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出征后，京城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雨荷搬进了萧府，名义上是萧家少夫人，实际上却形同寡居。

雨莲经常来萧府陪她，两人的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

"表姐，你想萧大人了吗？"

雨莲趴在石桌上，托着下巴问道。

雨荷正在练字，闻言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

"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嘛。"雨莲眯着眼睛，"你们虽然没有完成拜堂，但毕竟是定了亲的，而且萧大人对你那么好..."

"哪里好了？"

"你看不出来吗？"雨莲一脸不可思议，"萧大人看你的眼神，就像...就像要把你藏起来一样温柔！"

雨荷的手彻底停下了。

"你想多了。"

"真的吗？"雨莲凑过来，"那为什么你每次提到他，耳朵都会红？"

雨荷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发现果然有些发热。

"胡说八道。"

雨莲嘻嘻笑着，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表姐，我昨天遇到萧大人的弟弟萧琛了。"

"萧琛？"

"就是兵部尚书的小儿子，听说很有才华，现在在翰林院做编修。"

雨荷点点头，她确实听说过这个人。

"他怎么了？"

"他问我你近来可好，还说等萧大人回来，要请我们去他府上做客。"

雨莲说着说着，脸有些红了。

雨荷敏锐地察觉到异常："雨莲，你该不会是..."

"什么啊！我才没有！"

雨莲跳起来反驳，但越是这样，越显得心虚。

雨荷叹了口气："雨莲，萧琛是萧家的人，你..."

"我知道！"雨莲打断她，"我又不是真的喜欢他，就是觉得他人不错而已。"

雨荷没再说什么，但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萧府的管家匆匆跑来。

"少夫人，有您的信！"

雨荷接过信封，发现上面没有署名。

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行字：

"子时三刻，后花园凉亭，有要事相商。"

雨荷眉头一皱。

这是组织的暗号。

"雨莲，你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雨莲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离开了。

子时三刻，雨荷准时出现在后花园的凉亭中。

月光如水，夜风习习。

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青竹见过荷花。"

这是组织内部的代号，雨荷的代号是荷花。

"何事？"

雨荷直接问道。

"组织接到消息，萧瑞在边关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能已经察觉到组织的存在。"

雨荷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严侍郎死前，曾经留下一封密信，信中提到了'影'组织。萧瑞正在调查这件事。"

青竹的声音很低，"组织决定，一旦萧瑞回京，立刻除掉他。"

"不行！"

雨荷几乎是脱口而出。

青竹有些意外："荷花，你这是怎么了？萧瑞虽然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但他毕竟是锦衣卫，是我们的敌人。"

雨荷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时间不多了。"青竹丢下一个小包，"这是新的任务，三日后萧瑞就会回京，到时候..."

青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等青竹离开，雨荷打开包裹，里面是一瓶毒药。

无色无味，见血封喉。

雨荷捏着药瓶，手微微颤抖。

她想起萧瑞出征前看她的眼神，想起他在婚礼上对她的温柔，想起他搀扶她时小心翼翼的动作...

"该死！"

雨荷狠狠咬了咬唇。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身为杀手，不应该有感情，更不应该对目标产生依恋。

可是...

萧瑞真的是敌人吗？

第二天，雨莲又来萧府找雨荷。

"表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雨荷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有些想夫君了吧。"

"哎呀，表姐你终于承认了！"

雨莲开心地拍手，"我就说嘛，萧大人那么好，你怎么可能不动心？"

雨荷苦笑。

动心又如何？

她们注定不可能有结果。

"对了雨莲，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京城，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雨莲愣了一下："表姐，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

"当然会啊！"雨莲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是姐妹，当然要在一起！"

雨荷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是更深的痛苦。

如果她离开，雨莲就要舍弃现在的生活跟她逃亡。

如果她不离开，萧瑞就会死在她手里。

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会有人受伤。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外面传来马蹄声。

"萧大人回来了！萧大人凯旋归来了！"

雨荷和雨莲连忙跑到门口。

只见萧瑞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地策马而来。

他的脸上有些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

看到雨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夫人，我回来了。"

雨荷的心跳如鼓，那瓶毒药在袖中烫得她手心出汗。

"夫君辛苦了。"

萧瑞翻身下马，大步走向雨荷。

就在他即将走近的时候，雨荷忽然后退了一步。

萧瑞疑惑地看着她："夫人？"

"我...我去准备洗漱的热水。"

雨荷慌忙转身离开。

萧瑞盯着她的背影，眉头微皱。

雨莲注意到这个细节，心中暗暗着急。

表姐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说想念萧大人，现在萧大人回来了，怎么反而避开了？

当晚，萧府为萧瑞接风洗尘。

雨荷换了一身红色的长裙，端庄优雅地坐在萧瑞身边。

萧瑞不时地给她夹菜，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夫人最近可好？"

"很好。"雨荷低着头，"夫君在边关可还顺利？"

"还算顺利，不过..."

萧瑞顿了顿，"我在边关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雨荷的手微微一抖，险些把茶杯打翻。

"什么事情？"

萧瑞深深看了她一眼："关于一个叫'影'的组织。"

雨荷只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果然，萧瑞已经察觉到了。

"这个组织很神秘，专门刺杀贪官污吏。"萧瑞继续说道，"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做的事情并不算坏。"

雨荷意外地抬起头："夫君是说..."

"我是说，如果朝廷能够清正廉明，或许就不需要这样的组织了。"

萧瑞举起酒杯，"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今晚只想和夫人好好吃顿饭。"

雨荷心中五味杂陈。

萧瑞的话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但组织的命令却如利剑悬在头顶。

酒过三巡，萧瑞的脸有些红了。

"夫人，我们还没有真正成亲呢。"

雨荷的脸瞬间红透了："夫君..."

"今晚，可否..."

萧瑞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有紧急军情！"

萧瑞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

雨荷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是更深的失落。

难道，她们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