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晨,我们离婚吧。”电话那头,是我老婆张娇娇冰冷的声音。我正站在暴雨里,
浑身湿透,对着几十个来讨薪的工人鞠躬道歉。“娇娇,你别闹,我这边……”“我没闹。
”她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笑意,“哦对了,你投的钱,我爸说那是你孝敬他的,
跟你没关系了。还有,别回家了,你的东西,我都扔了。”电话里,
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调笑声:“亲爱的,跟那废物啰嗦什么,
快过来……”“嘟…嘟…嘟…”我拿着手机,僵在原地。雨水混着什么东西,
从我脸上流下来,又咸又涩。身后,是工人们愤怒的咒骂。脚下,是我倾尽所有,
亲手建起的大楼。而我,一无所有。第一章背叛的雨夜“李晨!**的到底给不给钱!
我们兄弟跟你干了整整一年,血汗钱你都想赖?”包工头王勇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他身后,几十个工人兄弟眼睛都红了,手里的安全帽攥得咯吱作响,
那架势,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我没躲,也没还手,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
涩得生疼。我哑着嗓子,一遍遍地重复:“勇哥,兄弟们,再信我一次,就一次!
尾款马上就到,我拿人格担保!”“人格?你的人格值几个钱!
”王勇一拳砸在我旁边的铁皮围挡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甲方都说工程款早就结清了!是你李晨把钱吞了!你这个黑心肝的狗东西!”“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我嘶吼着,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来气。
金海湾这个项目,是我人生的全部赌注。三年前,我还是个小小的项目经理,
老婆张娇娇的父亲,也就是我岳父张国栋,找到了我。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有个大项目,
利润翻天,但他**不开,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干。我当时感动得差点掉眼á。
岳父一直看不起我这个穷小子,这是他第一次认可我。为了不让他失望,
也为了让娇娇过上好日子,我疯了一样。我拿出了和娇娇结婚时的所有积蓄,
又把爸妈留给我养老的房子抵押了出去,凑了整整五百万,全部投了进去。
我说这钱算我入股,岳父却摆摆手,笑呵呵地说:“一家人,说什么股不股的,你办事,
我放心。这项目你全权负责,赚了钱,爸给你包个大红包!”从那天起,
我整个人就焊在了工地上。画图纸,盯进度,跑建材,
验质量……我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了整整三年。娇娇抱怨我没时间陪她,
我只能愧疚地跟她说:“老婆,再等等,等项目结束,我给你买最大的钻戒,最好的车,
我们环游世界去!”娇娇每次都会抱着我,温柔地说:“老公,我不图这些,
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信了。我把她的话当成我奋斗的全部动力。项目终于完美竣工,
验收一次通过,甲方赞不绝口。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
我第一时间给岳父打电话报喜,他让我别急,说甲方流程走得慢,尾款一千多万,要等几天。
我没多想,安抚着手下的工人和供应商,让他们再等等。可一等,就是一个月。
工人们开始闹,供应商堵我的门。我急得火上房,再给岳父打电话,他却开始不耐烦,
说我在催命,最后干脆不接了。直到今天,王勇他们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消息,
说甲方款项早已结清,是我独吞了。我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我疯了一样给甲方负责人打电话,对方却冷冰冰地告诉我,
款项确实在一个月前就全部打给了张国栋的公司,和我李晨没有任何关系。那一刻,
我如坠冰窟。而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娇娇刚刚那通电话。“孝敬他的”?
“你的东西,我都扔了”?还有那个男人的声音……我不敢再想下去,心痛得像是要裂开。
雨越下越大,工人们的怒火也烧到了顶点。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一拳打在我脸上,紧接着,
拳脚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我没有反抗,只是蜷缩在泥水里,任由他们发泄。身体上的疼痛,
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错了吗?我掏心掏肺地对岳父,把他当亲爹一样尊敬。
我把娇娇捧在手心,她要什么我给什么,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我为了这个家,
为了他们的事业,赌上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父母的养老钱!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是岳父的背信弃义,是妻子的无情背叛,是被所有兄弟戳着脊梁骨骂!
我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直到工人们打累了,骂够了,才骂骂咧咧地散去,
临走前还警告我,明天再不拿钱,就打断我的腿。我挣扎着从泥水里爬起来,每动一下,
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我失魂落魄地往家的方向走。我不信,我不信娇娇会这么对我,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要当面问问她!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楼。钥匙**锁孔,
却怎么也拧不动。锁,被换了。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我开始疯狂地砸门,
嘶吼着张娇娇的名字。“张娇娇!你给我出来!你把话说清楚!”“张娇娇!
”门“咔哒”一声开了,但开门的不是张娇娇。是一个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的年轻男人。
他头发湿漉漉的,身材健硕,脖子上还有几点刺眼的红痕。他倚在门框上,
一脸戏谑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你就是李晨?”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啧啧,
怎么搞成这副德行?跟条落水狗似的。”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血气直冲头顶。
这个男人我认识,王皓,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之前在一次饭局上见过,
他看娇娇的眼神就让我很不舒服。“张娇娇呢?”我咬着牙,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娇娇啊,”王皓懒洋洋地朝屋里努了努嘴,“累了,
在洗澡呢。你有事儿跟我说也一样。”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
那上面的抓痕更加明显了。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了。
那个曾经对我说“只要你好好的”的女人,此刻,正在我们的婚房里,
和别的男人……“滚开!”我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咆哮着朝王皓扑了过去。可我太虚弱了,
又饿又冷,还刚挨了一顿毒打。王皓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我的拳头,反手一推,
我踉跄着撞在对面的墙上,后脑勺一阵剧痛。“废物!”王皓不屑地啐了一口,“就你这样,
还想跟小爷动手?你知道娇娇跟我怎么说你吗?她说你在床上就跟死鱼一样,无趣得很!
”羞辱,**裸的羞辱!我双眼通红,还想再扑上去,浴室的门开了。
张娇娇穿着我的白衬衫走了出来,衬衫很宽大,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
下摆将将遮住大腿根,两条又白又直的腿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她的头发还在滴水,
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潮红。看到我,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为浓浓的厌恶和鄙夷。
“李晨?你怎么还没滚?真是阴魂不散。”这还是那个曾经对我嘘寒问暖,
温柔体贴的妻子吗?她的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为什么?”我扶着墙,
艰难地站直身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娇娇,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张娇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走到王皓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怀里,
“李晨,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配问为什么吗?”她指了指王皓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又指了指玄关处放着的玛莎拉蒂车钥匙,最后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条我从未见过的钻石项链。
“皓哥能给我的,你给得起吗?你除了会说几句‘老婆再等等’,你还会什么?
我跟着你吃了三年的苦,天天闻着你身上的汗臭味,我受够了!”我的心,
被她的话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身上的汗臭味?那是我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工地上顶着烈日,
冒着风雨留下的味道!我以为那是功勋章,没想到在她眼里,却是如此的不堪。
“我们还没离婚……”我挣扎着,说出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哦,离婚协议书,
”张娇娇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甩手扔在我脸上,“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净身出户。
赶紧签了,别耽误我跟皓哥的好事。”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辣的疼。
我低头看去,“自愿放弃一切夫妻共同财产”几个字,像烙铁一样烫伤了我的眼睛。
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那套婚房,首付是我爸妈出的。那辆车,是我婚前买的。
就连她现在住的房子,装修的每一分钱,都是我汗珠子摔八瓣挣来的!现在,
她不仅要我净身出户,还要把这一切,都变成她和奸夫的爱巢!“张娇娇,你太狠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狠?”王皓笑了,他搂着张娇娇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
他居然说你狠。”张娇娇也咯咯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没办法啊,谁让他那么蠢呢?
你爸随便画个大饼,他就把爹妈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这种傻子,不骗他骗谁?”原来,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一个由我最尊敬的岳父和我最深爱的妻子联手为我设下的,
万劫不复的骗局!他们不仅要吞掉我的钱,还要毁掉我的人生!
“你们会遭报应的……”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报应?”王皓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轻蔑地扔在我脚下,“报应我没看到,我只看到一条没钱没家,
马上就要被债务逼死的丧家之犬。这些钱,拿去买个馒头吧,别饿死在楼道里,晦气!
”张娇娇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和施舍般的怜悯。“砰!”门被无情地关上,
将我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屋里,很快传来了他们肆无忌惮的调笑声和喘息声。那声音,
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尖刀,反复捅进我的心脏。**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
脚边散落着那份离婚协议和王皓扔下的钞票。外面是倾盆大雨,我心里,
也下了一场淹没一切的暴雨。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站起来,
没有去捡地上的钱,也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门。我一步一步,拖着残破的身躯,
走进了无尽的雨幕中。我没有家了。我没有钱了。我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背负着千万巨债,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骗子、无赖。我能去哪儿呢?不知不觉,
我又走回了那个我奋斗了三年的地方——金海湾工地。这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栋栋沉默的建筑在雨中矗立。我找到一处还没装门窗的角落,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用几张破纸板盖在身上。雨水顺着墙壁流下来,打湿了我的衣服,冷得我直打哆嗦。
可我感觉不到,我的心,比这水泥地还要冷,还要硬。我闭上眼,张娇娇的嘲笑,
王皓的轻蔑,岳父的伪善,工人们的怒骂,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反复播放。
他们把我从云端推下地狱,还踩着我的尸骨,庆祝他们的胜利。凭什么?
凭什么好人就得被这么欺负?凭什么恶人就能逍遥法外,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不!
我不甘心!一股巨大的恨意,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灼烧着我的四肢百骸。张国栋,
张娇娇,王皓……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这只是开始。你们最在乎的是什么?是钱,
是名,是你们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那我就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从你们手里夺回来,然后,
再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你们也尝尝,从天堂坠入地狱,是什么滋味!张国栋,
你不是最爱你的工程,你的事业吗?你不是把自己包装成良心企业家吗?你忘了,
你那些“豆腐渣工程”的秘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李晨,知道得最清楚!你用工程毁了我,
我,也要用工程,让你万劫不复!我蜷缩在角落里,在黑暗和冰冷中,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我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坚定和冰冷。一场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二章废墟中的复仇之火天亮了。我是被饿醒的。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火烧火燎的。我从冰冷的水泥地上坐起来,浑身酸痛得像是被卡车碾过。昨晚的雨已经停了,
几缕阳光从没有玻璃的窗洞里照进来,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里,
曾经是我挥洒汗水和梦想的地方。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砖,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可现在,
它却成了我唯一的避难所,一个巨大的、冰冷的讽刺。我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身上除了这套又湿又脏的衣服,再没有别的东西。我必须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复仇。我踉踉跄跄地走出这栋烂尾楼,像个幽灵一样在工地上游荡。
我看到角落里有工人们吃剩的半个馒头,上面已经沾满了泥土。我犹豫了。三天前,
我还是个受人尊敬的项目经理,出入高级餐厅,谈着几百万的合同。而现在,
我却要为了半个沾了泥的馒头,和野狗抢食。王皓那张轻蔑的脸,张娇娇那厌恶的眼神,
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尊严?我的尊严早就在那个雨夜被他们踩得粉碎了!我捡起那个馒头,
狠狠地擦掉上面的泥,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又干又硬,剌得我喉咙生疼,可我却觉得,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东西。因为它让我活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
我就像个真正的流浪汉。白天在工地里躲着,晚上就溜出去,在垃圾桶里翻找能吃的东西。
我瘦得脱了相,胡子拉碴,身上散发着一股馊味,连我自己都嫌弃。期间,
王勇带人来找过我两次。他们把我从藏身的角落里拖出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我抱着头,
一声不吭地承受着。我知道,他们也只是被逼急了的可怜人。第二次被打完后,我躺在地上,
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我不能死。我死了,谁来揭穿那对父女的真面目?谁来为我讨回公道?
我挣扎着爬起来,拖着一条被打瘸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向市里。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我重新站起来的机会。我记得我爸生前送给我一块欧米茄手表,
说是他攒了半辈子的钱买的。娇娇嫌款式老土,不让我戴,我一直收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那里,应该还没被张国栋的人清空。夜里,我像个贼一样,避开保安,翻墙进了公司。
我的办公室一片狼藉,文件被扔得满地都是。我心里一沉,冲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还好,
那个不起眼的丝绒盒子,还静静地躺在角落里。我拿出那块表,表盘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我仿佛看到了父亲慈祥的笑脸。“爸,对不起,儿子不孝。”我喃喃自语,眼眶一热。
我把表揣进怀里,离开了这个让我倾注了无数心血,也让我摔得粉身碎骨的地方。第二天,
我找了一家当铺,把表当了三万块钱。拿着这笔钱,我没有去吃一顿好的,
也没有去买一身干净的衣服。我先是去了一个最便宜的招待所,要了个钟点房,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把胡子刮干净。看着镜子里那个虽然憔悴但眼神锐利的男人,
我对自己说:“李晨,从今天起,你为复仇而活。”然后,我用剩下的钱,
买了一台二手的笔记本电脑,一部最便宜的智能手机,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我又租了一间最偏僻的城中村单间,月租三百,押一付一。这里阴暗潮湿,蟑螂老鼠满地跑,
但对我来说,足够了。安顿下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
我要把我脑子里所有关于张国栋的信息,都变成可以把他送进地狱的武器。
我和张国栋共事三年,他公司里大大小小的项目,几乎都经过我的手。
我对他那一套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把戏,了如指掌。比如,三年前的“碧水蓝天”小区,
为了省钱,他用的钢筋比设计标准细了整整两个规格。这事当时只有我和他知道,我劝过他,
他却说我死脑筋,不懂变通。还有去年的“时代广场”写字楼,外墙的保温材料,
他用的是价格便宜但不防火的B2级材料,冒充昂贵的A级防火材料。一旦着火,
整栋楼都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炉。还有金海湾这个项目,他让我采购一批特种水泥,
我下单后,他却偷偷联系供应商,换成了一批劣质的普通水泥,中间的差价,
全进了他的口袋。这些事情,以前我碍于情面,也因为对他的信任,虽然心里不舒服,
但总想着他是我岳父,不会乱来。现在想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他不是在做工程,
他是在用人民的生命安全,来堆砌他的财富帝国!
我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所有关于这些项目的资料。
我查找当年的设计图纸、施工标准、验收报告。我把张国栋偷工减料的每一个细节,
都和我找到的官方标准进行对比,做成详细的表格。光有这些还不够,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我开始联系一些以前和我有交情,但后来因为看不惯张国栋为人而离职的老同事、老工人。
我打通了第一个电话,是以前负责材料采购的老刘。“喂,谁啊?”电话那头,
老刘的声音很警惕。“刘哥,是我,李晨。”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
现在我的名声已经臭了,所有人都以为我卷款跑路了。“刘哥,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
但你听我说完。”我用最诚恳的语气,把张国栋如何联合甲方吞掉尾款,
又如何反咬我一口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他不仅毁了我,
还让几十个兄弟拿不到血汗钱。刘哥,你跟张国栋那么多年,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想讨个公道。”老刘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挂电话了。
“……李晨,你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我要是撒谎,天打雷劈!”“他妈的!
我就知道这张国栋不是个东西!”老刘终于爆发了,
“当年就是因为他让我用假冒伪劣的电缆,我跟他吵了一架,才被他赶走的!这个王八蛋!
”“刘哥,你手里,还有没有当年的采购记录?或者……别的什么证据?”我小心翼翼地问。
“有!”老刘咬牙切齿地说,“我留了一手!当时那批假电缆的进货单和他的签字,
我都用手机拍了照!我这就发给你!李晨,你要是真能把他扳倒,我老刘请你喝最好的酒!
”“谢谢你,刘哥!”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有了第一个突破口,
后面的事情就顺利多了。我又联系了当年负责“碧水蓝天”项目的监理小张。
他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因为多次指出钢筋问题被张国栋穿小鞋,最后愤而辞职。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另一个城市打工。听了我的遭遇,他二话不说,
就把当初他偷偷录下的,和张国栋因为钢筋问题争吵的录音,以及他拍下的现场钢筋照片,
全都发给了我。就这样,一个又一个。被他克扣过工资的瓦工,
被他用劣质材料坑过的供应商,被他无理辞退的工程师……我把这些人的血泪控诉,
和他们提供的证据,一点一点地收集起来。我发现,我手里的东西,
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张国栋这些年开发的楼盘,遍布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从高档小区到商业中心,几乎每一个,都存在着或大或小的质量问题。他就像一颗毒瘤,
在这座城市里埋下了一个又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我看着电脑里那个越来越庞大的文件夹,
里面装着发票、照片、录音、聊天记录……我的手在微微颤抖。这些,就是张国栋的催命符!
但我知道,还不够。仅仅把这些东西捅出去,最多只能让他伤筋动骨,赔点钱,坐几年牢。
对于这种人来说,只要他的公司还在,只要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就不算真正的报复。
我要的,是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我要让他亲手建立起来的一切,在他最得意的时候,
轰然倒塌!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把所有身家都押上去,输得连底裤都不剩的契机。
我开始研究本市最近的土地拍卖和市政工程招标信息。很快,
一个项目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东湖新城开发项目。这是市里未来五年的重点工程,
投资额高达数十亿。谁能拿下这个项目,
就等于拿到了未来五年在这个城市建筑行业的头把交椅。以张国栋贪婪的性格,
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块肥肉。一个大胆而恶毒的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
我要为他量身定做一份“大礼”。一份让他无法拒绝,又能让他万劫不复的“大礼”。
我开始着手**一份假的投标书。凭借我多年的项目经验,