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可以解释..."

"你先回答我，是真的吗？"林国华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是真的，但是..."

"够了。"他打断我，"明天上午十点，你到我办公室来。"

电话挂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王磊担心地看着我："你爸知道了？"

"嗯。有人给他发了消息。"我苦笑，"不用猜，肯定是赵明他们。"

"这群**！"王磊愤怒地说，"他们这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

我摇摇头："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赵明他们找到我爸的联系方式，说明他们早就调查过我的家庭背景。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有预谋的报复。

我拿起手机，给苏晴发了条信息："晴晴，我可能要退学了。"

很快她就回复了："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她。

她立刻打电话过来："林风，你不能就这样放弃！"

"还能怎么办？我确实犯法了。"

"但你的初衷不是为了钱！"苏晴的声音很急切，"你可以找律师，可以申诉！"

"没用的。"我叹了口气，"就算法律上能辩护，但在道德上我就是错了。我骗了所有人三年。"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看了看桌上的课本，想起即将到来的毕业答辩，心里涌起一阵不甘："我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既然明天要面对我爸的怒火，今晚可能是我在这个宿舍的最后一夜。

王磊坐在床边，看着我收拾："林风，要不我们先离开学校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没用的。"我把几本重要的书装进袋子，"赵明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肯定准备得很充分。"

正在这时，宿舍门被推开了。

我以为是赵明又回来了，结果进来的是苏晴。

她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晴晴，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

"我想再跟你谈谈。"她把咖啡递给我，"你真的打算放弃了？"

我接过咖啡，感受着那份温暖："不是我想放弃，是没有选择了。"

苏晴在我对面坐下："林风，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时光倒流，你会怎么做？"

"什么意思？"

"如果你重新回到三年前，你还会选择隐瞒身份吗？"

我想了想："可能不会了。坦诚一点，也许大家都会轻松一些。"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能坦诚呢？"苏晴认真地看着我，"林风，错误已经犯了，但你还有机会弥补。"

"怎么弥补？"

"主动承认错误，但要有尊严地承认。"她的声音很坚定，"不要让赵明他们牵着鼻子走。"

王磊也附和道："对，我们可以先发制人！"

我摇摇头："你们不明白，我爸那关都过不了。他最恨的就是撒谎，更别说我还犯法了。"

"那你就更应该主动面对。"苏晴站起来，"林风，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坦诚面对所有人，包括你爸。"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思考。

夜深了，赵明还是没有回来。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

明天见到我爸，他会说什么？会不会真的断绝父子关系？

更让我担心的是，如果我真的被学校开除，以后还能找到工作吗？即使我家里有钱，但被开除的学历污点会跟我一辈子。

凌晨两点，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林风，明天上午九点，在学校门口等我。有要事相谈。"

发信息的人没有署名，但我猜测可能是赵明他们中的某个人。

我回复："你是谁？"

对方很快回复："一个可以帮你的人。"

帮我？

我有些怀疑，但现在这种情况，任何希望都不能放过。

我回复："好。"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就到了学校门口。

九点整，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我不认识的脸。

"林风？"

"是我。"

"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你是？"我问。

"我叫陈律师。"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受人委托，来帮你处理这件事。"

"受谁委托？"

陈律师微微一笑："这个你不用管。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摆脱目前的困境。"

"什么条件？"我直接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是法律援助。

"很简单。"陈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签署这份合同，你就能继续在学校读书，顺利毕业。"

我接过文件看了看，是一份投资合同。内容很简单：我要在毕业后进入一家叫"华星科技"的公司工作五年，作为交换，他们会帮我解决所有法律问题。

"华星科技是什么公司？"我问。

"一家新兴的科技公司，主要做互联网金融业务。"陈律师解释，"你的专业是金融学，正好对口。"

"为什么选中我？"

陈律师笑了笑："因为你有我们需要的资源。"

"什么资源？"

"你爸的人脉和资金。"他直接说道，"华星科技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而林国华先生在华南地区的影响力，正是我们需要的。"

我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善心援助，而是看中了我家的背景，想通过我来接近我爸。

"如果我不签呢？"我问。

"那你就继续面对赵明他们的威胁吧。"陈律师收起笑容，"林风，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这次，没有人能救你。"

我看着合同，心里在激烈地斗争。

签署这份合同，意味着我要把自己卖给一个陌生的公司五年。但不签署的话，我可能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我需要时间考虑。"

"可以。"陈律师看了看手表，"我给你两个小时。中午十二点之前，给我答复。"

他把合同留在车上，然后示意司机停车。

"对了，"在我下车之前，他又说了一句，"关于你申请奖学金和助学贷款的事情，其实有很多技术性的解决办法。法律条文有很多灰色地带，关键看你愿不愿意配合。"

下了车，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复杂起来。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接受赵明他们的威胁，主动退学道歉。

第二，签署陈律师的合同，把自己卖给华星科技。

第三，硬撑下去，面对所有的后果。

但不管选择哪条路，我都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林风了。

看了看时间，距离和我爸的约定还有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