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君散尽人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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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棠,扶扶扇你耳光,是我让她扇的。你有不满冲我来,不该找流浪汉玷污扶扶。”

烈马的前腿一扬,就颠得江皎棠恶心想吐,浑身血液仿佛要外涌。

“我没有!是谢扶扶想害我!”江皎棠瞥见谢扶扶正得意又恶毒地看着她。原来所有事都是她自导自演。

裴肆风冷得好像一座冰雕:“你是说,扶扶用她的清白来冤枉你?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干净?”

江皎棠呼吸一滞。

“怕扶扶得救,你看到我来了,就自己把轮椅推到悬崖边。为了害扶扶,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皎棠,我快认不清你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扶扶正常地给你做护工,你却吃这样的飞醋。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你还不知道吗?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人。”

“裴肆风,放我下来吧!求你了!”江皎棠被颠得头昏脑胀,浑身的疼痛又似乎在逼她清醒,她十分煎熬。

“皎棠,做错事不能没有代价。”

裴肆风刚说完,谢扶扶就一鞭子抽在了江皎棠的马背上。马顿时像离弦的箭,腾跃而起。

谢扶扶驾着自己的马紧跟其后,声音爽朗:“江**,你害了我,我不追究你这种小女人的责任。草原上的人,有草原上解决矛盾的办法。你跟我赛一场马,这件事就过去了。”

江皎棠骑的,是一匹没有驯服的烈马。

她仿佛历经了一场猛烈的地震和酷刑。

腹部动手术的伤口完全撕裂了,五脏六腑似乎都要滚出来。

她仿佛看到了阎罗殿。

又仿佛回到了曾经。

裴家刚刚被灭门的时候,裴肆风整日浑浑噩噩,借酒浇愁,江皎棠稍不注意,他就会想办法吞毒药自杀。

为了让他振作起来,她也曾带着裴肆风去辽阔的草原感受自然,还想带他骑景区的马散心。

可那一回,正好在草原碰到了几位以前跟裴肆风有仇的公子哥。

他们羞辱嘲笑裴肆风,还逼裴肆风跪着钻裤裆。

为了保护裴肆风,不会骑马的她,提出跟公子哥比赛马。

公子哥说要玩**的,如果她能在最烈的马背上坚持一天一夜,他们就放过裴肆风。

那匹烈马,连马场最好的驯马师都不能在它背上坚持半个小时。

江皎棠却咬牙应下了。

纯靠不要命,不到时间就让公子哥害怕地离开了。

那时哥哥还没有出国,他帮她处理了这几个公子哥。

可江皎棠却留下了后遗症。靠近马就怕。

裴肆风从前说:“皎棠,我这一世都欠你的。我不死了。有这么好的你,我还死什么。等我好起来,我绝不让你受任何伤害。尤其是马,我再也不会让你碰了。”

他好起来了。他却为了谢扶扶,专往她最恐惧的地方戳。

天边忽然传来一声鹰的尖啸。

下一秒,奄奄一息的江皎棠,就被鹰活生生啄碎一只眼睛。

“啊——”江皎棠浑身都淌着血,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