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的军官老公太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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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像是裹着冰碴的刀片,狠狠刮过林晚意**在破棉絮外的皮肤。腊月的风钻进这间没有窗户的土坯房里,发出呜呜的嘶鸣,像极了冤魂的哭泣。

不,或许不是像。

她就是那个即将咽气的冤魂。

林晚意蜷缩在冰冷的土炕角落,身下是发霉的稻草,身上是补丁摞补丁、早已硬得像铁板、盖不住半分暖气的薄被。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管子生疼,带着铁锈味的腥气,那是她咳了半个月血后残留的味道。

饿。冷。痛。

这三种感觉几乎已经成了她活着的全部知觉,或者说,死亡前的回光返照?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正从这具破败的身体里飞速流逝,像指缝间握不住的沙。

“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再次袭来,她蜷缩得更紧,用尽最后的力气想护住那一点微弱的暖意,却只是徒劳。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黑暗似乎也变得粘稠。

她,真的要死了吗?

死在二十三岁,这间李强把她扔在这里等死的、猪圈都不如的破屋子里。

死在那个她用整个年少时光,倾尽全力去爱却换来狼心狗肺的男人手里!

死在那个昔日“好姐妹”,如今踩着她骨头上位的李强新任妻子——赵小丽,那得意洋洋的目光里!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啊!

记忆如同走马灯般在混乱痛苦的思绪里闪烁,尖锐得像一把把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穿她的神经末梢。

那个阳光炽烈的午后。

简陋却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里,穿着崭新白衬衫、笑得温文尔雅的李强,向她伸出手:“晚意,我们订婚吧,以后让我来照顾你。”他的手是那么温暖有力,眼神是那么真诚炽热,让她毫不犹豫地把整颗心都捧了出去,也把林家所有的劳动力(她,以及她勤恳的老父亲)都“献祭”给了他李家。

然后是赵小丽,那个总是柔柔弱弱、细声细语,跟在她身边,甜甜叫她“意意姐”的好闺蜜。在她和李强订婚的消息传出后,赵小丽扑在她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意意姐,你可真是苦尽甘来了!强哥人这么好,你以后就是享福的命了!我好羡慕你……”她当时还傻乎乎地拍着赵小丽的背安慰她,说自己一定会帮她找个好人家。

多可笑!多讽刺!

她哪里知道,这对狗男女,早在暗地里勾搭成奸!订婚仪式上,赵小丽看着李强时,眼底那抹掩饰不住的嫉妒和欲望,被她忽略;李强每次来她家,总会多留一会儿,借口找她爸,目光却不经意地在院中洗衣服的赵小丽身上流连,被她当成是对工作的认真……

她把李强家需要的农活、手工活都包下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换来李强妈不咸不淡的一句“晚意就是能干”;赵小丽在李家稍微帮点忙,就能得到李强妈的嘘寒问暖和点心糖果。她还傻傻地想,婆婆大概是更喜欢娇滴滴的女孩。

李强一步步哄着她,把她爸林老实那手祖传的木匠活绝技套了个干净,用低廉的工钱让他爹在镇上的小家具厂站稳了脚跟,赚得盆满钵满,却开始嫌弃她“没文化”、“没情调”、“整天只知道干粗活”,配不上他这个即将成为家具厂小老板的身份。

她忍了。她以为李强是压力大。

直到那天!那天她在河边洗衣服,撞见李强和赵小丽在村后的玉米地里滚做一团!衣襟凌乱,喘息连连,那不堪的一幕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眼球上,也彻底烫醒了她的愚蠢!

她冲上去质问、哭喊,换来的是李强恼羞成怒的一巴掌和赵小丽颠倒黑白的哭诉:“是意意姐你一直不肯跟强哥亲近,强哥他、他才忍不住……我只是想安慰他啊!意意姐你怎么能怪我?”李强顺势抱着哭泣的赵小丽,指着她的鼻子骂:“林晚意你看看你!粗手粗脚,像个男人婆!哪有一点小丽的温柔小意?我们早就完了!婚约作废!是你自己不识好歹!别想缠着我!”

婚约作废。

这轻飘飘的四个字,成了她跌入地狱的开始。

退婚在农村是奇耻大辱。她被千夫所指,说她留不住未婚夫,说她作风不好才被退。李家和赵家倒打一耙,说是她林晚意“勾引外人”、“心思不正”,李强是“忍痛止损”。她父母老实巴交,被流言蜚语压得抬不起头,整日唉声叹气。李强家更是依仗着有了点钱,指使村里的二流子不断骚扰林家,甚至砸烂了她爸赖以为生的木匠工具。最终,林家为了避祸,也为了给她这个“名声坏了”的女儿谋条活路,听信了赵小丽“好心”介绍的外地光棍,用仅剩的积蓄和粮食换了“聘礼”,把她像一个破麻袋一样,卖给了山沟沟里一个比她爹年纪都大、打死过两个老婆的老鳏夫!

那几年猪狗不如的生活,是她彻底绝望的开始。她跑过,被抓回来打断了腿。她反抗,换来的是更凶狠的毒打,灌药,甚至在她奄奄一息时,那老鳏夫还想把主意打到她才几岁的儿子身上……不!不要想她的孩子!小宝!她可怜的小宝!

“不……”破碎的呜咽从干裂的嘴唇里溢出,林晚意浑浊的瞳仁里爆发出濒死的绝望和滔天恨意!

就是那一次反抗!为了保护小宝,她用藏在枕头下的剪刀捅伤了那个魔鬼。老鳏夫盛怒之下失手打翻了油灯……熊熊大火吞噬了他们赖以栖身的小窝棚!

浓烟!烈火!灼烧皮肤的剧痛!

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个老鳏夫狰狞的笑脸,和赵小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火光外,那张被火光照得扭曲、却依旧带着快意笑容的脸!

“林晚意,带着你的小野种,下地狱去吧!你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的!”赵小丽阴冷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小宝!”那是她坠入无尽黑暗时,灵魂被撕扯粉碎的最后一声嘶喊!

恨!她恨啊!

恨李强的薄情寡义!恨赵小丽的蛇蝎心肠!恨自己前世的软弱愚蠢!恨命运的不公!

苍天若有眼,为何不长眼?!

若能重来一次……

“若能重来一次……我林晚意……”她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无声却撕裂灵魂的呐喊,“我要让你们所有人……血债血偿!”

一股灼热的,仿佛要将灵魂都焚烧殆尽的怨气在胸腔中猛烈炸开!

林晚意猛地睁开了眼睛!

呼——

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带着一丝青草和泥土特有的芬芳,不再有死亡腐朽的铁锈味。

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适应光线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澈到如同翡翠般的蓝天,还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嫩绿色枝条。

她……没死?

不,不对!

这种感觉……身体轻盈而充满活力,丝毫没有病入膏肓的沉重和疼痛!她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纤细,干净,皮肤虽然有些粗糙,透着健康的粉红色,但绝不是那双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枯瘦鬼爪!

她猛地抬起手!

眼前是一双少女的手!指节分明,略显粗壮,是常年干活的证明,但充满了年轻的韧劲和生机!手腕上……戴着一个廉价的塑料镯子,粉红色,是几年前李强送她的“定情信物”。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的确良衬衣和一条藏蓝色裤脚磨毛了的长裤。脚上是自己纳的千层底布鞋。

轰隆!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响!前世那刻骨的绝望痛苦与眼前这充满了青春健康气息的景象,在她脑海里疯狂地碰撞、撕裂!

她……重生了?!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冰冷又滚烫!如同冰火两重天。

她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处河岸边的青草坡上!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清澈的河水哗啦啦流淌,远处传来几声悠长的牛哞和隐约的鸡鸣狗吠。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

这里……是青山村!

是她十八岁那年的青山村!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却又在午夜梦回反复咀嚼痛苦的前尘往事,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这个时间点……这个场景……

“嘶——”

一道尖锐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骤然刺入脑海!伴随着这痛楚的,是一段无比清晰的记忆画面,如同烧红烙印般烫在她的心上!

那是……赵小丽!

“晚!不好了晚意姐!我刚才看见……看见强哥他……他往河边芦苇荡那边去了!好像……好像还拉着、拉着小丽姐的手!”记忆里,村里的快嘴丫头二丫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仿佛就在眼前,她那时只觉得是孩子看错了,或者赵小丽有什么要紧事找李强帮忙。

现在回想起来,二丫那欲言又止、满脸通红的样子,分明是看见了不堪入目的场景!而她当时呢?她在干什么?!

哦!她想起来了!

今天是她生日!李强前天神秘兮兮地说给她准备了惊喜,约好午饭后在村西头的老柳树下见面!她因为早上帮家里挑水浇菜地累着了,中午躺在这河边草坡上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结果睡过头了!李强肯定等不及了,会不会生气?

“对了!礼物!”林晚意一个激灵,下意识伸手一摸身旁的草地。果然,摸到一个用旧报纸包裹得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她记得这里面是她亲手给李强织的厚实毛线手套!深灰色的!花了她整整三个晚上的功夫!

前世,她就是拿着这个迟到的“惊喜礼物”,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走向了那个老柳树约定的地点,却没有见到李强。她疑惑地四处寻找,才鬼使神差地、或者说被命运推着走向了那个芦苇荡深处……然后看到了让她心魂俱裂的画面!

李强和赵小丽!

就在离河岸不远、最茂密的那片芦苇丛后面!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前世濒死时感受到的寒风还要刺骨十倍!百倍!

不!不是寒意!是足以焚尽九天的恨火!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决定了她悲剧一生的起点!

那对狗男女……正在那片芦苇荡里!

前世所有的屈辱、痛苦、绝望,在此刻凝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林晚意的手指狠狠抠进了掌心,指甲刺破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也让她混乱、激动到快要爆炸的头脑,获得了一丝残酷的清醒!

报仇!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血淋淋的大字!

前世她撞破**,除了痛苦哭泣和质问,什么都不会做,最后落得个反被诬陷、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一次,老天既然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林晚意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沾着泥点、却健康有力的双手,然后又抬眼,目光冰冷锐利如刀锋,穿透茂密的芦苇杆,死死锁定那个记忆中的方向。

她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了一抹极其森然、又带着一丝扭曲快意的弧度。

“李强……赵小丽……”

她无声地念出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从牙齿缝里磨出来的血沫!

“你们这对豺狼心肝的**!等着吧……”她几乎是咬着牙低语,“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没有像前世那般,因为震惊和痛苦而尖叫失控。相反,一种近乎诡异的冷静包裹了她。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剧烈翻腾的恨意被她用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压下,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决绝。

她环视四周,飞快地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没有武器,只有脚下这片草地和旁边湍急的河水。

突然,她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中那个用报纸包着的毛线手套盒子上。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她脑中闪现。

“呵……”一声带着无尽寒意的冷笑溢出嘴角。她把那盒手套猛地塞进了裤兜里。

然后,她微微弯腰,双手猛地用力,开始拔草!

河边湿润的泥土让她做这个动作毫不费力。她专挑那种根茎坚韧、叶片宽大的蒿草,动作又快又狠,像是要把积攒了前世今生的所有恨意都发泄在这小小的破坏力上!很快,她的脚边就堆起一小垛拔断的杂草根茎。

她脱下自己的旧布鞋,光脚踩进河边松软的泥地里。河水的冰凉稍微**她保持更清醒的头脑。她抓起那些带着泥的草根和烂泥,双手快速地、一股脑地抹在自己的头脸上!额前散落的碎发被泥水粘成一绺绺,脸颊、脖子上都糊满了黑黄色的泥浆。她又用力在眼窝周围蹭了蹭,做出一种哭花了脸、狼狈逃窜的假象,还故意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做完这一切,她低头看了看浑浊的河水里自己的倒影——一个衣衫略脏、头发凌乱、脸颊糊着泥巴,眼含惊惧泪痕(泥水效果)的可怜村姑形象,完美!

林晚意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那眼底最后的惊惧伪装也褪去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和一丝即将燃烧的疯狂。

然后,她像是一只被野兽追赶的小鹿(这是故意表现给外人看的姿态),猛地拔腿就跑!但不是跑回家,而是朝着村子人口相对集中、此刻人声最鼎沸的方向——村中央晒谷场旁边,那棵巨大的、挂着一个老式铜制大喇叭的古槐树下跑去!

她跑得跌跌撞撞(故意做出来的),双手捂脸,发出压抑不住的、带着极大悲愤和颤抖的哭声(三分假,七分真,那真切的恨意让她的哭腔扭曲变形)。

“呜呜……啊!……”

她的脚步踉跄,故意踢倒了路边几捆半干的柴火枝,弄出不小的动静。午后的晒谷场附近,正是村里男女老少午饭后出来纳凉闲聊、打牌下棋、缝缝补补的集中时刻。

“怎么了这是?”

“哎哟,那不是老林家的闺女晚意吗?跑这么快干什么?”

“捂着脸哭?跟被人欺负了似的?”

“看那身上脏的!掉河里了吧?”

“不像啊……”

议论声渐渐汇集。林晚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像一个失控的炮弹,一头朝着正在槐树下跟人聊天的村里嗓门最大、也最爱八卦的热心肠王婶子怀里撞了过去!

“哎哟喂!”王婶子被她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针线箩筐都差点翻掉,她一把扶住林晚意的肩膀,看清她的“惨状”,顿时炸了锅:“晚意?!你这是咋地了?!谁欺负你了?!跟婶子说!婶子给你做主!”王婶子的大嗓门像装了扩音器,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无数道探究、好奇、甚至带着些看热闹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晚意糊满泥巴、微微颤抖的身体上。

时机到了!

林晚意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被泥水“泪水”模糊、苍白又满是“惊惶愤怒”的脸。她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是气极了,又像是害怕极了,手指死死攥着王婶子的衣袖,嘴唇哆嗦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了一声悲愤到极致、又无比清晰的哭喊:

“王婶!救命啊!李强!李强他和……他和赵小丽……他们两个!他们在那边芦苇荡里……扒……扒光了衣服抱在一起啊!!!”

轰——!!!

这声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在晒谷场这个小小的、平静的水塘里,投入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刹那间,整个晒谷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下棋的捏着棋子,忘了落下;打牌的忘了摸牌;缝衣服的针扎到了手指头都不自知;聊天的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最难以置信、最最惊世骇俗的事情!

李强?!那个整天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会计儿子?和赵小丽?!那个柔柔弱弱、像小白花一样的、总跟在林晚意身后的好姐妹?!

在芦苇荡里……扒光了?!抱在一起?!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猛然爆发的、如同海啸般的巨大喧哗!

“我的老天爷!!!真的假的?!”

“李强?!和赵小丽?!不可能吧?他不是刚跟林家晚意订了婚吗?!”

“天啊!光天化日!这……这太不要脸了啊!”

“我就说那赵小丽天天往李家跑,心思不纯!果然!狐狸精!”

“这李强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干出这种畜生事?!”

“林丫头!你说清楚!是真的吗?在哪看到的?”有反应过来的村民急切地问。

王婶子更是气得脸,用力拍着大腿:“造孽啊!真是造孽!李德贵家养的好儿子!赵老栓家教的‘好闺女’!走!大家伙都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对腌臜东西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走!去看看!”

“抓住那对狗男女!”

“别让他们跑了!”

人群瞬间被点燃了怒火和看热闹的热情,几个平日里就爱管事、嗓门大的婶子大娘首当其冲,撸起袖子就往林晚意手指的芦苇荡方向冲去!后面跟着一大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呼啦啦地涌了过去!

林晚意被裹挟在人群中,被王婶子死死拉着胳膊往前走。她的身体还在“颤抖”,眼神却在人群的掩护下,冰冷而锐利地盯着前方。

她故意落后几步,将刚才被她慌乱“踢倒”的柴火堆,用脚尖又狠狠扒拉了一下,让它们散得更开,更醒目地挡在了那条通往芦苇荡小路的中央边缘。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她几乎能想象到李强和赵小丽被众人抓奸在“草丛”时,那错愕、惊慌、羞耻到极点的表情!

那场面……一定非常“精彩”!

林晚意低下头,掩饰住嘴角那抹再也压抑不住的、带着毁灭快意的冰冷笑容。

狗男女,你们准备好了吗?

迎接……来自地狱的“惊喜”吧!

***

人群如同奔腾水,带着愤怒的斥骂和看戏的兴奋,呼啦啦涌向芦苇荡深处。几个腿脚快的年轻后生已经冲在最前面,拨开茂密的芦苇杆,急切地搜寻着“目标”。

“在哪呢?”

“李强!赵小丽!滚出来!”

“不要脸的玩意儿!敢做不敢当吗?”

叫骂声此起彼伏。

此刻,在那片偏僻隐蔽的芦苇丛中央。

李强正意乱情迷地抱着身下脸色潮红的赵小丽啃得起劲。他刚解开自己裤子前门襟的口子,就被这突然爆发、由远及近如同洪水猛兽般的巨大声响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抬起头。

“什么声音?!”

赵小丽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强哥!快听!好多人……好像朝我们这边来了!”

李强的酒色情愫瞬间被这惊雷般的嘈杂驱散得无影无踪!他侧耳细听,那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他自己的名字?!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

“不好!”李强脸色瞬间煞白,手忙脚乱地想推开赵小丽,提上裤子,“快!快穿好衣服!妈的,被人发现了!!”

赵小丽也吓得面无人色,尖声叫道:“怎么会?!谁……谁会来这……”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散落的衣服试图遮掩,动作慌乱无比。

“李强!赵小丽!出来!!”

“不要脸的狗男女!钻苇子地!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叫骂声清晰可闻,已经近在咫尺,甚至能听到芦苇杆被大片踩倒的哗哗声!

李强裤子刚拉到膝盖,听到这炸雷般的吼声,更是魂飞魄散!他猛地一个用力想要站起来逃跑,却因为裤脚缠住了脚踝,加上地面湿滑,整个身体失去平衡!

“啊——唔!”

噗通!

他一个趔趄,重重地摔趴在地上,啃了一嘴的烂泥!下巴也被尖锐的芦苇根茬划破,顿时鲜血直流!

“强哥!”赵小丽惊恐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李强,再听着那下一秒就要冲到脸上的声音,巨大的恐惧让她彻底崩溃了!她甚至顾不上自己上半身只穿了件红肚兜,下半身只穿着花短裤,就尖叫着连滚带爬想要往更深处钻!

然而,一切都晚了!

“在这里!”

“抓住了!快看!”

几根粗壮的手臂猛地拨开最后几丛芦苇!

刺眼的光线瞬间照亮了这片狭小的空间!

下一秒,所有挤到近前看到这副场景的人,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再次陷入了极度的震惊和死寂!

只见眼前:

李强以一个极其狼狈可笑的姿势趴在地上,光着**,裤子褪到腿弯,膝盖上全是泥泞,脸上糊了泥,下巴还在流血,整个人像个被拔了壳的乌龟,又像一条在岸上扑腾的濒死泥鳅!

而赵小丽,上身只穿了件大红色的肚兜,肩带松松垮垮几乎滑落,露出大片肩膀和后背,下身一条单薄的花布短裤,正惊恐万状地蜷缩在芦苇丛边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两人的衣服(李强的上衣、赵小丽的外裤、褂子)凌乱地散落在旁边的芦苇和泥水里。空气中残留着未平息的暧昧气息混杂着水汽、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了!简直不堪入目!

“啊——!”有跟着母亲挤进来的半大姑娘捂住眼睛尖叫起来。

“嘶——”更多的人则是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快要脱眶!

“老天爷啊!这……这也太……太伤风败俗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气得直哆嗦。

“真……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啊!”王婶子指着李强和赵小丽的手指都在颤抖,气得脸通红,“丢尽了祖宗十八代的脸!李德贵!赵老栓!看看你们家养出来的好闺女好儿子!!”

“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平时装得多正经!背地里就是这种货色!”

“呸!一对狗男女!”

“林丫头说得一点没错!扒光了抱在一起!”

死寂过后,是排山倒海般更加激烈的唾骂和鄙夷!无数的目光如同最尖锐的钢针,扎在李强和赵小丽**的皮肤上,让他们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强被众人的唾骂彻底吼懵了,羞耻和恐惧让他脑子一片空白,连滚带爬地想起来提裤子遮挡自己光着的**,手却抖得不听使唤。他一抬头,恰好看到被簇拥在人群前面、被王婶子紧紧护着的林晚意!

林晚意?!

是她?!

李强脑中如同被一道炸雷劈开!所有的震惊、不解、到最后的滔天怨毒和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一定是这个**!是她带人来的!是她坏了他们的好事,让他们陷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林晚意!!”李强猛地抬手指向她,因为愤怒和屈辱,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他忘了自己的狼狈,嘶声力竭地咆哮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你这个小**!是你!是你对不对?!你故意带人来坏我和小丽的好事!你是嫉妒!!你见不得我好!!”

他这一指,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林晚意身上。

林晚意似乎被李强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往王婶子身后缩了缩。她抬起头,那双被河水泥浆(伪装)糊过的眼睛里,此时噙满了真实的、巨大痛苦和委屈的泪水——那是她前世今生压抑已久的委屈终于宣泄!她看着李强,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终于爆发的悲鸣:

“李强!……是你和赵小丽不要脸!在这干……干这种勾当!……被我撞见了……”她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猛地深吸一口气,手指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襟,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杜鹃泣血,字字清晰,响彻芦苇荡:

“你们这对狗男女!!背着我有**!!被我亲眼撞破了!!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你还有脸说我嫉妒?!我林晚意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畜生!!”

“哇——!”

林晚意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她猛地推开王婶子,身体却像是支撑不住这份巨大的痛苦和羞辱,踉跄一步,弯腰剧烈地呕吐起来——那是生理和心理双重**到极致后最真实的反应!吐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空,要把前世被灌药的痛苦、被烧死的绝望和这一世刚刚被强加在身上的滔天屈辱,统统吐个干净!

她吐得撕心裂肺,眼前阵阵发黑。周围村民的惊呼、王婶子心疼的呼唤、李强气急败坏的怒吼、赵小丽崩溃的尖叫……都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水波,遥远而模糊。

但她的灵魂深处,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清晰地低笑:

吐吧,都吐出来。

吐掉那些污秽不堪的过往。

吐掉那个愚蠢懦弱的自己。

李强,赵小丽……

这只是开始。

我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