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瓶被偷后,女友开始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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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李默是被张伟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

“默哥!起床!太阳晒**了!寻宝行动开始了!”张伟的声音精力充沛得让人讨厌。

李默顶着鸡窝头,忍着宿醉的头痛,磨磨蹭蹭地洗漱出门。见到张伟时,这厮居然人模狗样地穿了件花衬衫,头发抹得锃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去找电瓶,而是去夏威夷度假。

“二百块顾问呢?”李默没好气地问。

“前方带路!”张伟大手一挥,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前面走。

七拐八绕,到了张伟家隔壁那个老小区门口。果然,那个修车摊还在,王大爷依旧窝在他的小马扎上,戴着老花镜,捧着一个盘出包浆的紫砂壶,眯着眼听着收音机里的京戏,跟着咿咿呀呀地哼。

摊位上工具散乱,旁边停着几辆待修的车,看起来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街边摊。

张伟瞬间从一只开屏的孔雀切换成点头哈腰的狗腿子模样,凑上去,恭敬地喊了一声:“王大爷!”

王大爷眼皮慢悠悠地掀开一条缝,瞥了他一眼,又合上了,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嗯……”

“大爷,是我,小伟啊!”张伟丝毫不觉尴尬,继续谄媚,“上次帮您抓那偷轮胎的小贼那个!”

王大爷又睁开眼,打量了他一下,似乎想起来了,沙哑着嗓子:“哦……是你小子。怎么,又哪不顺了?”

“不是我,是我哥们儿!”张伟一把拉过李默,“他,电瓶,崭新的!昨晚在幸福花园小区三号楼楼下车棚被偷了!您老给瞧瞧,是哪个杀千刀的手这么欠?”

李默硬着头皮上前,挤出个笑容:“大爷,麻烦您了。”

王大爷放下紫砂壶,慢条斯理地坐直了些,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看向李默时,似乎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道极其锐利的光,快得让李默以为是错觉。他上下打量了李默几眼,又眯起了眼,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掐算什么。

半晌,他悠悠开口:“幸福花园……三号楼楼下……东边那个角?”

李默一惊:“对!您怎么知道?”他那车棚确实在东角。

“哼,”王大爷高深莫测地一笑,“昨夜子时,风从东来,隐有金铁交鸣之声,伴有细微轮响……非机动车之所为,乃徒步,手法老道,脚步虚浮,应是惯犯,但气力不济。”

李默和张伟面面相觑。子时?风从东来?金铁交鸣?这都什么跟什么?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武侠小说里的桥段?

“大爷,您……您能说点我们能听懂的吗?”张伟小心翼翼地问。

王大爷白了他一眼,似乎嫌他悟性太低:“就是说,偷你电瓶的是个老手,但是身体不太好,可能有点虚。往东边去了。”

“东边?”李默顺着王大爷指的方向看去,那边是一片待拆迁的城中村,鱼龙混杂。

“寻踪觅迹,二百。”王大爷伸出两根干枯的手指,言简意赅。

李默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真要二百!他看向张伟,张伟拼命使眼色,示意他赶紧给。

肉痛地扫了摊位上的二维码(李默震惊地发现这大爷居然还用着最新款的智能机,二维码名片塑封得比他的工牌还精致),付了二百块钱。王大爷听到“微信到账二百元”的提示音,满意地点点头,从**底下摸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铅笔头。

“说说,电瓶啥样?有啥特征没有?”

特征?电瓶不都长得差不多吗?李默努力回忆:“就……黑色的,长方块……哦对了!我上次自己换保险丝,不小心在上面烫了个小烟花图案!”

王大爷在小本本上鬼画符似的记了几下,然后摆摆手:“行了,等信儿吧。有消息让这小子告诉你。”他指的是张伟。

这就完了?二百块就买了几句云山雾罩的话和一句“等信儿”?李默感觉自己像个冤大头。

离开修车摊,李默忍不住吐槽:“伟哥,你确定这大爷不是忽悠咱?还风从东来,金铁交鸣,他咋不算算偷电瓶的星座八字呢?”

“哎呦我的默哥,这叫高人风范!懂不懂?”张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放心吧!王大爷答应的事,从来没有办不成的!他说等信儿,咱就安心等!走,为了庆祝寻宝行动迈出第一步,我请你吃冰淇淋去!”

“滚蛋!刚坑我二百,还想让我请你吃冰淇淋?”李默笑骂着捶了他一拳,心里却莫名地真的升起一丝希望。万一呢?万一这看起来极不靠谱的王大爷,其实是个隐藏在民间的侦探之王呢?

两人打闹着走远。他们都没注意到,修车摊上的王大爷,在他们走后,拿出智能手机,点开一个名为“幸福花园邻里互助群”的微信群,发了一条语音:“老姐妹们,打听个事儿,谁昨儿晚上瞅见三号楼楼下谁家电瓶被顺了?一黑色方块,上面有个烟花烫痕。线报费五块,提供有效线索者,奖励老朽手写平安符一张!”

发完语音,他满意地呷了口茶,又眯上了眼,继续哼他的京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