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薇提前来到公司。经过市场部时，她不由自主地望向周晨的工位——空着。

心头莫名升起一丝失望，但很快被压了下去。她本就不该对他抱有任何期待。

九点整，林薇准时走进会议室。各部门主管已经到齐，唯独不见周晨的身影。

“开始吧。”林薇面无表情地说，内心却莫名烦躁。

第一个汇报的是销售部总监。正当他讲到关键数据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周晨站在门口，西装比昨天更加皱巴巴，眼里布满血丝，手里紧紧抓着一个U盘。

“对不起，我迟到了。”他声音沙哑，“林总，您要的方案...”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林薇，等待她的反应。

“坐下吧。”林薇淡淡地说，“轮到市场部时你再汇报。”

两个小时的会议，周晨一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U盘。轮到市场部时，他几乎是踉跄着走到投影仪前。

当PPT投放在大屏幕上时，林薇不禁坐直了身子。这比昨天她看到的初稿还要完善，数据更加详实，分析角度也更加新颖。

“基于竞争对手最近的动作，我调整了第三季度的推广策略...”周晨的声音依然沙哑，但一旦进入专业领域，他的语气变得自信而流畅。

有几个高管开始交头接耳，频频点头。林薇注意到市场总监张伟露出惊讶的表情。

汇报结束后，张伟率先提问：“这部分市场预测的数据来源是？”

周晨对答如流，引用了多个行业报告和数据平台，甚至包括一些国外的最新研究。

林薇终于开口：“你昨晚熬夜完成的？”

周晨愣了一下，点点头：“是的，林总。电脑坏了，我只好回家重做。”

“用什么做的？”林薇追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家没有电脑。”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周晨的脸色由白转红，手指微微发抖。

“我...我去网吧做的。”他低声说。

几个高管忍不住笑出声，但在林薇冰冷的目光下迅速收敛。

“散会。”林薇突然宣布，“周晨，来我办公室一趟。”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周晨跟着林薇走进CEO办公室。

“把门关上。”林薇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

周晨依言关上门，站在原地，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为什么撒谎？”林薇转身，直视他的眼睛。

“我没有...”

“西区的网吧上周就因为整顿全部关闭了。”林薇缓缓走近，“你昨晚到底在哪里做的方案？”

周晨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还有，”林薇继续逼近，“你简历上这五年的空白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本不该有这样的能力。”

“我自学的...”周晨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自学到能引用JournalofMarketing的最新研究？”林薇冷笑，“那本期刊连大学图书馆都很少订阅。”

周晨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似乎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探进头来：“林总，有位女士坚持要见您，说是周晨的...”

话未说完，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已经挤了进来，看到周晨后立刻冲过来：“晨晨，你怎么一晚上没回家？医院打电话说你又没去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