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泄露后,全员都在帮我改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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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晚疏!你可知罪?”

清衍宗大殿上,玄色长袍的谢沉坐在主位,指尖捏着一枚沾了药渍的瓷瓶,声音冷得能冻裂玉石。我刚从混沌里睁眼,就被这声喝问钉在原地,脑子里还飘着昨晚熬夜看的《仙途劫》情节——没错,我穿成了书里那个陷害女主、最后被师尊一掌拍死的同名恶毒女配。

眼下这场景,正是原主给女主冷清霜下泻药反被抓包的名场面。

我攥着裙摆往后缩了缩,努力模仿原主那副娇纵又心虚的模样,嘴上硬撑:“师尊凭什么说我有罪?不过是清霜师姐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药瓶,关我什么事?”

心里却早把原主骂了八百遍:蠢货!陷害就陷害,用泻药这种low招就算了,还把自己的玉佩落人手里,这不纯纯送人头吗?

“关你什么事?”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是穿月白弟子服的秦昊。大师兄手里把玩着的,正是原主落下的那枚梅花玉佩,他挑眉看向我,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厌恶,反倒多了点古怪的兴味:“小师妹刚在心里骂原主蠢货,说她用泻药陷害是送人头——这话,要不要我替你再跟师尊说一遍?”

我:“!!!”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僵在原地,看着秦昊的脸,又看看主位上谢沉骤然变深的眼神,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听见了?他居然听见了我的心声?

“大师兄别开玩笑了,”我强装镇定,指尖却在发抖,“我怎么会那么想……”

“哦?那小师妹刚才心里想‘谢沉这老古板,天天摆着张冰山脸,怕不是千年没笑过,笑了能掉粉’——也是我听错了?”秦昊往前一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偏偏殿里安静,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的弟子们憋笑的动静此起彼伏,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烧得发烫。谢沉的手指顿了顿,瓷瓶在他掌心转了个圈,他没看秦昊,反倒直直盯着我:“老古板?掉粉?”

我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师尊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脑子抽了瞎想的!”

心里疯狂祈祷:别杀我别杀我!书里这时候原主还嘴硬,才被师尊罚抄一百遍《清心诀》,我现在认错,应该能从轻发落吧?最好罚我去后山喂灵鹿,既安全又能摸鱼,比抄书强一百倍!

“后山喂灵鹿?”谢沉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倒是个清净地方。”

我眼睛一亮,刚想道谢,就见站在秦昊身边的冷清霜往前走了一步。女主今天穿了件淡青色的裙衫,眉眼清冷,手里也捏着个小瓷瓶,正是原主用来装泻药的那个。

“师妹,”冷清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穿透力,“你刚才心里说‘冷清霜这朵白莲花,表面装温柔,指不定等下就会跟师尊告状,让我抄书抄到断手’——这话,我也听见了。”

我:“……”

社死!这绝对是我穿越以来最严重的社死!全宗门的人都能听见我的心声?那我昨天腹诽秦昊剑法像开屏孔雀、腹诽后厨的灵粥太稠像浆糊、腹诽守门弟子的发带颜色土气……他们岂不是全知道了?

“不是,师姐你听我解释,”我急得快哭了,“我就是随口一想,没有说你坏话的意思!”

“我知道。”冷清霜却突然笑了,那笑容不像书里写的那样疏离,反倒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她把手里的瓷瓶递给我,“你昨天给我的那瓶‘清心散’,我没喝,里面的泻药我换成糖丸了。还有,你心里想‘要是能让秦昊别练那花架子剑法,免得以后被魔尊手下当靶子’——大师兄今早已经换了《破阵剑法》,说要多谢你提点。”

我转头看向秦昊,他居然还冲我举了举手里的剑,一本正经道:“小师妹眼光不错,《破阵剑法》确实比之前的实用,以后你要是觉得我剑法有问题,尽管在心里说。”

这展开不对啊!书里大师兄明明厌恶原主到不行,女主更是对原主避之不及,师尊更是冷得像块冰,怎么现在全反过来了?

我正懵着,谢沉突然从主位上站起来,玄色长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清风。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慌。

我心里下意识地想:完了完了,是不是我刚才腹诽他老古板的事还没翻篇?他不会要动手吧?书里他一掌拍死原主的画面太吓人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谢沉的脚步顿住,他盯着我的眼睛,突然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刚才心里说,清霜是魔尊的卧底?”

我:“!!!”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我脑子里,我怎么把这茬忘了?书里冷清霜的真实身份就是魔尊安插在清衍宗的卧底,要到后期才会暴露,我刚才居然在心里把这秘密说出来了?

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心里疯狂呐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到情节顺嘴一想!师姐你别生气!师尊你别误会!

冷清霜的脸色果然变了,她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声音里带着点急切:“小师妹,你……你怎么知道的?”

秦昊也皱起眉,看向冷清霜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清霜,她说的是真的?”

大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冷清霜身上。我看着冷清霜苍白的脸,又看看谢沉深沉的眼神,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好的苟命情节,怎么被我搞成大型卧底揭秘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