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您的新身份已经确认，是北欧一个国家的华侨，带着您的儿子一直生活在国外，从没来过中国……”

他压下满心慌乱定了定神：“好的，全权交给你们处理。”

等程凛川来到江楚耀家，就看见江楚耀正抱着孩子在花园里散步。

在他身旁只有裴昭意，却不见腾腾的身影。

程凛川的心一紧：“腾腾呢？”

裴昭意跟他对视，意味深长问：“你忘记你刚刚说过的话了？”

程凛川一顿，指甲霎时掐进掌心，他极力用那痛意来提醒自己克制。

良久，他深深鞠躬：“对不起，江先生，打扰到你的生活了，我给你道歉。”

江楚耀一副委屈模样：“我当不起这声道歉，凛川哥生气也是应该的，昭意，你真的不用陪着我，就让我和孩子自生自灭吧。”

裴昭意眼眸一暗，满眼心疼：“程凛川，你觉得你的道歉够诚意吗？”

程凛川咬紧唇，几乎能尝到蔓延而出的血腥味。

闭了闭眼，他脑海中浮现出腾腾苍白小脸，下一秒，他屈膝重重跪下去。

“是我无理取闹，蛇蝎心肠，麻烦江先生大人有大量。”

痛意从膝盖一直传到程凛川心脏，疼的他有些发颤。

江楚耀装模作样要来扶他，被裴昭意拦住：“楚耀，你别过去。”

她一摆手，佣人将腾腾带了出来。

她蹲下身对腾腾道：“腾腾，答应妈妈，以后不能再跟爸爸一起骗人了知道吗？”

腾腾黝黑眼眸看她半晌，没说话，转头对程凛川伸出手：“爸爸，带我回家吧！”

程凛川冲上去抱住腾腾，一直强撑着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看见那眼泪，裴昭意蓦地心底一慌，伸手过来想要擦去他的眼泪。

可程凛川却只是别开脸抱起腾腾，没再看她一眼，直接往别墅外走去。

裴昭意想追上去，江楚耀抱着孩子喊了一声，她又顿住了脚步。

程凛川刚走到门口，阴沉天空轰隆一声落起了大雨。

他将外套脱下来护住腾腾，；里面的衣服一瞬间被打湿，他却顾不得。

直到将腾腾带到车上，程凛川才发现他脸上是不正常的嫣红。

他眼皮一跳，不安升起，连忙问腾腾：“宝贝，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