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恨裁作断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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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颜让父亲安排了一场假死。

嘱咐好一切后,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白初颜连忙缩进被窝。

沈观洲走进来,滚烫灼热的身体挨着白初颜。

白初颜胸口顿时一阵翻涌作呕,宛若触电般,迅速避开。

“醒了?”沈观洲动作微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初颜按住作呕的胃部,脱口而出:“你身上有股......”

沈观洲的身体骤然一僵,像是瞬间紧张起来。

垂下的眼睑挡去眼中的一丝嘲讽,白初颜淡淡开口:“有股很浓的沐浴露味道,你刚刚洗澡了?”

沈观洲瞬间松了口气:“是,身上沾了血腥气,怕你闻着害怕。”

“我洗了整整六遍,都快把自己洗脱皮了,闻不到了吧?”

沈观洲笑着,眼中写满深情。

可白初颜心中却涌上一股冲动,想要戳破他那张虚假的面具,想要质问他——

你到底是怕我闻到身上的血腥味,还是怕我闻到身上的膻腥味?

沈观洲整整洗了六遍,才勉强遮下他和许丹青之间那疯狂的情爱气息!

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次?

白初颜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盘算。

从晚上十一点,许丹青的“惨叫”开始,到现在的凌晨四点,整整五个小时!

白初颜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沈观洲脸色d微变,立刻用手背覆住她的额头:“初颜,你怎么在发抖?脸色还这么白,到底哪里不舒服?”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白初颜眼神微微上移。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沈观洲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竟已不再是她送他的那枚!

和沈观洲的结婚戒指,是母亲去世前手工**的一对银戒。

母亲曾说过,要白初颜给她最珍视、最重要的那个人。

无论贫穷或富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彼此深爱。

所以她将其中一只戒指交给沈观洲时,曾玩笑似的说过:

“沈观洲,我最讨厌的事就是背叛。”

“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接受这枚戒指。”

沈观洲笃定地接过去。

可如今,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竟换成了其他款式。

隐约间,甚至还能看到指环上刻的首字母——

XDQ。

许丹青。

白初颜如坠冰窖,直接按住沈观洲的手指,质问脱口而出:“我送你的戒指呢?”

沈观洲眼神巨震:“你能看到了?”

“没有。”白初颜用僵硬的眼神直视前方,仿照从前失明的自己,“只是摸着这戒指款式好像不一样了。”

短暂的沉默后,沈观洲眼神微深,竟抬起手,在白初颜的眼前晃了晃。

他在试探白初颜。

意识到这一点后,一股巨大的荒唐感油然而生。

知道她双眼恢复视力,沈观洲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开心,而是震惊?

为什么?因为许丹青?

白初颜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是双手攥紧成拳,掌心泛起一层又一层细密的薄汗。

一片死寂的沉默之中,沈观洲低声一笑:

“本来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居然被你提前发现了。”

“我打算在对戒上刻我们的名字,所以将对戒暂时送去加工了。”

“给你的结婚周年礼物——喜不喜欢?”

白初颜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才不会让沈观洲察觉到异常。

可她嘴唇翕动,拼尽全力,都没办法做出违心之事。

她只能平静地闭上双眼,松开抓紧沈观洲的手,背过身。

她用一种极其抗拒的姿态面对沈观洲。

让沈观洲不由心中一落,瞬间慌张起来:“怎么了?生气了?”

“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改好不好?”

沈观洲抓着白初颜的手,往自己的脸上“啪啪”拍了两下。

“打我骂我,怎么都好,别不说话,好不好?”

这是他惯用的哄人手段,而白初颜也总是受用。

可是眼下,沈观洲才刚刚将白初颜拥入怀中。

手机**便骤然炸开。

沈观洲烦躁地接起来:“天大的事都等我哄好老婆再说!”

白初颜敏锐地听到电话里传来保镖惊慌的叫声:“沈总,许**她......”

沈观洲猛然翻身而起,走向阳台。

一分钟后,他匆忙在白初颜额头映下一吻:

“公司突然有急事。”

“忙完给你带城南那家云吞,好不好?”

“在家乖乖待着,想想这次怎么惩罚我,嗯?”

白初颜盯着他的背影。

片刻后,她打开了手机监控。

那是沈观洲为了观察她的情况而特地安装的。

如今,她却用上了。

沈观洲说公司有事,却连别墅的大门都没有迈出。

他转头便去了地下室——

许丹青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