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李明轩，全村的骄傲啊！"村委会里挂满了红横幅，锣鼓喧天。我坐在主席台上，

看着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嘴角挂着完美的微笑。"考上清华大学，

咱们黄泥村几辈子都没出过这样的人才！"村长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小轩啊，

你就是我们村的希望！"掌声如雷，我起身鞠躬致谢。所有人都在夸我懂事，

说我没有忘记养育我的这片土地，一放寒假就回来看望大家。"各位叔叔阿姨，

能有今天全靠大家的帮助。"我的声音清澈干净，"为了表达谢意，

明天晚上我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摆流水席，请全村人一起吃顿饭。"人群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

"这孩子真懂事！""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咱们村总算出了个有出息的！

"我微笑着接受着所有的赞美，心里却在默默倒数。还有二十四小时，

这些虚伪的嘴脸就会彻底消失。散会后，我独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冬日的黄昏很快降临，

远山如黛，炊烟袅袅。这个生我养我的村庄，即将成为一座坟场。"小轩！

"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我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跑来。是张婶，

我小学时的班主任，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张老师。"我停下脚步，恭敬地叫了一声。

"你这孩子，还这么客气。"张婶喘着粗气走到我面前，"听说你要请全村人吃饭？

这得花多少钱啊，你一个学生哪来这么多钱？""我做**攒的，也不多。"我谦逊地说，

"能回报大家一点是一点。"张婶欣慰地点点头，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这是我这些年给你攒的压岁钱，虽然不多，

但你在北京上学花销大，拿着吧。"我接过布袋，沉甸甸的。张婶家境不好，丈夫早逝，

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这些钱对她来说是多大的负担。"谢谢您，张老师。""谢什么，

你能有今天我也骄傲。"张婶拍拍我的手，"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根。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握紧手中的布袋。是的，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根，

也不会忘记这个村庄给我留下的所有"美好"回忆。第二天傍晚，

村头的老槐树下摆满了桌椅。我提前两小时就来到现场，亲自检查每一道菜，每一瓶酒。

村民们陆续赶来，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小轩这孩子真有心！""这一桌菜得不少钱吧？

""人家现在是大学生了，有出息了！"我招呼着每一个人入座，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当最后一个客人坐定，我举起酒杯。"各位叔叔阿姨，这杯酒敬大家，

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好！"所有人一饮而尽。十分钟后，

第一个人开始口吐白沫。二十分钟后，哀嚎声此起彼伏。三十分钟后，老槐树下一片死寂。

我坐在人群中央，看着这些扭曲的面孔，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十二年了，

从我八岁那年开始，我就在等待这一天。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我从容地掏出手机，

拨通了110。"警察同志吗？我要自首。黄泥村发生了投毒案，凶手是我，李明轩。

"第二章县公安局审讯室里，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平放在桌面上。

对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警官，工作证上写着"刑侦大队长王峰"。"李明轩，十九岁，

清华大学大一学生。"王峰翻看着我的资料，眉头紧皱，"老师同学对你的评价都很高，

说你品学兼优，性格温和。"他抬起头看着我："一个好学生，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警官，我杀了人，这是事实。"我的声音很平静，"至于为什么，我觉得没有必要说。

""没有必要？"王峰提高了声音，"李明轩，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四十三条人命！

整个村子除了你，没有一个活口！""我知道。"我点点头，"每一个人都是我亲手杀死的。

"王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才十九岁，为什么要做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那些人里面，

有你的邻居，有你的老师，还有从小照顾你的长辈！""照顾？"我嗤笑一声，"警官，

您的用词不太准确。""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重新沉默下来。

王峰在审讯室里来回踱步，显然对我的态度很不满。门外响起敲门声，

一个年轻警员走了进来。"队长，死者的尸体都检查完了，确认都是氰化钾中毒。

"年轻警员汇报道，"现场发现的酒瓶和菜盘上都有毒药残留。""李明轩，

毒药是从哪里来的？"王峰转身问我。"化学实验室。"我如实回答。"你一个大一学生，

怎么可能接触到氰化钾？""我在实验室做助教，有机会接触到各种化学试剂。"我解释道，

"氰化钾并不难获得，只要你知道方法。"王峰和年轻警员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个十九岁的大学生，不仅敢杀人，

还有着超出年龄的冷静和智慧。"李明轩，你还有机会为自己减刑。"王峰坐回到我对面，

"只要你说出真实的作案动机，说明你有悔罪表现，法官会考虑从轻处理。""减刑？

"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天真的孩子，"警官，您觉得杀了四十三个人的凶手，

还有减刑的可能吗？""你这是什么态度？"年轻警员忍不住了，"一点悔意都没有！

""悔什么？"我歪着头看向他，"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

杀人是该做的事情？""对我来说，是的。"审讯陷入了僵局。王峰让年轻警员出去，

重新审视着我的资料。"李明轩，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在村子里的口碑一直很好。

村民们都说你懂事听话，从小就很优秀。这样的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

"王峰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些："说出来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慢慢抬起头。"警官，您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会想要杀人吗？""什么？

""我八岁那年就想杀死他们了，但那时候我太小，没有能力。"我的声音很轻，

"现在我有能力了，所以我做了。"王峰瞪大了眼睛："八岁？你八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您真的想知道吗？"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您确定能承受得住真相？""说！

""好吧。"**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那我就告诉您，

这个被您称作'淳朴山村'的地方，到底藏着什么样的肮脏秘密。"第三章"我八岁那年，

父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我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王峰紧张地握着笔，准备记录。

"按照法律，我应该被送到福利院或者寄养家庭。但是村里的人说，

黄泥村的孩子不能送到外面去，他们要自己照顾我。""听起来他们对你很好。

"王峰小心翼翼地说。"是的，所有人都这么说。"我睁开眼睛，"村长把我接到他家，

说要像对待自己儿子一样对待我。邻居们经常给我送吃的，老师们也对我格外关照。

整个村子都在照顾一个可怜的孤儿，多么温馨的故事。

"王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是......""但是，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

"我的声音变得冰冷，"真相是，他们需要一个孤儿来承担一些特殊的责任。""什么意思？

""村长的儿子叫李大壮，比我大三岁。他从小就有暴力倾向，喜欢欺负小动物，

后来开始欺负同龄的孩子。但是其他孩子都有父母保护，只有我是孤儿。"我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所以我成了他的专用沙包。每天放学后，他都会找各种理由打我，

有时候是说我弄脏了他的书包，有时候是说我偷看了他的作业。

"王峰皱起眉头："你没有告诉大人吗？""告诉了。"我笑了，"我告诉了村长，

我告诉了老师，我告诉了所有我认为会保护我的大人。""他们怎么说？""村长说，

大壮只是跟我玩，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让我不要小气。老师说，

大壮是在帮我锻炼身体，让我学会坚强。其他大人说，大壮愿意跟我玩是看得起我，

我应该感恩。"王峰的脸色变得难看："这......""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我继续说道，"李大壮的暴力行为越来越严重，从简单的打骂升级到真正的施暴。

他开始用烟头烫我，用小刀划我的胳膊，把我的头按进水缸里差点淹死我。

""那你的伤......大人们看不到吗？""看到了。"我卷起袖子，

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疤痕，"但是村医说我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老师说我是调皮捣蛋受伤的，其他人说孩子身上有伤很正常。

"王峰震惊地看着我手臂上的伤疤，那些陈旧的痕迹诉说着曾经的痛苦。"十岁那年，

李大壮开始叫其他孩子一起欺负我。王二狗，张小明，刘胖子，他们把这叫做'游戏'。

"我的声音变得更加平静，"他们把我绑在树上用石头砸，把我推下山坡，

在我的饭里放虫子和泥土。""这些孩子的家长呢？""家长们都知道，

但他们说这是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不便插手。有些家长甚至鼓励自己的孩子，

说欺负孤儿没关系，反正没人会为我出头。

"王峰感到一阵恶心："这些人怎么能......""您觉得恶心吗？"我看着他，

"这只是开始。十一岁那年，李大壮开始对我进行性方面的侮辱。

他强迫我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并且拍照记录下来，

威胁说如果我敢反抗就把照片给所有人看。"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王峰的手在发抖。

"我试图自杀过三次，每次都被救了下来。然后大人们说，我这是在博取同情，

是想引起别人注意的表现。村长甚至把我关了三天，说要让我学会感恩。""在那三天里，

李大壮每天都来找我，做着他想做的一切。而隔壁房间里，村长和他的老婆在看电视，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王峰猛地站起来，冲到垃圾桶前呕吐起来。我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警官，您还想继续听吗？"第四章王峰吐完之后，

用颤抖的手接了一杯水，坐回到我对面。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李明轩，

这些事情......有人可以证明吗？""证明？"我摇摇头，"警官，

您觉得会有人站出来为一个孤儿作证吗？整个村子都参与了这件事，不是直接参与，

就是冷眼旁观。""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靠恨。"我简单地说，"每天晚上，

当我躺在床上忍受身体和心理的痛苦时，我就会在心里记下每一个人的名字，

记下他们对我做过的事情。"王峰看着我，这个十九岁的年轻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十二岁那年，情况发生了变化。"我继续说道，

"县里派来了几个支教老师，其中一个叫陈雪梅的老师被分配到我们村。"提到这个名字，

我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温暖。"陈老师年轻漂亮，刚从师范学院毕业。

她很快发现了我的异常，不是因为我告诉了她什么，而是因为她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

""她做了什么？""她开始关注我，课间休息时会跟我聊天，放学后会问我有没有困难。

起初我很害怕，以为她也是想利用我的人，但渐渐地我发现她是真心想帮助我。

"王峰紧张地听着，似乎在这个黑暗的故事中等待一丝光明。"陈老师很聪明，

她没有直接询问我的遭遇，而是通过其他方式了解情况。她发现我的成绩很好，

但总是心不在焉；她发现我身上经常有伤，

但从不主动说明原因；她发现其他孩子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有恐惧，也有嘲笑。""然后呢？

""然后她开始暗中调查。她找机会跟村民们聊天，观察孩子们的行为，

甚至偷偷跟踪我放学回家的路线。"我停顿了一下，

眼中再次闪过那丝温暖："一个月后的某天下午，当李大壮又一次把我堵在废弃的牛棚里时，

陈老师出现了。她亲眼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一切。""她报警了吗？""她想报警，

但是村长阻止了她。"我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村长告诉她，如果她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就会毁掉整个村子的名誉。他威胁说，如果陈老师不听话，就让她在这个县里混不下去。

"王峰愤怒地握紧拳头："这些人简直是畜生！""但是陈老师没有屈服。

"我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真正的微笑，"她开始秘密地收集证据，拍照记录我身上的伤痕，

偷录李大壮他们欺负我的过程，甚至深夜潜入村长家想找到那些照片。""她成功了吗？

""没有。"我的微笑消失了，"在她准备向县教育局举报的前一天晚上，她的房间起火了。

"王峰倒吸一口凉气："放火？""官方的说法是意外，陈老师不小心碰倒了煤油灯。

但是我知道真相，因为那天晚上我看到村长和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往陈老师住的地方走去。

""陈老师......""死了。"我平静地说，"被烧死在那间小屋里，

连尸体都面目全非。她收集的所有证据都被烧毁了，没人知道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审讯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王峰瞪大眼睛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所以你决定复仇？""不是决定，是确定。

"我纠正他，"从陈老师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该死。

他们不仅伤害了我，还杀死了唯一一个想要帮助我的人。""但是从十二岁到十九岁，

你为什么等了这么久？""因为我需要变强。"我看着自己的双手，

"十二岁的我没有能力对抗整个村子，但十九岁的我有了。我学会了化学，学会了制毒，

学会了如何不留痕迹地杀人。"王峰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大学生，实际上是一个策划了七年的复仇者。"李明轩，

那些死去的人里面，有些是无辜的。比如张老师，她一直对你很好。"听到这个名字，

我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痛苦。"张老师......"我喃喃地说，"她确实对我很好，

也是我唯一犹豫过的人。"第五章"但是她也必须死。"我的声音变得坚定，

"因为她知道真相，却选择了沉默。"王峰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张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在学校的遭遇。每天李大壮他们欺负我，

她都看在眼里。每次我鼻青脸肿地出现在课堂上，她也心知肚明。"我停顿了一下，

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不是坏人，但她是懦夫。她不敢得罪村长，

不敢得罪那些孩子的家长，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也许她有她的难处......""难处？"我打断了王峰，"一个成年人的难处，

就可以成为纵容暴力的借口吗？她明知道我在遭受痛苦，却因为害怕丢工作而保持沉默，

这样的人还算善良吗？"王峰被我的话噎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更重要的是，

陈老师死后，张老师知道这不是意外。但是她依然选择了沉默，甚至在调查组来的时候，

她还撒谎说陈老师平时就很粗心。""你怎么知道这些？""因为我一直在关注，

一直在记录。"我淡淡地说，"从十二岁开始，我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

一个专门为复仇而存在的亡灵。活着的人有感情，有软弱，有妥协，

但亡灵只有一个目标——为死去的冤魂讨回公道。"王峰感到背后发凉，

这个十九岁的年轻人说话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恐惧。"那天晚上的宴会，

你是怎么确保每个人都会来的？""很简单，我利用了人性的贪婪。"我嘲笑地说，

"我提前放出风声，说在北京认识了一个大老板，想要在村里投资建厂。

那些人一听到有钱赚，当然都会来。""毒药是什么时候下的？""在宴会开始前两个小时。

我亲自检查每一道菜，每一瓶酒，其实是在每一样食物里都放了氰化钾。剂量经过精确计算，

足以在半小时内致死，但不会立即发作。

"王峰颤抖着记录下这些细节："你就不怕误伤无辜的人吗？比如路过的外村人？

""不会有外村人来。"我摇摇头，"因为我提前通知了村长，说这次宴会只请本村人，

外人不许参加。村长为了独占所谓的投资机会，严格执行了这个要求。

""你真是计划得天衣无缝。"王峰苦笑道。"七年的时间，足够我完善每一个细节。

"我看着他，"警官，您还想听什么？毒药的具体配方？还是我当年承受的更多细节？

""够了！"王峰猛地站起来，"李明轩，无论你的遭遇多么痛苦，

都不能成为你杀害无辜的理由！""无辜？"我大笑起来，"警官，

您觉得他们当中谁是无辜的？""至少孩子是无辜的！宴会上还有几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变得阴沉："那些孩子？您是说李二牛，王小花，张狗蛋他们吗？

""是的！他们还这么小，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不知道？"我站起来，

由于被手铐限制，身体前倾着看向王峰，"十岁的李二牛，李大壮的弟弟，

从八岁就开始跟着哥哥欺负我。他最喜欢往我的书包里放死老鼠，然后看我崩溃的样子。

""九岁的王小花，村会计的女儿，她会跟其他女孩一起嘲笑我身上的伤疤，说我是怪物。

她还曾经骗我说有人找我，把我引到废弃的井边，差点让我掉下去。""八岁的张狗蛋，

他的父亲是村医，他从小就知道我身上的伤不是摔的。但是他不仅不同情我，

反而会模仿其他孩子打我的样子，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王峰被我的话震惊了："这些孩子......""这些孩子在三四岁的时候确实是无辜的，

但是在这个村子的环境下，他们很快学会了什么是强者，什么是弱者，什么人可以欺负，

什么人不能碰。"我重新坐下，声音恢复平静："警官，邪恶不是一天形成的，

它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这些孩子如果活着，长大后就会成为新的李大壮，新的村长，

继续这个罪恶的循环。"王峰无言以对，他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杀人犯，

而是一个经历了地狱般折磨的复仇者。"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离开那个村子，重新开始生活，

会是更好的选择？""离开？"我苦笑道，"警官，您以为我没有想过吗？

但是您知道一个被性侵过的男孩，心理上会留下什么样的创伤吗？

您知道一个从小被打到大的孩子，长大后还能正常地与人交往吗？

""可以接受心理治疗......""治疗？"我摇摇头，"有些伤害是无法修复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陈老师白死。她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有义务为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