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醒来后我哥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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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嫂刘梅又在客厅里阴阳怪气了。"有些人啊,在娘家当大**当惯了,

三十五了还不嫁人,就指着娘家养着。"她端着茶杯,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让厨房里的我听得一清二楚。我手里的碗差点滑掉。十年了,从父亲中风瘫痪那天起,

这样的话我听了整整十年。"梅梅,别这么说。"大哥王建国的声音响起,

但语气里没什么阻止的意思,"小雨也不容易。"刘梅冷笑一声:"不容易什么?

在家伺候爸,吃的住的哪样不是咱们出钱?她一个月工资才三千五,光爸的药费都不够。

要不是建国每月给家里打一万块,这个家早散了。"我放下手里的碗,深吸一口气。

父亲的药费确实贵,营养品更贵,加上护工费用,一个月确实要花不少钱。可这些年来,

除了钱,大哥还付出过什么?"小雨!"刘梅突然提高声音喊我,"你爸的药吃完了没有?

该买了吧?""还有三天的量。"我从厨房出来,围裙上还沾着洗碗水。"那赶紧去买啊,

等没了再买来得及吗?"刘梅翻了个白眼,"你看你,一点都不上心。建国,你看看**妹,

照顾爸都照顾成什么样了。"大哥王建国坐在沙发上,西装笔挺,正在看财经新闻。

他是云海集团的副总,年薪五十万,在我们这个三线城市算得上成功人士。听到刘梅的话,

他头也不抬地说:"小雨,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顺便买药。""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拎那么多药盒子像什么话。"刘梅立刻接茬,"让司机跟着,

也显得咱们王家有脸面。"我没说话。她嘴里的脸面,无非是怕别人说王家虐待老人,

让儿媳妇和女儿去买药。这时,父亲房间里传来咳嗽声。我赶紧放下围裙往里走,

刘梅在身后嘀咕:"一天到晚就知道咳,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父亲王守业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偶尔翻个身。中风这十年,他就像个活死人,

除了基本的生理反应,什么都不知道。医生说他的意识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了。

我给他翻了个身,拍拍后背,咳嗽声渐渐小了。看着父亲瘦削的脸,我心里一阵酸涩。

十年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建筑公司老板,王氏建筑在本市小有名气。一场突如其来的脑梗,

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公司由大哥接手管理,我辞掉工作在家照顾父亲。

当时大哥拍着胸脯说:"小雨,你安心照顾爸,家里的开销我全包了。"十年过去了,

他确实每月给家里打钱,可言语间总透着一股施舍的味道。仿佛我不是在尽孝,

而是在占他便宜。"小雨,过来一下。"客厅里传来大哥的声音。我走出去,

看见他正在翻一个文件夹。"这是什么?"我问。"爸的医疗费用账单。"大哥推了推眼镜,

"我算了算,这十年下来,光医药费就花了八十万,加上护工费、营养费、生活费,

总共一百二十万。"我心里咯噔一下:"你算这个干什么?""没什么,

就是想看看到底花了多少钱。"大哥合上文件夹,"小雨,我不是怪你花钱,

就是觉得这些账目应该清楚一点。"刘梅在旁边补刀:"就是,花了多少钱都不知道,

这像什么话。小雨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我看着他们夫妇俩一唱一和,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愤怒。懂事?这十年来,我哪天不是凌晨两三点被父亲的动静吵醒?

哪天不是围着他转?我的青春,我的感情,我的前途,全都搭在这个家里了。"哥,

你要是觉得我花钱多,我可以搬出去。"我冷冷地说。"你这是什么话?"大哥皱起眉头,

"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说,咱们把账算清楚,省得以后有误会。""什么误会?

""比如说,"大哥顿了顿,"万一爸将来走了,遗产分配的时候,

这些开销总得有个说法吧?"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我看着大哥,他也看着我,

目光中带着某种我看不懂的东西。刘梅打破了沉默:"建国说得对。

咱们王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有点家底。到时候分家产,总不能糊里糊涂的。

"我明白了。他们今天算这笔账,就是在为将来的遗产分配做准备。在他们看来,

我这十年的照料不算付出,反而是在花他们的钱。"哥,你放心。"我站起身,

"等那一天到了,我什么都不要。"说完,我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客厅里的夫妻俩面面相觑。关上房门,**在门板上,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这十年的坚守,真的一文不值。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正在给父亲喂药,

大哥就出现在门口。"小雨,我送你去医院。"他说着,已经换好了外套。

"不是说让司机送吗?"我有些意外。"临时有个会议,司机要送我去公司。

"大哥看了眼手表,"赶紧的,我九点还有个重要客户要见。"我匆匆收拾好药盒和病历,

跟着大哥出门。车上,大哥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全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坐在副驾驶座上,

听着他指挥若定的声音,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人真的是我哥吗?

小时候那个会把好吃的偷偷留给我的哥哥去哪了?"对,那个项目必须今天敲定,

不然明天股价又要跌。"大哥对着蓝牙耳机说话,完全没注意到我在旁边。到了医院,

大哥把车停在门口:"我就不上去了,你自己能行吧?""能行。"我下了车,

拿着药盒往住院部走。"等等!"大哥摇下车窗,"记得要发票,回去好报销。

"我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报销?连父亲的医药费都要报销?在医院里拿药的时候,

遇到了以前的老邻居张婶。"小雨啊,又来给你爸拿药?"张婶热情地打招呼。"嗯,张婶,

您怎么也在这?""我儿子住院,阑尾炎手术。"张婶叹了口气,"唉,一住院就是好几万,

我这老骨头还得出来奔波。"我安慰了几句,张婶却拉着我的手不放。"小雨啊,

你这些年真不容易。我看你都瘦了好多,头发也白了不少。"她心疼地看着我,

"你哥嫂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亏待你?"我勉强笑笑:"挺好的。""好什么好!

"张婶压低声音,"昨天我在菜市场遇到你嫂子,她跟别人说你在家里白吃白喝十年了,

说什么养个闲人。我听了就来气,照顾瘫痪病人是多累的活儿,她以为谁都愿意干吗?

"我心里一沉。刘梅居然在外面这么说我?"还有啊,"张婶继续说,

"她还说你爸的房子以后要卖了,说留着也没用。小雨,你可得看紧了,那可是你爸的房子!

"拿完药回到家,我坐在父亲床边,脑子里乱糟糟的。房子?父亲还活着呢,

他们就开始打算房子了?"爸,您听得见我说话吗?"我轻声问道,

"您知道大哥他们在想什么吗?"父亲依然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这时,大哥回来了,

脸色很不好看。"小雨,过来一下。"他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我走过去,

他递给我一张纸。"这是什么?"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协议书。"财产分割预备协议。

"大哥说,"我找律师拟的。"我快速浏览了一下内容,越看心越凉。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王守业的所有财产,包括房子、存款、公司股份,

将按照各子女的贡献比例进行分配。王建国作为公司管理者和家庭经济支柱,

分得70%;王小雨作为照料者,分得30%。"哥,这什么意思?"我抬起头看着他。

"意思很简单,"大哥点了根烟,"我管理公司,每月给家里打钱,

承担了家庭的主要经济责任,理应分得大头。你虽然照顾爸,但没有经济贡献,只能分小头。

""经济贡献?"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照顾爸十年,这不算贡献吗?""算,当然算。

"大哥吐了个烟圈,"所以给你30%啊。按照现在的家产估算,也有一百多万呢。

"刘梅从厨房走出来,端着切好的水果:"小雨,你哥说得对。你一个女孩子,

分这么多钱已经很不错了。等将来嫁人了,也算有个底子。"我看着这份协议,手在发抖。

十年!整整十年!我把最美好的青春都献给了这个家,换来的就是这30%?"我不签。

"我把协议放在茶几上。"不签?"大哥皱起眉头,"小雨,你要讲道理。

这十年我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一百二十万!平均每年十二万,这还不算我的工资损失。

我要是不管家里的事,专心在公司干,现在早就是总经理了。""那你的意思是,

我还占了你的便宜?"我冷笑一声。"我没这么说,但事实就是这样。"大哥弹了弹烟灰,

"小雨,人要懂得感恩。这些年没有我在外面赚钱,你能安心在家照顾爸吗?

"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僵。我看着大哥和刘梅,他们的表情都很坚决,显然是商量好的。

"你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问道。"什么这样?"刘梅反问,

"我们只是想把事情说清楚。小雨,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靠着娘家过日子吧?

"我站起身,看了眼父亲的房间:"我去考虑考虑。""别考虑太久,"大哥在身后说道,

"这事宜早不宜迟。"回到自己房间,我坐在床边,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家吗?这还是那个会保护我的哥哥吗?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沉重。第三章晚饭时间,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气氛异常沉闷。

刘梅夹了块红烧肉给大哥:"建国,公司那个新项目怎么样了?""还行,

预计能带来五百万的利润。"大哥边吃边说,"不过竞争很激烈,我这几天得多跑跑客户。

""辛苦了。"刘梅一脸心疼,然后转向我,"小雨,你爸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挺稳定的。"我低头扒饭。"那就好。"刘梅顿了顿,"对了,

我听说隔壁老李家请了个专业护工,一个月要八千块。咱们家也该考虑考虑了。

"我抬起头:"什么意思?""意思是,"大哥放下筷子,"你这些年也够累的,该歇歇了。

我想请个专业护工来照顾爸,你也可以考虑重新找个工作。""找工作?"我苦笑一声,

"我都十年没上班了,谁要我?""那可不一定,"刘梅接话道,

"我听说王姐家的超市在招人,一个月三千五,包吃包住。你可以去试试。"我明白了。

他们这是要把我从家里赶出去,然后请护工来照顾父亲。这样一来,

他们就彻底摆脱了我这个"负担"。"我不去。"我说得很坚决,"爸是我照顾了十年,

我不会把他交给陌生人。""小雨,你要想清楚。"大哥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专业护工的照料水平肯定比你高,爸会得到更好的照顾。而且你也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我的生活就是照顾爸。"我站起身,"这十年来,我每天晚上都要起来三四次给他翻身,

每天都要给他**防止褥疮,每天都要观察他的病情变化。

你们觉得随便一个护工就能做到这些吗?

"刘梅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别人不会照顾病人似的。人家护工都是专业培训过的,

比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强多了。""半路出家?"我被这个词**到了,"十年!

我照顾了他整整十年!我学会了各种护理知识,学会了观察各种病情变化,

学会了处理各种突**况。你告诉我,哪个护工能做到这些?""行了行了,别激动。

"大哥摆摆手,"我知道你辛苦了,但是...""但是什么?"我打断他,

"但是在你们眼里,我这十年的付出一文不值?但是你们觉得花钱请护工比我照顾更值得?

"客厅里安静下来。大哥和刘梅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家照顾爸就是在占你们便宜?

""没人这么说。"大哥避开我的目光。"没说?"我冷笑一声,

"昨天你算那一百二十万的账单是为了什么?今天给我看那份分家产协议又是为了什么?

""小雨,你误会了。"刘梅试图缓解气氛,"我们只是想让你有个更好的未来。

你看你现在三十五了,还没结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的未来用不着你们操心。

"我转身往父亲房间走,"我只知道,爸需要我,我就会一直照顾他。""等等!

"大哥在身后喊我,"小雨,你冷静点。我们可以再商量。"我停下脚步,

没回头:"没什么好商量的。这是我的决定。"走进父亲的房间,我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父亲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我走到床边,

轻轻握住他的手。"爸,您能听见吗?"我轻声说道,"他们想把您交给护工照顾,

想让我离开这个家。可是我不想走,我想一直陪着您。"父亲的手很凉,没有任何反应。

但我觉得,他能听见我说话。"您知道吗?大哥变了好多。小时候他多疼我啊,

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我。现在却把我当成负担。"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爸,

您什么时候能醒来啊?我真的好想您。"门外传来争吵声,是大哥和刘梅在讨论什么。

我隐约听到刘梅说:"她不走,我们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养着她吧?"大哥的声音更低,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给父亲盖好被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这张椅子我坐了十年,

早就坐出了印记。这十年来,我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白天黑夜,

看着父亲从一个健康的中年男人变成现在这样的植物人。有时候我也会想,

如果当初我没有辞职回家,而是让父亲住进养老院,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已经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也许我在职场上已经小有成就,

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但这些如果都没有意义。当时父亲倒下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自己的选择。他是我的父亲,是把我养大的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照顾他。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代价竟然是家人的误解和冷漠。夜里十二点,我起来给父亲翻身。

客厅里已经没有声音了,大哥他们应该都睡了。我轻手轻脚地给父亲**,

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褥疮的迹象。一切都很正常。十年的经验让我对父亲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

我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不舒服,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照护。这些,是任何护工都无法替代的。

凌晨三点,父亲突然开始咳嗽。我立刻起身给他拍背,调整他的姿势,直到咳嗽停止。

这样的场景,十年来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每一次,我都是第一时间发现,第一时间处理。

这就是我的价值,这就是我这十年的意义。第四章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听见客厅里有陌生的声音。"王先生,这份合同您看看,有什么问题吗?"我探头看了一眼,

是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和大哥讨论什么文件。"没问题,就按这个来。

"大哥在文件上签了字,"李律师,这事要多久才能办完?""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左右。

"律师收好文件,"不过王先生,我还是要提醒您,这种事情最好和家人商量一下。

""我心里有数。"大哥送律师到门口,"麻烦您了。"等律师走后,我端着早餐走到餐厅。

大哥已经坐在那里,正在看手机。"刚才那个律师是来干什么的?"我问。"公司的事。

"大哥头也不抬,"一个合同纠纷,需要法律意见。"我总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多问。

刘梅从楼上下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建国,今天有空吗?我想去看看那个新楼盘。

"她坐下来吃早餐。"哪个楼盘?""就是东区那个,听说位置很好,升值空间大。

"刘梅眼睛发亮,"咱们也该考虑投资房产了。"大哥点点头:"行,下午我陪你去看看。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越来越不安。投资房产?他们哪来那么多钱?"对了小雨,

"刘梅突然转向我,"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出去工作?""我不出去。

"我的回答依然坚决。"你看你这脾气。"刘梅有些不高兴,"我们是为了你好。

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个植物人过日子吧?""什么叫植物人?"我放下筷子,"那是我爸!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刘梅摆摆手,"但事实就是这样啊,他已经十年没有意识了,

医生也说可能永远醒不来了。你这样守着有什么意义?""有没有意义不是你说了算。

"我站起身,"我去给爸准备早餐了。"走进父亲房间,我开始准备他的流质食物。

这些年来,我已经成了半个营养师,知道什么食物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知道怎么搭配才能保证营养均衡。正在喂父亲吃早餐的时候,我听见客厅里响起了电话**。

"喂,张经理啊...什么?房子的事情?...好好好,我马上过来。"是大哥在接电话。

我隐约听到他说什么房子的事情,心里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过了一会儿,

大哥走进来:"小雨,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什么事?""公司的事,很急。

"他看了眼父亲,"爸这里你看着点,我晚上回来。"说完他就匆匆走了。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背着我进行。中午的时候,隔壁张婶过来串门。

她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表情很严肃。"小雨啊,我有个事要跟你说。""什么事?

""我今天早上去菜市场,碰见了中介小王。他说有人要卖这一片的房子,

问我有没有兴趣买。"张婶压低声音,"他还说,卖房子的人姓王。

"我心里咯噔一下:"姓王?""对啊,而且就在这个小区。小雨,你哥是不是要卖房子啊?

"我愣住了。卖房子?这套房子是父亲的,大哥怎么能卖?"张婶,您确定吗?

""我还能骗你吗?小王还说,房主很急着出手,价格都压得挺低的。

"张婶看着我担心的表情,"小雨,你赶紧问问你哥是怎么回事。这房子可是你爸的,

他还活着呢,怎么能卖?"张婶走后,我坐在客厅里,脑子里乱成一团。

如果大哥真的要卖房子,那岂不是连我和父亲的住处都没有了?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大哥的电话。"小雨?怎么了?"大哥的声音听起来很忙。"哥,

我听说有人要卖咱们小区的房子?"我试探着问。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听谁说的?

""邻居说的。哥,你是不是要卖咱们家的房子?"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大哥说:"我正在考虑这个事情。""考虑?"我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房子是爸的,

你怎么能卖?""小雨,你听我说。"大哥的语气很无奈,"这房子太老了,

各种设施都不行,照顾爸很不方便。我想卖了它,然后买个新的,带电梯的,

对爸的身体有好处。""买新房子?用什么钱买?""这不用你操心。"大哥有些不耐烦了,

"我有我的计划。""哥,这房子是爸的,不是你的。你没权利卖。"我努力保持冷静。

"小雨,你别较真了。"大哥的声音变得严厉,"爸现在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得我来决定。

再说,卖房子换新房子,对谁都有好处。""对谁都有好处?"我冷笑,"哥,

你是不是想把卖房子的钱用来投资?"电话那头又安静了。这次的沉默更长,

几乎让我以为电话断了。"小雨,你想太多了。"最后,大哥这样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在发抖。一切都清楚了。大哥不仅要把我赶出家门,还要卖掉父亲的房子。

而父亲现在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愿,只能任人宰割。我走进父亲的房间,看着他安静的脸。

"爸,他们要卖咱们家的房子。"我轻声说道,"他们说是为了您好,但我知道不是。

他们只是想要钱。"父亲依然没有反应。但我仿佛看见他的眼角有泪珠闪烁。"爸,您别怕。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握住他的手,"这是您的房子,没有您的同意,谁都不能卖。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我要搞清楚,在法律上,

大哥有没有权利卖掉父亲的房子。律师告诉我,如果父亲没有立遗嘱,也没有委托书,

那么在他失去行为能力的情况下,需要通过法定程序才能处置他的财产。"也就是说,

我哥不能随便卖我爸的房子?"我问。"理论上是这样。

但如果你哥申请成为你父亲的法定监护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律师解释道。

我想起早上那个律师的话,心里更加不安了。回到家,大哥还没回来。我坐在父亲床边,

心情沉重。这个家,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家了。第五章晚上十点,大哥才回来,满身酒气。

"建国,怎么喝了这么多?"刘梅迎上去,一脸关心。"陪客户吃饭,没办法。

"大哥摇摇摆摆地坐在沙发上,"小雨呢?""在爸房间里。"刘梅给他倒了杯水,

"今天那事办得怎么样?""差不多了,再有几天就能定下来。"大哥喝了口水,

声音有些含糊。我在父亲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以为我睡了,说话也不避讳。

"那个律师怎么说?"刘梅继续问。"他说没问题,监护权的事情很快就能办下来。

到时候这房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大哥笑了笑,"那个楼盘不错,位置好,

升值空间大。"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他们已经在申请监护权了。一旦成功,

父亲的所有财产都将由大哥做主。"小雨那边怎么办?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刘梅担心地说。

"她同不同意都没用。"大哥的声音变得冷硬,"法律上,我是长子,爸现在这种情况,

我当监护人是最合理的。""可是她照顾爸十年了...""照顾又怎么样?她有收入吗?

她能承担医疗费用吗?"大哥打断刘梅,"法官会考虑实际情况的,监护权肯定是我的。

"我握紧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原来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先申请监护权,然后卖掉房子,

最后把我踢出这个家。而我,什么都不能做。在法律上,我确实没有大哥有优势。他有收入,

有社会地位,而我只是个失业十年的女人。正想着,父亲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异样的声音。

我赶紧走过去,发现父亲在床上躁动不安,眉头紧皱。"爸?"我轻声叫他,"您怎么了?

"父亲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嘴唇也在颤抖。我激动得心脏差点跳出来。"爸!

您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握住他的手,"您试试睁开眼睛!"父亲的眼皮颤动着,

似乎在努力睁开。我激动得眼泪直流。"大哥!大哥快来!"我冲着客厅喊,"爸有反应了!

"大哥和刘梅闻声跑过来,看到父亲的样子,都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的酒瞬间醒了一半。"爸可能要醒了!"我激动地说,"他的手指动了,眼皮也在动!

"刘梅有些慌张:"那...那怎么办?要不要叫医生?""当然要叫医生!

"我立刻拨通了医院的电话。医生很快就来了,仔细检查了父亲的情况。

"确实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这在医学上叫做'意识恢复',虽然不常见,

但也不是没有先例。""那...那他能完全恢复吗?"大哥问,声音有些颤抖。

"这还不好说。"医生摇摇头,"有些病人能够完全恢复,有些只能部分恢复,

还有些可能只是暂时的。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医生走后,房间里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