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怀崽跑路后,冷面总裁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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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发现顾晚不见,是在三天后的一个深夜。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未散的应酬疲惫推开公寓的门。

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他下意识地蹙起眉,有些不习惯。

往常无论他多晚回来,客厅总会留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像是黑暗里无声的等待。

那个身影也会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柔顺地接过他的外套,递上一杯温热的醒酒茶。

他扯开领带,有些不耐烦地按亮客厅的大灯。

刺眼的光线瞬间驱散黑暗,也照出了空气里漂浮的细微尘埃。

过于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头发空。

“顾晚?”

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没有人回应。

只有他自己的回声,淡淡地荡开。

傅斯年的脸色沉了下去。

又在闹脾气?

因为他这几天忙着处理苏清回国的事情,冷落了她?

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他冷哼一声,迈步走向卧室。

卧室里同样漆黑冰冷,床铺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

空气里,原本那股她身上淡淡的、他习惯了的馨香,似乎也变淡了许多。

他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开始扩大。

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过去。

“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

傅斯年掐断电话,脸色更冷。

敢关机?

他打开微信,找到那个备注为“顾”的联系人。

打字过去:“在哪?立刻回来。”

消息发送失败,屏幕上弹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

傅斯年盯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几乎以为自己酒还没醒,出现了幻觉。

她把他删了?

她怎么敢?!

一股无法言喻的怒火猛地窜起,瞬间烧光了他所有的耐心和理智。

他狠狠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公寓里回荡。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阴鸷得吓人。

好,很好。

顾晚,你长本事了!

以为这样欲擒故纵,就能让他低头?

真是可笑!

他倒要看看,离了他傅斯年,她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能硬气到几时!

到时候,还不是要哭着自己回来求他!

傅斯年烦躁地松了松领口,只觉得这公寓空荡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转身走进书房,想用工作麻痹自己莫名躁郁的情绪。

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目光却不经意瞥到了书桌一角。

那里原本放着一个顾晚买的蠢萌蠢萌的仙人掌小摆件,此刻空空如也。

他猛地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然起身!

他大步走向衣帽间。

“哗啦——”一声拉开衣柜门。

属于顾晚的那一侧,空空荡荡。

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衣架,昭示着这里曾经存放过不少衣物。

首饰盒里,他送的那些珠宝、名表,一样不少,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昂贵的光泽。

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他。

傅斯年只觉得一股寒意,猝不及防地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不是闹脾气。

她是真的走了。

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带走了她自己的东西,把他给予的一切,全都留下了。

如此决绝。

为什么?

这五年,他供她吃穿,给她优渥的生活,虽然没给她名分,但也从未亏待过她。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就因为苏清要回来了?

一个替身,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是应该的吗?

傅斯年脸色铁青,胸腔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却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

他回到客厅,再次捡起被摔在沙发上的手机,拨通特助林浩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起。

“傅总?”

“查顾晚的下落。”傅斯年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立刻!马上!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的林浩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老板大半夜会下达这样一个指令,而且还是关于那位几乎被所有人默认只是个小透明的顾**。

但他立刻专业地回应:“是,傅总,我马上就去查。”

傅斯年掐断电话,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沙发靠背上!

高级真皮沙发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站在灯光璀璨却冰冷无比的客厅中央,第一次觉得这间精心打造的豪宅,大得如此令人厌恶。

接下来的几天,傅斯年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和资源,几乎将整座城市翻了过来。

机场、车站、酒店住宿记录、银行流水……所有能查到信息的地方,他都查了。

然而,顾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任何出行记录,没有使用身份证登记住宿,银行卡没有一分钱动账。

她用一个最不起眼的、他从未关注过的现金账户,在离开那天取走了里面所有的钱——不多,只有几千块。

然后,彻底消失。

“傅总,所有能查的地方都查过了……顾**她,似乎是有意抹掉了所有痕迹。”林浩站在办公桌前,顶着巨大的压力汇报,额角渗出汗珠。

傅斯年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后,面沉如水,眼底是骇人的风暴。

有意抹掉痕迹?

她就这么想逃离他?

甚至不惜做得如此彻底!

“继续找!”傅斯年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林浩不敢多言,立刻退了出去。

办公室门关上。

傅斯年猛地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他却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破开了一个大洞,呼呼地漏着冷风。

烦躁,暴戾,还有一种失控的慌乱,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扯开领带,试图呼吸,却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

晚上,他驱车回到那间愈发令人窒息的公寓。

鬼使神差地,他推开了顾晚卧室的门。

这五年,他很少进来。

每次都是她去他的主卧。

房间里有她留下的淡淡气息。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

里面还挂着几件她没带走的衣服,大多是些普通的款式,不像他后来买给她的那些高定。

他伸手,抚摸过那些衣物布料,指尖却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在衣柜最里面的角落。

他蹙眉,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是一个很旧的、自己手工做的小布偶,针脚歪歪扭扭,甚至有些丑。

他记得,这是她刚跟他不久时,某次他生日,她偷偷摸摸准备了很久,最后却因为看到苏清的照片,自卑得没敢送出去的礼物。

不知怎么,竟藏在了这里。

布偶的胸口,用红色的线绣着一个小小的、笨拙的“年”字。

傅斯年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尖锐的酸涩和刺痛猝不及防地蔓延开来。

他捏着那个丑丑的布偶,指节用力到泛白。

顾晚……

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