晚,我写了整整三页的情书,

最终却撕碎扔进了垃圾桶。十年后,我已成为跨国公司的设计总监,却仍逃不过母亲的催婚。

被迫坐在高级餐厅里等待相亲对象时,我紧张地不停喝水。

直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坐在对面,笑着对我说:“其实,

那些年的早餐我都知道是你放的。”“还有,毕业晚会那天,

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情书的碎片。”1窗外的天光还是那种沉沉的墨蓝,

只有最远处的地平线透出一线灰白。整座城市还在沉睡,除了清洁工扫过路面的沙沙声,

偶尔有一辆早班车碾过空旷的街道。我蹑手蹑脚地拧开家门,

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冻得指尖一缩。书包沉甸甸地压在一侧肩膀上,里面除了习题册,

还有一个温热的保鲜盒,贴着心形的便利贴——昨晚偷偷写的,又怕太刻意,揉掉了三四张,

最后只写了个“加油!”。呼吸在清冽的空气里凝成白雾。路灯还没熄,

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水泥地上。心脏跳得有点快,不是因为奔跑,

而是因为揣着一个巨大而甜蜜的秘密,胀满了整个胸腔。教室的门虚掩着,

值日生大概刚打扫完离开。空气里弥漫着隔夜扫帚留下的淡淡尘土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座位在第三排靠窗,阳光总是最先落到那里。我屏住呼吸,像做贼一样溜过去。

桌肚里很干净,只有几本摞得整整齐齐的书。我飞快地掏出保鲜盒,塞到最里面,

用一本书稍稍掩住。动作必须快,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指尖碰到冰凉的桌板,却觉得烫人。

做完这一切,立刻退开,心脏在耳边咚咚地敲。不敢多看一眼,几乎是逃回自己的座位,

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坐下。这才敢假装拿出书本,目光却越过一堆堆书山,

黏在那个空座位上。同学们陆陆续续来了,教室渐渐嘈杂。他通常是那个踩点进来的人,

在一片早读声里,清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自带一种闲适从容的气场,

周遭的喧闹仿佛都自动为他降了音量。今天也一样。他放下书包,手伸进桌肚,

然后顿了一下。我的呼吸停了。他拿出了那个保鲜盒,左右看了看。旁边有男生起哄:“哟,

辰哥,又是哪个田螺姑娘送的?”他没说话,手指摩挲了一下保鲜盒的边缘,

然后很轻地笑了一下,随手放进了抽屉里,并没有打开。那一整天,

我听课都像是在云里雾里。数学老师的粉笔叽叽喳喳地写满黑板,

我的笔记本上却无意识地画满了无数个小小的保鲜盒。他吃了没有?他喜欢吗?

他……猜到是谁了吗?应该猜不到吧。我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沉甸甸的黑框眼镜。

额前的刘海有点长了,遮眼睛。镜子里的自己,永远穿着宽大不合身的校服,

像一颗沉默的、灰扑扑的蘑菇,缩在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他是陈然。

名字总是出现在红榜最顶端,代表学生发言时声音清越冷静,

篮球场边永远有女生自发组成的啦啦队。他是天之骄子,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而我,

是那个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时会脸红到耳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的许念念。我们之间的距离,

隔着一整个喧闹沸腾的青春。毕业晚会那天晚上,礼堂里喧嚣震天,

彩色的光柱胡乱切割着空气。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拥抱,有人拿着校服让彼此签名。

我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信封,边缘已经被手心的汗浸得发软。里面是三页信纸,

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从第一次偷偷放早餐的忐忑,

到每一次考试时默默祈祷他的名字能再靠前一点(虽然他已经总是在第一),

再到无数个假装不经意擦肩而过的瞬间里,我兵荒马乱的心跳。

写尽了三年所有无人知晓的兵荒马乱。他站在人群中央,和朋友们说着话,眉眼疏朗,

笑容干净。灯光落在他身上,一如既往。我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想要走过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就在这时,一个女生抢先一步,蹦跳着到了他面前,是文娱委员,

漂亮又大方,手里同样拿着一个粉色的信封。她仰着头和他说着什么,笑容明媚。他也笑了,

接过那封信,很自然地放进了口袋。我猛地停住脚步。周遭所有的声音像潮水一样退去,

只剩下心脏沉入冰窖的回响。手里的那份孤注一掷的勇气,瞬间变得可笑又廉价。

指甲深深掐进信封里。最终,我转身逆着人流逃了出去,跑到无人的后走廊,

靠着冰冷的墙壁,一下一下,把那三页纸撕得粉碎。

然后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跑开。碎纸片雪一样散落,

盖住了桶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盖掉了那三年无声无息的暗恋。好像只要撕得足够碎,

扔得足够远,就没有发生过。2“念念,这次这个真的不一样!王阿姨说了,

人家是海外留学回来的,自己开了家公司,年轻有为,长得还一表人才!你都快二十八了,

再不抓紧好的都被挑走了!”母亲的声音隔着手机传出来,

在空旷的公寓里显得格外有穿透力。我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料理台上,

一边对着咖啡机给自己做美式。“妈,我最近真的特别忙,一个新系列要上线,天天加班,

真的没时间相亲。”咖啡液滴落的声音淅淅沥沥。“忙忙忙!你就知道忙!

工作能陪你过一辈子吗?女人终究还是要有个家!我都跟王阿姨说好了,就今天中午,

地方都订好了,你不去我怎么跟人家交代?”“您怎么又先斩后奏啊?”我按了按太阳穴,

“而且,什么叫‘女人终究’?您这观念太老旧了。”“我不管什么新旧!许念念,

你今天要是不去,我就……我就直接买票去你那儿天天守着你!”母亲使出了杀手锏。

最终妥协的永远是我。无奈地叹口气:“地址时间发给我。说好了,就吃顿饭,

成不了不能怪我。”“好好好!你去了就行!打扮漂亮点啊!穿那条我给你买的红裙子!

”母亲瞬间喜笑颜开,飞快地报了餐厅名字和时间,生怕我反悔似的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得微微皱了下眉。落地窗外是繁华的CBD,

楼宇玻璃反射着冰冷的光。十年。足够我从一个躲在眼镜片后不敢大声说话的蘑菇头,

变成能踩着高跟鞋在谈判桌上和客户据理力争的许总监。手下管着一个团队,

做的设计拿过国际奖项,在行业里也算有了点名气。可是在母亲眼里,

我依然是那个需要她操心婚姻大事的、“滞销”的女儿。相亲。多么古老又令人疲惫的词汇。

我还是没有穿母亲买的那条红裙子。选了一件款式简洁的白色丝质衬衫,

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吸烟裤,外面是驼色羊绒大衣。长发挽起,露出耳朵上小巧的珍珠耳钉。

妆容精致,却不张扬。是一种经过锤炼的、懂得藏锋的得体。

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确认了一下状态。很好,看起来无懈可击,

足以应付任何一场需要展现个人价值的社交场合,包括相亲。午餐时间的餐厅人不少,

衣香鬓影,低语交谈声和餐具碰撞的声音交织成一种高级的背景噪音。

侍应生引我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对方还没到,女士您需要先喝点什么吗?”“温水,谢谢。

”我坐下,目光扫过窗外车水马流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捏着大衣的袖口。说不紧张是假的。

无论表面上多么平静,这种被人审视打量、评估价值的感觉,总归令人不适。3水喝掉半杯,

餐厅门口似乎引起一阵微小的骚动。我下意识望过去。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正走进来,

身姿挺拔,肩线流畅。侍应生迎上去,他低声说了句什么,目光随即投向我的方向。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餐厅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那张脸……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轮廓更加深刻明晰,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内敛,

但那双眼睛,我不会认错。怎么会是……陈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血液冲上耳廓,

嗡嗡作响。是巧合?同名同姓?还是我紧张过度出现了幻觉?他一步步走近,

我的指尖微微发凉,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像一个等待检阅的士兵,却又想立刻抓起包逃跑。

他在我对面站定,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目光相撞,他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

随即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仿佛早就料到坐在这里的是我。“许念念?”他开口,

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一些,却依旧好听。“……是我。”我的声音有点干,“你好,

陈……先生?”称呼变得艰难又别扭。他极轻地笑了一下,在我对面落座,动作自然从容。

“好久不见。”侍应生送来菜单,短暂打断了这令人无措的重逢。我低头胡乱地翻着菜单,

那些精致的菜名一个都没看进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真的是他。

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是陈然?那个曾经耀眼得让我不敢直视的少年?

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点完餐,气氛有片刻的凝滞。我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试图压下喉咙里的干涩。“我……”“你……”我们同时开口。“你先说。”他示意,

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专注的打量,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让我更紧张了。

“没想到会是你。”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像一句普通的寒暄,“我妈只说了名字,

我没想到……真的是你。”“是我。”他唇角微扬,“看来阿姨没告诉你详情。

”“她要是说了,我可能……”可能就不会来了。后面半句被我咽了回去,太失礼了。

“可能什么?”他却追问,眼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可能……会更早一点紧张。

”我勉强找了个借口。低低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你现在很紧张?”被看穿了。

我下意识想推眼镜,手指碰到鼻梁才想起早就做了激光手术,

换上了更显知性的金丝边平光镜。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

“老同学见面,有点意外而已。”我故作镇定。“嗯。”他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转而问起我的工作。我简短地说了一些,尽量轻描淡写。他也说了他的公司,

做新兴科技投资的。交谈还算顺畅。他很健谈,巧妙地引导着话题,不会冷场。

但我总觉得他那双眼睛后面,藏着点什么,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确认什么。前菜上来了。

安静地吃了几口,刀叉碰触盘子的声音细微清脆。就在我稍微放松下来一点的时候,

他突然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向我。“其实,”他开口,声音平稳,

却投下一颗巨石,“那些年的早餐,我都知道是你放的。”我手里的叉子“哐当”一声轻响,

磕在了盘子上。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时间仿佛瞬间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